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裏沒有子彈。
許謹言戲謔一笑:“就這點膽量,還敢挑釁我。”
我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謹言,”女人在驚嚇過後,總算是回過神了,她近乎哀求的說道,“謹言,你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的。”
許謹言轉頭,看向那女人的眼神,帶着痛苦和無奈,之前的戲謔,彷彿只是一場幻影。
他慢慢的放下槍,指着門口,厲聲說道:“滾,給我滾出去!”
我心驚肉跳的低頭,兩側的手指在瘋狂的顫抖着,即便如此,我還是固執的擡起手:“把我的地圖還給我。”
我是來拿地圖,既然他已經看出我是裝的失憶,那我也沒必要和他裝下去了。
許謹言不可思議的擡起頭,像是看傻子般看我。
良久,他忽然輕笑一聲:“許清妍,別仗着我對你有那點好感,肆意妄爲,我對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把我的地圖還給我。”我內心在顫抖,但目光卻倔強地盯着他。
女人夾在我們的中間,左右爲難。
許謹言再一次抓起了手槍,當着我的面,將子彈裝了進去。
片刻,他擡起手腕,槍口對準我的腦門。
他一失從前的儒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許清妍,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十幾年前,在我們那發生了一件影響很大的案子。有一個人死在了我們那,被人活活剁死了,而且還被殘忍的分屍,但是那時的條件落後,警方一直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直到幾天前,警察才知道,死者的真實身份叫做許峯。”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線穩住。
我說完,房間詭異的安靜下來。
就在我暗自慶幸,許謹言果然認識這人時,女人卻忽然發瘋般衝了過來,大力地扯着我的長頭髮:“許峯,你給我滾,滾!”
女人的力氣其大,快要把我的頭皮撕扯掉了。
無論我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掙脫掉女人的手。
好在這時,許謹言一把抱住女人,對我吼道:“不想死的話趕緊出去。”
我看着還想撲向我的女人,只好無奈的轉身跑了出去。
屋子裏的女人的叫聲更加慘烈了,宛如是殺豬,聽得我後背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慘烈聲終於停止。
我不安地吞了一口口水。
周圍萬籟寂靜,我站在門口,一陣寒風颳過,更覺陰森可怕。
天漸漸暗下來,我看着無邊無際的草地,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
要是去傅衍之那邊,傅衍之肯定會馬上就知道我在意國的消息。
要是離開這裏,找個地方住,我又擔心許謹言這邊知道我來了,乾脆不再回來了。
我抱臂坐在門檻上,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誰,看許謹言對她的態度,還挺恭敬的。
更讓我懵逼的是,我以爲許謹言聽到許峯的名字,會有情緒上的波動,現在看來,波動比較大的,反而是那個女人。
也不知道,許峯和許謹言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仰頭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正被一片烏雲遮住。
天色陰沉,好像是要下雨。
我心裏咯噔一下,慌忙摸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