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成熟低沉的嗓音太有辨識度了,我一下子就猜到了。
那邊的許謹言明顯是笑了,發出愉悅的聲音:“看來,許小姐對我的聲音還真是敏感。”
他這話,似乎是別有深意。
我忽略掉心裏怪怪的感覺,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當然是你給我的,你忘了?”
我皺眉,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
這時,手機裏又響起了許謹言的聲音。
“許小姐不問問我爲什麼給你打電話嗎?”
我回過神,問道:“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許謹言又笑了:“許小姐好乖呀。”
這句話,頗爲曖昧。
我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頭:“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你到陽臺來。”
我狐疑片刻,還是走出了陽臺,一出去,我便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正在衝我揮舞着手。
我瞪大眼睛。
那人越走越近,五官的輪廓也越來越明顯。
我心中的震撼也不斷的放大。
直到那人走到樓下,我終於看清他的臉!
許!謹!言!
他此刻不是應該在華國嗎?
怎麼會在意國呢?
而且,他就在我的身邊。
難道他在偷偷的跟蹤我?
我毛骨悚然:“你要做什麼?”
許謹言發出輕笑:“你放心,我不是個跟蹤狂。只不過我剛從高爾夫球場回來,就看到你進了鄰居家,但是我不敢確定,所以打來電話詢問。”
我一怔。
鄰居?
許謹言和傅衍之竟然是鄰居?
不過,得知事情的真相,還是讓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我尷尬一笑,“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是呀,”許謹言問道,“既然那麼有緣,許小姐可否賞臉,明天到舍下小酌幾杯?”
我微微蹙眉,對許謹言這般自來熟,水到渠成的邀約,按理來說,我不該拒絕的,但是,他這般熱情,總讓我覺得不安。
我早已經過了相信一見鍾情的年紀,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
即便,對方是十分有魅力的大叔。
“許小姐是怕我吃了你?”許謹言笑了,似是在笑我的謹小慎微。
我收起目光,看向門口,夢裏那些記者的血盆大口,又一次涌了上來。
我和傅衍之,總要有一個人先走出來。
既然這樣——
我按住難受的胸口,終於還是說道:“好,明晚見。”
“好,不見不散。”
許謹言說完,衝我揮揮手,掛了電話。
他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我才終於轉過身。
可是下一秒,我就被悄無聲息站在身後不知道多久的傅衍之嚇得發出一聲怪叫。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面對他,我竟莫名的心虛。
傅衍之的神色冷冷的,目光更是陰沉恐怖。
“你去陽臺的時候,”他擡起下巴,問我,“那個男人是誰?”
我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累了,想要休息。”
傅衍之擋在我的面前,他像是幼稚的孩子,非要買到心愛的玩具,執着的追問,“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