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已經一個多月沒看見他了,驟然心跳如擂鼓。
他腳下只是一緩,隨即行走如常,轉眼已經到了他們眼前,方總監上前一步,伸手:“肖總。”
肖奈調轉視線,與她一握,彬彬有禮:“方總監,怠慢了。”
“哪裏,是我們唐突了。”
肖奈微微笑了一下,又客套了兩句,眼睛看向愚公。愚公會意,立刻招呼方總監等人,“方總監這邊請,我們公司會議室的音響設備最好,不如到會議室聽聽效果。”
愚公帶着人走向會議室,肖奈拿過微微手裏的行李箱,語調平靜地說:“跟我來。”
根本……
沒有驚到他嘛。
微微私奔變公演,熱情已經受到了打擊,再看肖奈完完全全神色如常,不由有些失落起來,心裏原本擂着的小鼓也默默地收了回去。這樣的情緒蔓延着,微微甚至難得敏感地注意到,肖奈此刻的步伐都比平常快了許多。
會不會是急着把她安置好,好去招待客人呢?
雖然這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好歹歡迎一下她嘛,口頭也行啊……
微微幽幽怨怨地跟在肖奈後面,肖奈打開辦公室的門,稍稍側身讓她先行。
微微蔫蔫地走進去。
“咔嗒。”
身後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微微下意識地回頭,卻覺腰間一緊,灼熱的手掌像烙鐵一樣牢牢抓住了她,熾熱的氣息從身後貼近,然後身體不知怎麼地一轉,微微就被按在了門板上。
行李箱“砰”的一聲倒在了腳邊。
肖奈俯下身,長腿逼近,低下頭狠狠地壓住了她的脣。
微微的腦袋彷彿也“咔嗒”一聲,徹底地蒙了。
起初只是脣瓣被用力地吸吮摩擦,漸漸地,對方似乎不滿足了,開始向裏面侵入。因爲毫無心理準備,微微的牙關根本沒有一絲防備,輕易地就被撬開,任人長驅直入。炙熱的脣舌不知節制地攻城略地,反覆地毫不厭倦地在她口中肆意狂放地來回掃蕩。
隨着脣舌的深入,他們幾乎全身上下都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可是壓迫着她的人卻覺得不夠似的,更加緊迫地壓着她。身後是冰涼的門板,而身前接觸他的每一塊地方卻燃燒般的火熱,微微宛如置身冰山火海之中,前後夾擊毫無退路。
“唔……”
微微喘息不過來了,本能地想要推開他一點,可是完全沒有用,反而引來更加強力的壓制。微微昏昏然,眩眩然,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折斷。他的氣息彷彿通過口腔傳到了四肢百骸,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中好像聽見了敲門的聲音,依稀聽見有人說:“肖總,讓人家在會議室等太久不好吧。”
……
這個賊兮兮的聲音,是愚公嗎?
微微腦中掠過一絲清醒,想到有人就站在這薄薄的門板外,頓時羞窘不安,下意識地退避閃躲,可身上的人好像要懲罰她的分心似的,更加猛烈地侵佔起來。
門外的人似乎走開了。
在她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狂風驟雨忽然停止了。但他並未離開,脣舌像安撫一般,輕柔地着剛剛遭受洗劫的領地……
微微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可是腦子卻依然沒有思考的力氣。他的手掌稍稍放鬆對她的鉗制,她竟然很沒用地腿一軟,差點站不住了,隨即雙手竟然自發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啊!
待到微微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的時候,簡直羞愧難當,反射性地就想解釋:“飛機,飛機上的東西太難吃了……”
話說到一半,微微及時地剎住了車。還好,及時清醒過來了,沒把話說完,要是接下去說自己沒喫飽所以沒力氣,就算大神不笑她,她也會去上吊的。
她全身無力,說話聲音極小,肖奈好像連前半句都沒聽到似的,灼熱的氣息在她頸間流連着不動。
片刻之後,他終於稍稍退開了一點,蘊滿波光的黑眸近在咫尺地凝視她,又執起她的手親吻:“在這裏等我。”
他整整衣服出去了。
門關上,微微根本沒力氣走到沙發上去坐,沿着門板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蓋,一會兒臉紅耳熱,一會兒魂不守舍,一會兒又懊惱糾結……
這樣一會兒那樣一會兒的,等到微微終於從四肢無力頭腦缺氧的狀態中解脫出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微微一下子就爬了起來。怎麼可以真的蹲在這裏等他,那也太聽話了吧!不行!還是趕快跑掉算了。
可是真的走到公司門口,她又停住了。
這樣跑了算什麼事啊。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其實是很正常的吧,她都曾經暗暗想過啊……就是發生得太突然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反應得很像傻瓜……
如果就這樣跑了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大驚小怪更像傻瓜呢……
微微站在公司的門口東想西想,走也不是,回也不是,都快愁死了。
進退兩難間,一份牛肉飯拯救了她。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年輕人拎着一個塑料袋走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到微微面前。
“您是貝小姐吧?”
微微愣了一下,點頭。
“嗨,這是您點的牛肉飯,我給您送來了,謝謝惠顧,十五塊整。”鴨舌帽把塑料袋遞給她。
牛肉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點的,原來他根本就是聽到了。微微接過袋子,臉紅耳熱全身無力的狀態又出現了。
鴨舌帽年輕人在等着她付賬,微微摸了摸口袋,遞了張一百塊給他。
鴨舌帽沒接,爲難地說:“您沒零錢?”
微微搖頭,零錢正好之前坐車用完了。
“這,您能不能跟別人借下,我這也找不開。”
跟別人借……難道跟大神?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立刻讓微微給人道毀滅了。倒是忽然間靈光一閃,微微眼睛一亮,看着鴨舌帽熱情地說:“這樣吧,我跟你到店裏去付錢。”
“這……會不會太勞煩您了。”
“沒關係沒關係。”
微微一迭聲說着,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拖着行李就往電梯走,走了幾步又回頭。
“你等等啊,我去留個言。”
拖着行李又跑進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