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挪開了碗:“我不喜歡喫別人的口水。”
陸敏熙尷尬的拿着筷子,悻悻然低下頭,悶聲喫飯。
經過這個插曲,陸敏熙也老實了許多,不在我面前故意秀傅衍之。
沙漠村已經荒廢多年,但還有幾棟可以休息的房子,這種情況下,大家也沒法挑,只能隨意的用一些草鋪成草蓆,睡在地上。
傅衍之擔心我晚上着涼,把他那高昂的西服鋪在了草蓆上,我心疼道:“還是你穿着吧,你現在是隊裏的主力,不能感冒。”
傅衍之笑笑,擡起的手臂又放下:“我是男人,體格好,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了。”
我溫順地點頭,躺在傅衍之的西裝上,鼻息之間全都是他的氣息。
儘管過了那麼久,我卻還是沒辦法忘記他身上那冷淡的薄荷香味。
可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進的西裝裏。
溫暖的西裝和冰冷的眼淚交織在一起,卻又被熱風吹散了。
第二天我起晚了,醒來時傅衍之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我揉着眼睛問他:“你怎麼不把我叫起來?”
傅衍之笑容溫和:“這個時候,剛剛好,牙膏牙刷和洗臉水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一偏頭,正好看到地上放着的臉盆。
“謝謝。”我心裏一暖。
在這地方,水是最珍貴的東西。
傅衍之能找到這麼多水,一定費了不少功夫吧。
我洗完臉後,傅衍之把我和陸敏熙帶離了大部隊,他顯然是有悄悄話要對我們說。
不一會兒,我們到了一塊枯井,這枯井已經被漫天的黃沙包圍,只剩下小石巖,依稀記載着它的過去。
“按照地圖所示,就是這個位置。”傅衍之指着枯井對我說,“但是我們在這裏挖掘了好幾天,也沒有任何發現,再加上這幾天天氣不好,剛挖出來的坑,就被埋上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看向了我和陸敏熙:“昨晚你們睡着之後,我找那些老師商量了一下,雖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辦法,可能有些不靠譜,但我覺得,這是眼下我們唯一可以嘗試的辦法了。”
陸敏熙問道:“什麼辦法?”
“既然這寶藏是我們三家的先人埋下的,那我在想,說不定用我們的鮮血就能找到寶藏所在呢?”
傅衍之說得認真,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我不贊同道:“這也太玄幻了吧,人體的血液又不是什麼特殊物質,還能找到寶藏。”
傅衍之沒有惱怒,他沉默片刻,平靜的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們在這已經找了好幾天了,還是毫無進展。姚敏那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們現在不僅僅是在找寶藏,也是在救許謹言。”
他這話,一下子就說到了我的心坎裏。
是啊,我們不是在找寶藏,我們是在爭分奪秒的救許謹言。
無論過去許謹言對我做過什麼,我都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許夫人,是許謹言的老婆,我有責任和義務把他平安的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