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撥通了顧笙笙的電話,千迴百轉的□□伴隨着機械的滴滴聲,最後顯示無人接聽。

    而隨着戰況推進,□□聲猛地調至最高,如魔音灌腦,刺得人腦仁生疼,七竅生煙。

    沈妄面無表情,發了訊息告知視頻會議時間推後,就合上了筆記本。

    筆記本合上的瞬間,視頻結束了。

    沈妄靜待片刻,藍牙音箱沒有絲毫動靜。沈妄打開筆記本準備重新開始會議,藍牙音箱又叫喚起來。

    又換了個新視頻。

    沈妄靜坐片刻,啪地合上了筆記本。

    顧笙笙在牀上躺了會兒,覺得牀上冷冰冰的,一點兒也不舒服。她翻個身,卻沒有熟悉的溫暖懷抱。可是想到沈妄,顧笙笙心裏又突突地亂跳,臉頰也熱熱的。

    顧笙笙在被子裏撲騰了一會,嘆口氣,拿過手機來玩。一打開,卻發現正在播放視頻。

    視頻上的人物在動,卻沒有聲音。她奇怪地擺弄着手機,仍然沒有任何聲音。

    顧笙笙把手機音量鍵調高,又調低,最後一直調到最高,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手機壞掉了。顧笙笙皺了皺鼻子,如釋重負般一翻身坐起來,她要去找沈妄幫自己修手機!

    顧笙笙露出不自知的笑容,又掃了眼手機,這一看,白花花的人體就衝入眼中。

    顧笙笙定睛一看,瞬間瞳孔地震!

    上一回看這種小電影,看到關鍵處被沈妄捂住了眼睛,顧笙笙只聽見聲音,並不知道脫衣服後是什麼操作。

    這一回,顧笙笙只看見畫面,聽不見聲音,視覺帶來的衝擊效果就變得更大。衝擊得顧笙笙大腦完全停擺,既噁心,又移不開眼睛。

    這……這就是圓房嗎?

    席雪兒果然貢獻出了珍藏。視頻上放的是一個服務女性視角的小電影。男演員長得斯文俊秀,正與女演員擁吻,吻着吻着就雙雙滾倒了。

    顧笙笙臉頰滾燙,不由得想起自己和沈妄來。

    沈妄現在每天都會跟顧笙笙要早安吻和晚安吻。顧笙笙很喜歡跟沈妄親吻的感覺,雖然有時候沈妄會親得她暈頭轉向,等親完了,她的衣帶還會莫名其妙鬆開。

    從前顧笙笙懵懵懂懂,從沒細想過。現在小電影卻將這一幕幕重新在她眼前回放。

    顧笙笙似乎看見自己和沈妄正在親吻,然後雙雙滾到在牀上。沈妄一邊吻她,手腳十分不規矩地對她做出些晉江不可描述之事來,並往鎖文方向一路狂奔。

    一時間,顧笙笙心臟咚咚的跳動聲震得自己耳鳴,胃裏一陣陣地緊縮,就像十五歲時第一次偷看豔情話本那樣,又害羞又緊張,還有種偷偷做壞事的心虛感。

    顧笙笙一雙腳生得小巧,從裙襬下白生生露出來,腳趾是淡粉色的珍珠貝,緊緊蜷縮着,蹭得黑色絲綢牀單起了褶皺,如湖面生出漣漪。

    沈妄來到臥室門口,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顧笙笙完全沒注意到沈妄的到來,她緊緊盯着手機,一雙杏眸越睜越大,臉頰紅得像綻放的玫瑰,瀲灩着世間罕見的豔色。

    就在顧笙笙要看到最關鍵的不可描述之時,一道低沉嗓音響起。

    “你在看什麼?”

    顧笙笙耳中像是驚雷炸開,一擡頭,嚇得她一甩手就把手機扔了。

    臥室門口,沈妄穿着黑色絲質睡袍,端坐在輪椅上。他烏黑溼潤的短髮梳到腦後,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細細鏈子垂落下來,清冷矜貴的臉神色淡淡。

    “我我我……你,你有什麼事嗎?”顧笙笙炸着毛,小臉通紅。

    手機啪嗒落在地毯上,屏幕朝上。

    沈妄垂眼。

    顧笙笙視線隨之往下,手機上白花花的一片。

    顧笙笙一躍而起,跳下牀就要去撿手機。可惜晚了一步,沈妄長臂一撈,手機就落進了他大手中。

    沈妄無機質的鳳眸在鏡片後,頗爲專注地注視屏幕上的畫面,拇指還划動下屏幕。

    顧笙笙羞憤欲死,兩隻白生生腳丫在地毯上不住倒騰,尷尬得要抓出一個大坑來。她吭哧吭哧半天,憋出一句:“還我。”

    聞言,沈妄終於掀起眼皮掠她一眼:“十八個視頻,你真不怕腎虧。”

    沈妄臉色淡漠,偏是這種冷淡的嘲諷最氣人。顧笙笙登時從炸毛貓進化成憤怒的小鳥:“你才腎虧!你最腎虧!“

    沈妄從鼻子裏哼出一個氣音,一把抓住要逃的顧笙笙,把人按在膝蓋上:“要試試嗎?”

    顧笙笙坐立不安,色厲內荏地嚷嚷:“試……試什麼?!”

    “試試你剛纔學到了什麼。”沈妄嗓音微啞,脣瓣離顧笙笙耳朵很近,滾燙呼吸落入顧笙笙的耳朵,燙得她半邊身子都酥了,要哭似的發出一聲綿軟哭腔。

    顧笙笙要躲,後頸皮卻被一隻大手捏着,一陣陣的酥麻,躲也躲不開。

    “沒有學。”炸毛奶貓瞬間氣焰全消,小尾巴耷拉下來,含淚甩鍋:“那視頻是雪兒強行塞給我的,我什麼都沒有看!”

    沈妄道:“對,視頻也是手機自己打開的。”

    “對對。”顧笙笙爲沈妄的善解人意感動得心頭一熱,連忙道,“而且手機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聲音,你幫我修理一下嘛。”

    沈妄道:“你手機又連接上主臥的藍牙音箱了。”

    顧笙笙歪着頭,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沈妄的意思,磕巴道:“你……你都聽見了?”

    沈妄溫聲道:“我當時在開跨國會議。”

    顧笙笙無辜地睜着杏眸:“……”

    沈妄深邃眼眸在鏡片後與她對視。沈妄並未近視,只在工作時戴着防輻射,裝飾作用大於功能。

    沈妄長相華貴俊美,戴上金絲邊眼鏡,細細鏈子從鏡腿垂落下來,斯文後必得加上敗類二字,危險又迷人。

    此時他眸中蘊含着兩簇隱隱的火光,這火光落在顧笙笙臉上,灼熱得要燙傷她一般:“整個跨國會議的參與人員都聽見了。”

    顧笙笙嗚咽一聲捂住臉,露出的耳朵都紅透了,小小的耳垂像珊瑚珠一般,讓人很想含進口中嘗一嘗味道。

    半晌,顧笙笙從指縫裏偷看他,悲壯道:“除了臉你捏哪裏都可以!”

    “哪、裏、都、可、以?”

    “哪、裏、都、可、以?”

    沈妄一字一頓。

    只要不捏臉,什麼都好說。顧笙笙胡亂點點頭,又提條件:“你要輕一點呀。”

    “這個保證不了。”沈妄似笑非笑,嗓音沙啞,帶着異常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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