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這張紙條是木金杏讓人送過來的。
她告訴我父親的真實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她約我見面，是想要繼續談，上次沒有談成的合作？
可是，她真的值得信賴嗎？
上一次，爲了找到佳佳，我差點死在實驗室裏。
這一次，她又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我心緒不寧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地方，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
翌日，警察通知我過去見邱老師最後一面。
等審判書下來之後，她就要轉移到監獄裏了。
在見面室，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她。
她低着頭，不敢看我。
“警察告訴我，你是因爲顧開陽的事情纔對我懷恨在心，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兩家的來往很少。而且，我查過米蘭的通訊記錄，在這一年裏，你們都沒有過聯繫。”
邱老師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關、不關其他人的事。”
她是真的打算死扛拐賣兒童的罪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的孩子叫小智吧？比我女兒大三歲，我女兒失蹤的前一段時間，你的兒子也失蹤了。我想你一定很清楚，孩子失蹤後，父母恨不得將人販子千刀萬剮的心情。”
邱老師遲疑着擡起頭，雙脣顫抖。
我慢慢壓低了聲音：“難道你不想將人販子千刀萬剮嗎？”
她攥緊了拳頭，嘴脣動了一下，終是無力的低下頭。
“是擔心他回不來，才甘願承擔一切的罪責，還是說，你根本不想將人販子千刀萬剮？”
她痛苦的抱住頭：“嗚嗚嗚，小智，是媽媽沒用，媽媽，對不起你。”
看着她如此孤立無援的模樣，我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我的手指動了動，冷靜地問道：“如果我能把你的孩子帶回來，你會轉成污點證人，指證陸敏熙嗎？”
邱老師錯愕看着我。
“你……你都知道？”
我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
邱老師遲疑了片刻，點頭說道：“要是你能把我的孩子帶回來，我願意！”
她眼眸裏是身爲人母的堅毅。
我的睫毛眨了一下。
那就好。
離開警局的時候，天是陰沉的。
我打車前往下金鼓。
下金鼓在市東頭，是一片工業區。
到了下金鼓，我還沒有打電話，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就走到我的面前，客氣的詢問道：“請問，是許清妍許小姐嗎？”
我微微頷首。
“這邊請。”
他帶着我上車，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抵達目的地。
是一棟廠房。
廠房裏空無一人，安靜的駭人。
西裝男輕車熟路帶着我上了二樓。
我的心開始砰砰亂跳。
到了二樓，我見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胖子。
胖子無視我的疑慮和擔憂，開口：“夫人讓我告訴你，要想知道這孩子的下落，就必須跟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