一間醫療室中,黃宇博親自上陣,給一名濟世門弟子解毒。
——正是中了吳金星的毒的倒黴蛋。
這名弟子本該在昨晚及時救治,但是卻在聽聞事情始末之後突然被勒令由濟世門大長老親自解毒。
只是時間改爲早上。
不得已,只能先一根鎮魂針穩住其性命,直到此刻再救治。
黃宇博先是拔去鎮魂針,但是下一刻其體內壓抑已久的毒素立刻洶涌澎湃起來,欲衝破銀針的束縛,將此人的生機徹底扼殺。
但是黃宇博馬上在他的皮膚上開了一個小口,毒素立刻從此噴涌而出。
但是卻盡數進到了一隻毒蠱的口中。
數息後,貪婪的毒蠱爬到了這道裂口出,猛吸其中的毒素,其小小的身軀卻彷彿能容納五湖四海!
片刻後,黃宇博將毒蠱全部收回。若是在放縱下去,毒蠱吸完毒後可就要猛噬人血了。
他將毒蠱舉到眼前細細端詳,看着其表面紋路的變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這裏面可不僅僅有死血毒,還有醉人香,迷烈薰等。若是那幾個傢伙真的嘗試給人解毒,估計毒出體後不久他們怕是會全部中招。”
“鍋王,真是險惡啊。”
“不過,也就不過如此了。”
“雖然狡猾,但本身毒術並不算高超,同輩之中也堪堪第一流罷了,還未成大氣,更未領悟另外一道。”
“如此一來,鍋王便不足爲懼了。也沒必要讓他們在暗中準備針對鍋王,浪費精力,還是將注意力放回其他勢力的動靜上面。”
“不過,鍋王者,打倒世家除宗門……呵呵,鍋王你倘若試圖不自量力在我濟世門面前蹦躂……”
黃宇博露出一個森然寒意的冷笑:“那就別怪我順手碾死你了。”
……
所有的消息和刻錄晶石全部被四家兩門所掌握,但是反應不盡相同。
同樣,這份消息也落到了周文宇耳中。
但相較於所有人,他無疑是最平靜的。
……
御用書房。
“陛下。”宋太監雙膝跪在案桌前,雙手呈上一塊玉佩和一塊刻錄晶石,“民間流傳的所有消息以及記錄了混戰的刻錄晶石都在這裏了。”
周文宇微微擡頭,目光僅是掃了一眼,所有浩瀚的內容被他覽盡。
“朕知道了,退下吧。”
他波瀾不驚,甚至沒有一絲驚異,就如同呼吸那般稀鬆平常。
“陛下,我們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他既然還記得自己效忠於我,那就隨他去,看看這新一代的年輕人是否有辦法打破僵局。必要時,你可在暗中給予他一點幫助。”
“遵命。”
……
當吳金星進到鬥武堂時,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鬥武堂突然寂靜了一瞬。
所有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都像是想看看他會做些什麼。
然而,吳金星只是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徑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所有目光即將失望的移開時,吳金星突然說話了:“今天早上看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麼好啊,昨晚是發生了什麼嗎?”
此言一出,鬥武堂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
“吳兄,”林海楓忽然走過來,遞給他一塊刻錄晶石,“這是昨晚發生的事情,你自己看吧。”
吳金星用元神一掃,靜等影像播放完,然後眉毛猛然一挑,面露驚異之色:“咦?這鍋王竟然敢冒充我?真是膽大包天!”
“……”
沒有人接他的話。
這裏沒有一個人是傻子,根據種種證據,再加上背後勢力所提供的情報,稍加猜測,都能大概猜到吳金星就是鍋王。
只是現在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點破而已。
“踏踏踏。”就在一陣沉默之中,又有一個人走進了鬥武堂。
可能是爲了緩解尷尬,所有人趕緊將目光從吳金星身上移開,看向來者。
但是馬上鬥武堂內卻更加沉寂了。甚至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潘文軍!
只是他現在黑着臉,幾乎寫滿了晦氣與怨恨,儘管身上散發出檀香,可是仍然難掩無孔不入的污濁惡臭。
啊,熟悉的味道,吳金星一聞就知道,是那茅廁的味道!
“早上好,潘文軍,”吳金星熱情的湊上去打招呼,“一晚不見,甚是想念。看你這樣子,昨晚貌似沒睡好吧?不過你這身上的臭味是怎麼回事?”
“你滾開!”潘文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現在根本不想理會吳金星。
可吳金星依舊帶着欠揍都嬉皮笑臉在他旁邊:“嘿,大清早的,幹嘛那麼咄咄逼人呢?你這樣一整天心情都好不了。”
“你是想死是吧?”潘文軍突然轉身,悍然揮拳!
一瞬間,冰霜迸濺,寒氣怒涌,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白茫茫的霞光皺起好似一道道冷冽的鋒浪,向着吳金星的臉碾壓而去。
風雪怒浪拳!
剎那間,整個鬥武堂都要因這一掌而埋葬在風雪中!
猝不及防之下,在場也鮮有人能正面硬悍這一拳!
可電光火石之間,吳金星不緊不慢的擡起一隻手掌,肉體的顏色頃刻間轉化爲如漆如墨的純黑,就那麼不畏死的按在直奪面門的拳頭上!
霎時間,風雪止息了。
彷彿時空突然凝固,將這場大勢已成的暴風雪凝滯在空中。
這隻黑色的手掌,竟然壓制這冰冷的拳頭再難寸進!
甚至所有的威能都被死死的收束在漆黑手掌中,難以爆發。
鍋手接白刃!
將這一擊徹底鉗制住!
寒氣彌散,潘文軍緩緩抽回拳頭,再度用冰冷的眼神瞪了吳金星一眼,轉身就走。
一擊不成,便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與其追擊還不如就此收手,更何況貼身近戰之下他還可能不是吳金星的對手。
“哎呀,這大清早的殺氣這麼重幹什麼?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吳金星搖搖頭,將手收回,藏在身後以掩飾難以抑制的顫抖。
這一拳,他終歸動用不了靈氣,也沒那麼輕鬆。
“不過,”他繼續說,但是語調卻漸漸加重,“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若是不還你一招,別人豈不是說我不懂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