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昏暗街道上,張家四五十號人馬,形成一個密集的包圍圈,全身戒備,緊緊盯着場中一團黑霧翻滾的場地。

    在那裏,黑霧滔天,波浪起伏,彷彿有喫人的妖魔隱藏在深處,不時有驚人的能量散發,牽動着每一個人的神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濃濃黑霧中,波動起伏越來越強,哪怕是隔着很遠,都能感覺到那恐怖的威壓之感。

    突然,就在此時,一點火星從這滾滾黑霧深處出現!

    其情形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盞明燈,給迷途的羔羊指明方向,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所有張家人的目光都死死聚集在那一點微弱的火星上,神色驚疑不定。

    猛地,異變陡生,那道原本很微弱的火星陡然放大了無數倍,形成一條巨大無比的火龍,帶着驚人之勢,咆哮而出,但凡火焰觸及的地方,原本遮天蓋地的黑霧就如同春雪遇到烈陽,快速融化,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黑霧消失的那一刻,終於看清楚裏面戰鬥的情景!

    只見魑魅二老兩人像是遭遇到某種重擊,身體踉蹌後退,血灑衣襟,長長的黑袍中唯一顯露的那雙眼睛深處,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之色,死死盯着裴君臨那雙燃燒着火焰的手掌。

    剛纔就是那可怕的火焰,破壞了他們引以爲傲的術法攻擊——永夜降臨!

    同一時刻,站在另一個位置的張長生神色也充滿難以掩飾的驚懼,死死盯着裴君臨那雙燃燒着火焰的雙手道:“你……你竟然還精通術法攻擊?武道雙修?這怎麼可能!”

    無怪乎張長生如此不可置信,實在是裴君臨所展現而出的實力太妖孽了,弱冠年齡已經是一位至少宗師七品的可怕宗師強者,這樣的成就在年輕一代中足以自傲,引領一方。

    可是此刻,張長生驚駭的發現,裴君臨竟然還精通最爲神魔莫測的道家術法,揮手間就能火龍漫山,一舉破掉魑魅二老最強大的術法攻擊‘永夜降臨’,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人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以這麼小的年紀,武道雙修,各方面都修煉的如此恐怖,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井底之蛙,安能知曉這天地的廣闊無垠!”

    注意到張長生眼眸中那難以置信的神色,裴君臨淡然一笑,戰鬥了這麼久,他的身上衣服依舊是一塵不染,光潔如新,氣質超然,灑脫不羈。

    “原來你最強大的底盤便是會一些粗陋術法攻擊的這兩位,張家不過如此!”

    裴君臨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低頭俯視着腳下的蒼生。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帶着這麼一點陣勢就敢圍殺我裴修羅,江南地區的勢力都是如此的盲目自信麼?”

    裴君臨再次開口,那是一種對自己實力的強大自信,雖天下人吾往矣!

    沒想到就在他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卻注意到張長生的瞳孔劇烈收縮,眼眸中爆射出一種驚駭欲絕的光芒,失聲驚呼道:“你剛纔說什麼?你是裴修羅?江北那位新晉崛起被譽爲最年輕先天強者的裴修羅?”

    裴君臨微微詫異:“你聽說過我?”

    這一刻,張長生乃至整個張家的人臉色全都變了,異常的精彩!

    因爲最近這個名字,真的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幾乎混跡武道界的人都知道,江北地區冒出一個妖孽般的青年,以彗星之態火速崛起,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就將江北地區霸主之一的裴家扳倒,甚至連裴家老祖那樣的先天強者,也一併斬殺!

    消息傳出後,引動了整個華夏國武道界的大地震,只可惜,傳聞只是傳聞,很少有人真正見識過裴君臨的真容,一部分人或許從傳出去的影像上看到過,可親眼目睹卻是從來沒有。

    這一刻,張家的衆人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第一眼看到裴君臨時,會有那種眼熟的感覺了,原來他們所面對的竟然是這麼一尊大神!

    張長生的那張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精彩非凡,最後徹底化爲一抹苦澀:“原來是先天強者降臨,這一次我張長生認栽了!”

    武道境界,越是向上,越能明白其中的大恐懼!

    修爲越高的人才能越明白,境界的差異每差一個小級別,那都是天壤之隔,宗師九品和八品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層次,七品和六品也是如此,更別說是先天和宗師之間的差距了!

    那簡直是一道鴻溝,無法逾越!

    人人都說,宗師如龍,可只有真正的宗師強者才知道,他們這所謂的龍在先天強者面前,就如同螞蟻面對大象!

    先天才是真正的那種傳說中的真龍,不入先天,永遠無法體會武道的奧祕!

    那個境界纔是所有武者,真正向往的境界!

    “魑魅二老,你們回來吧!”

    張長生帶着濃濃不甘的開口,然後對着裴君臨抱拳道:“裴先生,這一次我張長生認栽了,我那兩位不成器的兒子冒犯裴先生,他們死的不冤!”

    說話間,張長生就已經揮動手勢,讓神色充滿驚恐的張家人開始退去,似乎是已經準備離開。

    “我有說過,讓你們離開了麼?”

    就當一羣張家人已經準備退去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道平淡而又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頓時使得所有張家人身形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張長生面孔微微陰沉:“裴先生,你都已經殺了我兩個兒子了,還要怎樣?”

    “不怎麼樣!”

    裴君臨的神色極爲平靜:“其他人或許可以離開,但你張長生還有這兩位魑魅二老卻必須留下!”

    “宗師不可辱,這句話諸位聽說過吧?”

    張長生和那魑魅二老臉色紛紛變了,然後就聽得裴君臨的聲音繼續道:“既然連宗師強者都不可辱,那先天強者又該如何呢?你們告訴我一下!”

    此話一落,張長生和那魑魅二老三人臉色徹底大變,與此同時,不遠處站着的其他張家人的臉色也完全變了,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裴修羅,你別欺人太甚!”

    張長生徹底炸毛了,一張面孔陰沉的可怕:“雖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先天強者,但那又如何?這裏是江南而不是你們江北,以我張家的底蘊,也並不是請不來先天強者,你確定要這樣做?!”

    裴君臨眯起了漆黑色雙眸,一瞬間,凌冽的寒光爆射:“我裴修羅就這樣做了,你張家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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