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一個冷血的人!”
在她的字典裏,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血肉親情這幾個字。
傅衍之於她而言,不過就是拿到地圖的工具。
難道在她的心裏,就沒有什麼東西比那些虛無縹緲、甚至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寶藏來的重要嗎?
梁金杏忽然轉頭,目光陰沉的盯着我看,半晌,她發出猖狂的笑聲:“我冷血?是,我是冷血。我冷血,所以爲了拿到傅家的地圖,我嫁進傅家!
我冷血,到那個老頭死了我都不知道,桔園的祕密根本就是個謊言!
我冷血,可是我連地圖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
比冷血,我可比不過你外公和你媽!”
她咆哮完,雙眼微微通紅。
“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你媽,什麼好的、漂亮的,通通先給你媽。就連這麼大的祕密,他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今天,我就要開棺刨墓,讓他的女兒死了也不得安寧!”
我看着她瘋狂到扭曲的五官,覺得她也挺悲哀的。
從她出生開始,她的命運就已經寫好了。
難怪對於傅衍之的婚姻大事,她要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裏。
因爲她當年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走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既然你的婚姻是一場悲劇,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對傅衍之?”
她已經嘗受到了被人安排命運的悲苦,爲什麼還要把這一切強加給她的孩子?
“傅衍之……”梁金杏的眼裏,忽然浮現出了一絲溫柔,但是很快,溫柔就被猩紅撕裂,慢慢的露出裏面猙獰的本質,“他對我來說,只是工具。就像我對我爸來說,也是一把工具,你明白嗎?”
我的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在她的眼裏,孩子只是工具。
她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別用看可憐蟲的眼神看着我,我一點都不可憐。
我享受着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的權利。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大聲的宣揚着,卻無法彌補她內心的空虛。
她轉身,對愣在原地的那些人吼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開棺!”?
那些人這才連忙低頭繼續幹活。
就在這時,陸仁東帶着一羣人來了。
看到陸仁東,梁金杏笑了,臉上看不出一絲悲傷:“你們也來了?”
陸仁東看了我一眼,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這張地圖馬上就要出土了,作爲地圖的主人怎麼能不來呢?”
梁金杏笑得比陸仁東還要得意。
“陸仁東,你這老傢伙真是越老越糊塗,誰說這地圖是你的?還有我們兩家的賭鬥可是經過了公證,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不承認你們陸家輸了吧。”
陸仁東也笑了:“梁金杏,我看你纔是老糊塗了。”
他將一份合同甩到了梁金杏的面前。
“清妍是我們陸家的人,這份地圖本來就該屬於我們陸家。這是我們的合作協議,清妍已經同意讓我們開棺了,你們有多遠滾多遠吧。”
陸仁東小人得志的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