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發生車禍,我和楚朝現在已經結婚了。
楚家對我那麼好……我又怎麼能讓楚朝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了。
一陣風從沒有關上的窗戶吹了進來,我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抱着被子,裹緊了冰冷的身體。
我在心底無聲地嘆息,轉了個身,換了個話題:“那你打算怎麼把她送進去?”
梁金杏在傅家掌權十幾年,根基牢靠,只要沒有觸及到傅家其他人的利益,他們自然會站在梁金杏這一邊。
勢單力薄的傅衍之根本就不是梁金杏的對手。
傅衍之沉吟片刻,忽然問我:“意國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我點頭。
“那你還記得,你爲什麼會被梁金杏抓住嗎?”
我當然記得。
因爲……劉半仙,傅衍之親生母親的哥哥。
“他是我死去母親的哥哥?”我講述完劉半仙的事,傅衍之有些激動的坐了起來,這一動,扯到了傷口,他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我連忙低頭替他檢查傷口。
“嗯,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那你知道他在哪嗎?還能聯繫上他嗎?”
我搖頭,事後,我也曾聯繫過劉半仙,可是他的號碼已經換了。
我猜想,他可能是知道事情有變。
現在想要找到他,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的人,說不定,他的手裏有足夠將梁金杏送進去了的東西。”
傅衍之聲音沉沉,充滿鬥志。
我仰頭正好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沉默了許久,我才低聲問道:“我們要怎樣找到他?”
迴應我的,是輕微的鼾聲。
我慢慢的爬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躺在牀上的傅衍之,雙目緊閉,已經睡着了。
我穿上衣服,替他蓋上了被子,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邊。
風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鼻子一癢,忍不住想要打噴嚏。
風吹得更起勁,也把我吹得更清醒。
想要找到劉半仙,基本上不太可能。
因爲他誰都不相信,我甚至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找上我。
這一次之後,他恐怕是死心了吧?
所以,通過劉半仙把梁金杏送進去這一條路,幾乎是行不通的。
那……
我回頭看睡着的傅衍之,窗外的光線淡淡的落在他的鼻翼上,他恬靜的睡顏宛如是一幅畫卷。
我驀地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許謹言。
他還活着吧?
我摸出手機,給阿林打電話,把許謹言的基本消息給了阿林,讓他幫我調查。
原本以爲,要好幾天才能收到消息,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就收到了阿林的電話。
我正在廚房裏做晚飯,佳佳坐在客廳看電視,她還不知道,傅衍之住在我的臥室裏。
“許姐,你讓我查的人我已經查到了。”阿林那邊很吵,似乎是在燒烤攤上。
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扣住抹布,忐忑不安的問道:“他還活着嗎?”
“還活着,在意國,前幾天,他還出席了一個商業活動,不過,他住在哪,我卻沒有查到。”阿林頗爲遺憾。
我莫名鬆了一口氣,心裏也有了個答案:“謝謝你,阿林,稍後我會轉賬過去的。”
我掛了電話,剛要給阿林轉調查費,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給誰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