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無不是在挑戰鳳燁塵的底線,那雙本就陰鷙的雙眸在她所說的話中漸漸冷下來,最終終是忍無可忍,一把揪過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
小小的女孩受到了驚嚇,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殊不知這個男人從未將她當做過親生女兒。
“你明白什麼?!”鳳燁塵惡狠狠地盯着面前女孩的臉看,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那張臉與青諾是那麼的相像,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養大的孩子很可能是她與那個男人的,他就非常的抓狂:“你跟你母妃一樣,一樣的不想安分的待在朕身邊!”說着他隨手一扔,女孩的身體像破敗的木偶,跌落在地。
那些面容肅穆的士兵與宮人,一個個都是陌生之人,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眼前的場景,沒有人心疼這個被摔在地上,疼的面容糾結的女孩。
那一刻,作爲局外人的慕錦年也是那些陌生人裏的一員,他只是,冷漠的看着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看着鳳淺有些慌張地在地上尋找着,然後將那塊不慎丟落的玉佩緊緊握在手心。
那個玉佩似是刺痛了鳳燁塵的眼,他上前一把奪過,看着上面刻着的字,整隻手都在顫抖:“果然,她到死都在想着他!”說完,他突然一臉冰霜的看着鳳淺,道:“這玉佩是她給你的對不對?想要你藉着這個玉佩去找慕知珩對不對?!果然,朕就知道,朕想要去相信她,可她從來就不給朕機會!”
可是鳳燁塵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將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
“不要——”鳳淺哀呼一身,那碧綠的物體在她眼前劃過一條弧線,砸在宮牆腳的一塊石頭上,瞬間碎裂成了兩塊。
那一刻,她的心彷彿也跟着碎裂了,腦中一片空白,心臟似乎要停止跳動。
“將公主帶回去!以後在朕面前,最好遮住你那張臉,朕看着心煩!”鳳燁塵冷冰冰的吩咐。
兩名將士朝鳳淺走去,架起她細嫩的胳膊,慌亂中,她只來得及撿起那半塊玉佩,還有半塊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雪地中,“目送”着她的遠去。
慕錦年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久到所有人都離去了,久到那座冷宮又恢復了安靜蕭條的模樣,鬼使神差的他走了過去,走到玉佩破碎的地方停下來,碧綠的玉佩被白雪覆蓋,只剩下殘破的一角,他蹲下撿起,指尖觸及一片冰涼。
即使碎了一半,他還是可以猜出那兩個字:血慕。這是屬於父親曾經不爲人知的故事,那是一段神祕組織的冷血殺手與雪巫族無賴巫女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