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機上的紅點,看着彎彎延延的路線,頭皮發麻。
這條路線,我閉着眼睛都能說出來。
因爲這個地方,就是市中一醫院,這是他每天必經的路線。
我心亂如麻,眼睜睜的看着沈浩東的車子最後停在了醫院的門口,我的腦子轟隆隆作響,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會來醫院接受治療,原來他來這不止是治療,還是幽會。
他怎麼不乾脆死在治療牀上算了。
我怨恨的詛咒,心裏卻覺得可笑。他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偷情出軌,我竟然毫無發現,還在爲他的病擔心,甚至要將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份遺物處理。
他就是這麼迴應我的付出?
阿林開車前往醫院,我下車,直奔上次的專家診療室。
診療室大門緊閉,有好心的護士路過,詢問我找誰。
“我找這裏的專家。”
上次的那束玫瑰肯定也是送給那個女人的,那個老醫生一定知道什麼。
“哦,你是說沈副主任呀……”
“等等,你說什麼?”我指着診療室,腦子快要炸開了,“這裏的坐診專家姓沈?”
和沈浩東一個姓?
“是呀,姓沈有什麼奇怪的?”護士古怪的看我一眼,“小姐,你是來看病的嗎?要是看病的話,沈副主任已經下班了。”
我腦子亂糟糟,努力想要在這千頭萬緒中找到線頭,將所有的事情串起來,可是找了半天,依舊是毫無進展。
在護士看瘋子的眼神中,我猛然醒悟過來。
“護士,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抱着玫瑰花進來的男人……”我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畢竟這裏人來人往,護士不可能面面俱到。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護士反而露出曖昧的笑容:“哦,你說那位先生吧,喏,走廊盡頭那間治療室看到了嗎?他就在那。”
我謝過,等護士離開後,忐忑不安的往那間治療室走去。
我走到門口,從玻璃觀察孔看了進去,治療室的桌上放着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嬌豔的顏色幾乎要刺穿我的眼睛。
手術牀前拉了一道簾子,除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根本看不到人。
爲了不再鬧出烏龍,我踮起腳尖看向地面,地面上出現了四條腿。
它們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我的手指死死的掐進肉裏,想方設法想看到裏面的兩個人。
可是他們一直躲在簾子後,我除了能聽到女人時不時發出一陣陣低吟和男人粗重的氣息,並沒有看到他們露面。
我死命的掐住手臂的肉,背靠着診療室,聽完一場活色春香的春宮圖,身體和心靈備受打擊。?
直到裏面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我才趕緊躲了起來。
第一個走出來的的的確確是沈浩東。
我死死地咬住手臂,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他走後不久,房間裏才走出第二個人,我在看到她那張臉的剎那,整個人如墜冰窟,瑟瑟發抖。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她?!
這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