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許謹言往前走了兩步,摸着墓碑:“謝謝阿姨生下你,才讓我有機會遇到你。”
我冷笑一聲:“你難道不打算告訴我,許峯的事情嗎?”
許謹言的背影一僵。
他站在原地,長久沒有說話,久到我都已經喪失了耐心。
我鬆了一口氣,他不願說,正好,這說明,上天也不支持我和他試一試。
我正要開口,許謹言只忽然笑了一下。
“許峯,是我父親的好朋友。”
我轉身的動作頓住,不安的嚥了一口口水。
果然。
是來複仇的。
“有一年,在外面打工的父親回村,帶了他最好的朋友回來。母親很高興,爲了招待這位朋友,特意殺雞宰鴨,可是……”
許謹言的神情一變。
“那晚,我父親和他把酒言歡,我則在雜物間睡着了。後半夜,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喊着火了,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被一片火海包圍了。等我逃出去時,只有我母親活着,我父親已經被活活燒死了。”
我心中駭然。
“那許峯呢?”
許謹言無力的搖頭:“警察找遍了現場,都沒有找到第二具屍體。”
“你的意思是,那場火很有可能是許峯放的?”
許謹言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又犯迷糊了。
這麼說,不管是不是我母親殺死了許峯,許謹言都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報復我。
那他爲什麼要和我結婚?
難道他愛上我了?
我猶豫再三,期期艾艾問道:“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住在意國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媽媽吧。”
許謹言沒有否認:“嗯。”
他的眼神中閃過痛苦。
我愧疚的低下頭:“那你爲什麼……爲什麼非要和我結婚?”
這一次,許謹言沉默的時間比任何時候都要長。
“我父親死了之後,母親終日鬱鬱寡歡,敏感自閉,可是自從上次我讓她幫你上了藥之後,她好像就變了個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喜歡她現在這樣。”
我明白了,原來許謹言是爲了自己的媽媽,才逼着我嫁給他的。
我頓時輕鬆不少,用手臂碰了碰許謹言:“其實很簡單,就是把阿姨當做一個正常人看待,就可以了。”
他逆着陽光看我,神情不清,但語氣卻溫柔得能擰出水:“是嗎?那我們結婚之後,我就不用擔心婆媳關係了。”
我一滯,不自然的笑了笑。
回家後,我把這件事偷偷的告訴了陳蔓妮。
陳蔓妮聽完之後,問我:“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說不上來,陳蔓妮便幫我數:“你看看啊,人家是首富,長得又帥,還孝順,雖然目前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喜歡你,但至少是不討厭的,而且,我不相信他就這麼點優點,你慢慢挖掘,肯定會找到更多優點的。”
我看着窗外籠罩在霧中的世界,淡淡的說道:“可是,他不是傅衍之啊。”
他再好,也是許謹言,不是那個努力奔向我的傅衍之,不是那個奮不顧身爲我的傅衍之,不是那個處處把我放在第一位的傅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