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消失的馬幫 >第十章 相見恨晚
    看上去,那萬菊花不算漂亮。她穿着一條長褲,結實宜厚,一看就知道爲了防護鐵渣蹦上皮膚。上身汗汁累累,穿的是一件花布襯衫。雖然,脖頸圍着一條毛巾爲了擦汗,但從她露出的衣領口不難看出,細皮潤肉的她隨着芭蕉扇一下接着一下的上下襬動,胸前那兩處隆起的峯巔,跌宕起伏,令龔桑巴雄性激素遞增。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萬菊花胸前,享受着萬菊花扇過來的一陣陣涼風,忘記了他是來幹什麼。“老闆,你是來定製什麼還是來購買什麼,不妨說出來聽一聽。如果有,我這就取給你。如果沒有,我會爲你定做。”

    鐵匠不停地忙活着,一會將鐵塊放進爐火裏,使勁拉着風箱;一會將燒得通紅的鐵塊從爐膛中取出,乒乒乓乓掄捶猛砸。“噢,我,我是來定製馬掌。對,定製馬掌來了。嗯......需要十副,每副四隻,你給個價。”

    直到這一會,龔桑巴才猛然驚醒,便念念不捨的將目光從萬菊花胸前移開。萬菊花和趙爲篩夫妻倆也沒往那地方想,都是過來人,誰還在乎那些。龔桑巴有點心虛,偷看萬菊花感覺心裏有點齷齪。所以,當鐵匠問他那一刻,臉“唰”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滿以爲鐵匠對自己的不雅行爲有所察覺,爲了掩蓋自己內心之齷齪,他有些口喫。心裏發慌,說話也就沒那麼利索。在自己不自在尷尬樣子中,估計任憑鐵匠漫天要價,龔桑巴也顧不上討價還價。

    要問爲什麼,那還用說:內心有愧,誰讓自己對人家鐵匠老婆心懷鬼胎呢。“不貴,一副四隻鐵馬掌,二十兩紋銀,都買這個價。你是第一次,老生意也是這個價。不瞞你說,我們家這個鴛鴦鐵匠鋪啊,一視同仁。”

    鐵匠笑眯眯的告訴龔桑巴,手裏活一直沒停下。萬菊花此時此刻笑得最開心,你可別誤會人家。她不是因爲龔桑巴長得身材魁梧,一米八七大高個,留有滿臉絡腮鬍子,一副氣宇軒昂樣子。遂引起萬菊花對體格粗壯男人發自內心曖昧。而是因爲龔桑巴帶給他們家一筆大生意心存感恩。按捺不住坐在家有人送上門一筆大生意的喜悅,萬菊花走路彷彿格外帶勁。她腳下生風,步伐矯健,臉上露出無法掩蓋的沾沾自喜,對着龔桑巴說道:“是啊,老闆,我們家價格老少無欺。十年八年老顧客,一直保持這個價位。你雖然是頭一回來我們家做生意,可是你的數量大,我們理所應當和老熟人同等看待嘛。只是以後常來常往,多照顧我們家生意便是我們家最大心願了。”

    萬菊花附和趙爲篩,雖然勞累,但不難看出萬菊花對龔桑巴這筆生意的滿意度,給予極高評價。內心那份快樂,還是情不自禁的向外流露。龔桑巴被萬菊花誇得滿臉通紅,他心裏想,鐵匠老婆明明知道我在偷偷地窺視她胸脯,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或許,他真的如自己所想,由着自己性子來麼?如果是這樣,自己從西羌來到榆樹溝,也算是有個落腳之處。於是,內心裏甜滋滋地:但願鐵匠老婆是個水性楊花之人,不讓自己爲了得到他而費盡心機。那樣,順水順風,得心應手該有多好啊!所以,他笑了,笑得那麼開心。以至於連和她有兩個孩子的老婆,都未曾享受過的那種發自心靈深處那種笑。這種笑,不亞於走在路上撿到一塊價值連城的金磚塊。“哈哈哈,夫人你見外了。我沒有嫌貴的意思,在我們西羌,定製十副馬掌,至少每副要四十兩紋銀的材料費,加工費不包括在內。你們家給我的價格,比我們西羌便宜多了,謝謝夫人,謝謝鐵匠師傅。”

    聽得龔桑巴解釋完自己的想法,那鐵匠都蒙了:我滴個去,做這麼多年生意,真的第一次碰到這麼老實的人。莫非,有點神經兮兮,大腦不做主?接下來鐵匠趙爲篩在內心裏開始後悔:我去,早知道這傢伙是個愣頭青,何不跟他開價高點。後悔之餘,他不免瞪了萬菊花一個眼神,心裏暗暗的罵道:你個臭婆娘,我一時糊塗,腦子轉不過彎,你是專門和人談生意的人是幹什麼喫的呀?他不想就這麼便宜西羌馬幫這個愣頭青。所以,剩龔桑巴一雙眼不停地盯着萬菊花看,他靈機一動:“老闆,定製馬掌你需要交定金給我們的呀。幾十年的老生意都交付定金,你我之間大家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個差錯也不至於吵得面紅耳赤不是。給彼此一個約束,對你我將來交個朋友還是有好處的嗎。”

    趙爲篩不愧爲手藝人,做生意買賣閱人無數。人世間千奇百怪他們夫妻倆是見怪不怪,越是熟人,越要熟人生賭。哪怕是至親至愛,怎麼說也得約法三章,立字爲據。當然,鐵匠趙爲篩並沒有爲難龔桑巴的意思。只是聽了龔桑巴介紹西羌人做一副馬掌的價格如此昂貴,是榆樹溝的幾倍,他聽了心裏不平衡而已。龔桑巴聽了臉上堆滿笑容的同時,滿不在乎的連連對着鐵匠擺擺手:“哈哈哈,交什麼定金,我現在將銀子連本帶利一次性付給你絕對讓你放心。如果你還不滿意,索性,我住到你們家來坐等。只要你們家給予方便,住續費,喫喝費用都有我來支付,你總歸滿意了吧!一句話,趕在我回西羌之前給我的馬釘上掌,價錢我加倍,我開心,你滿意。師傅你看怎麼樣?”

    話還沒說完,龔桑巴便伸手去自己懷裏掏出銀子。當着趙爲篩的面,非常爽快的一五一十數給萬菊花手中。我的個娘唉,還真沒見過怎麼爽快的人。既然有人送銀子給自己,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萬菊花將自己圍裙兩個角拎起,她連看都不看,儘管讓龔桑巴往自己兜裏放。滿臉堆笑的她,根本無暇顧及龔桑巴是否會將銀子數錯。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像怎麼不計得失的爽快人,怎麼可能做出數多給少的事情來呢?倒是對龔桑巴人格方面沒有一丁點懷疑。望着大把大把銀子進入自己兜裏,可把萬菊花樂得,急忙將銀子送回房中。一雙腳一陣風似的一點都沒停下,直接出來跟鐵匠商量道:“他爹,老闆遠道而來,爲人又這麼爽快,咱也不能做家三品不是。要不,留他在咱們家喫頓飯吧?”

    她望着趙爲篩,臉上紅暈一陣一陣的泛起。不爲別的,單純爲龔桑巴給了他銀子。儘管這些銀子是他們家應該得地,萬菊花這一會心目中彷彿是跟自己走在路上撿到一樣開心。聽老婆說要留一個沒事的客戶在自己家喫飯,趙爲篩可是個專門喜歡打小九九主兒。喫喝在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但不能自己掏腰包。留誰在自己家喫飯,趙爲篩並不在意。至少,有個人陪他喝酒嘮嘮嗑,求之不得。要不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嗯啦!天不早了,你現在就去忙活。多整幾個下酒菜,讓我好好的陪客人喝喝小酒。給不給銀子,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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