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意思是說我把棺材裏面的那傢伙扔出去,把那口棺材帶走?”裴君臨歪頭,朝着金爺詢問道。

    金爺沒有說話,發出一陣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下把裴君臨給弄糊塗了,金爺最近話很少,很多時間都在修煉之中,似乎金爺也遇到了某個關卡。

    現在的金爺已經不像是當初教導徒弟一樣教導裴君臨的,很多時候金爺只是負責稍微點撥一下,很多東西都需要裴君臨您自己的悟性去悟。

    “你這是買櫝還珠你懂嗎?能夠躺在這種棺槨裏的東西,你以爲他是普通人嗎?”金爺終於忍不住了,再次出手點撥裴君臨。

    總算把話說明白了,裴君臨也忽然茅塞頓開。

    的確,相對於那傳說中的大邪靈來說,這個躲在棺材裏的傢伙更加讓裴君臨好奇,感覺對方十分的神祕。

    只不過之前兩次的偷襲,讓裴君臨已經對這傢伙失去了信心和信任,但是此時聽到金爺如此說裴君臨的內心忽然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畢竟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能夠在這萬鬼林裏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呢,大邪靈不敢入侵他的區域,很顯然這傢伙也有獨特的手段。

    “我只能說那棺材的材質不亞於你身上的瓦罐,兩者的神祕程度現在我還不好說,但是這躲在棺材裏的傢伙絕對是一條大魚,它甚至要比我的年代還更加久遠。”金爺苦口婆心的對着裴君臨說道。

    裴君臨陷入了沉默,的確金爺說得有幾分道理,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很可能,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不過裴君臨的內心有一道坎始終過不去,就是因爲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兩次偷襲裴君臨。

    第一次如果不是裴君臨在關鍵時刻利用瓦罐逃脫的話,很可能已經被這傢伙給吸乾了。第二次就更過分了,毫無預兆的偷襲簡直就是無恥的行當,如果不是裴君臨機敏的話,恐怕現在也是落得一個身死的下場。

    “對於你和她來說對方都是素昧平生,都需要互相提防他對你出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這並不能說明這個人就是天生的邪惡。恰恰可以說明他也許處在某個最虛弱的時候,並不想被人發現或者打擾。”金爺依舊給裴君臨分析道。

    裴君臨在仔細聽金爺的分析,不住的點頭,他覺得金爺說的很有道理。

    有的時候人對別人進行攻擊,真的不是出於某個壞心思,而是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如果沿着這個思路說的話,那麼很顯然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很顯然會處在一個相對虛弱的時期。

    “這肯定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假如你和他建立了長期穩定的關係,那麼對你的將來或許有難以言說的好處。”金爺繼續遊說佩君臨。

    裴君臨擡頭望着天空,此時天空中血紅色的雲彩幾乎已經完全散盡了,整個萬鬼林上空那深圳的軌跡已經開戰,陽光透過縫隙照射下來。

    裴君臨忽然發覺這片樹林裏其實也不是那麼陰冷了這片區域要比之前變得更加寧靜祥和,甚至有一隻蝴蝶落在了裴君臨的肩膀上。

    裴君臨能夠感覺到四周天地規則的轉變,可以確定那九曲迴廊鎖魂大陣已經徹底崩潰,現在這片區域已經迴歸了,自然不復那隻之前萬鬼林的恐怖。

    在裴君臨猶豫着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他腳下的泥土開始不斷的鬆動,只聽轟隆一聲一口漆黑的棺材,從泥土裏面鑽了出來。

    裴君臨幾乎毫不猶豫,一拳朝着這口漆黑的棺木打下去,同時催動佛門神通,那金色的大佛掌狠狠的朝着這口黑色的棺材拍了下來。

    裴君臨接連攻擊,躲在棺材裏的傢伙自然慘叫連連,他現在處於身體相對虛弱的時期,雖然有那神祕的黑色棺槨抵擋裴君臨的攻擊,但是躲在棺材裏的傢伙自然也受到反震之力不小。

    “不要再對我出手了,我認錯了還不行嗎?”那棺材裏的存在傳出了無奈的聲音,似乎對於裴君臨的手段顯得無可奈何。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我之間重新建立信任。”裴君臨想都沒想直接給了對方一個臺階。

    “對對,咱們兩個應該化干戈爲玉帛,咱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那棺材裏的存在似乎對於裴君臨的話極爲滿意,順着裴君臨的思路連連點頭。/

    裴君臨並沒有理會對方,反而是滿臉冷笑的說道:“除非你發下毒誓以後再也不對我出手,否則我是無法信任你的。”

    “發毒誓?”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似乎沒有想到裴君臨會來這一招。

    與普通人來說發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但是對於修煉者來說就不同了發誓,等於像是天道作出的承諾,一旦違背誓言遭受的反噬還是很嚴重的。

    所以一般的修煉者,從來都不會輕易的發誓。

    聽到裴君臨讓自己發誓,那躲在棺材裏的傢伙沉默了。裴君臨自然也察覺到了對方的猶豫,一片佛光再次籠罩下來,不過這一次遭遇了那棺材裏存在的血光的對抗。

    相對抗之下,最後仍舊是裴君臨佔據了上風,因爲裴君臨頭頂懸浮那神祕的瓦罐之中,散發出迷人的光芒,似乎對着棺材裏躲避着有着強烈的剋制作用。

    連那大邪靈都不敢靠近這神祕的瓦罐更好,你這躲在棺材裏的傢伙了,所以裴君臨輕易就將對方剋制住了。

    “發誓沒有意思,我這個人這一生從來沒有發過誓。”那棺材裏的神祕存在,似乎對於裴君臨提議發誓的事情極爲的反感。

    這一次對方倒不像是狡辯,說話的語氣也是極爲認真,裴君臨出於對對方的尊重,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反駁對方。

    “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解決?咱們兩人從此各走各的分道揚鑣吧?”裴君臨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管對方曾經多麼輝煌,也不管對方有着多麼神祕的來歷,裴君臨並不想帶一個危險分子在自己的身旁,因爲防不勝防。

    之前金爺也曾經說過了,這傢伙正處於人生最低谷期,也就是實力最弱的時候,一旦讓他恢復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剋制住對方。

    “那不行,我躲在這棺材裏沒有十年的時間我還出不來,所以必須要有你帶着我。”那棺材裏的存在反而對於裴君臨產生了一絲不捨的情緒,竟然要跟着裴君臨。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裴君臨不相信對方所說的是這個理由,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人很多,對方沒必要非要跟着自己。

    “呵呵,這傢伙估計也盯上了你身上的某樣東西,最有可能就是那神祕的瓦罐,那瓦罐的確很神祕,就連我都不知道它的來歷。”混沌金斗的聲音再次傳入裴君臨的耳朵裏。

    很顯然金爺在暗中偷聽裴君臨和這躲在棺材裏的人之間的對話。尋常時候金爺不會隨便發表意見,但是在關鍵時刻,每每還是會出言提醒裴君臨。

    “你既然不肯發是那麼很顯然就有解決方案了,快點說吧,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我徹底信任你?”裴君臨不緊不慢的說道。

    只是裴君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大邪靈似乎已經不在這片空域了。整片樹林恢復了寧靜,甚至裴君臨耳邊傳來了鳥類的鳴叫聲,這就說明這一片區域變得平靜了下來。

    “你我之間結爲異姓兄弟,這樣咱們之間就不必提防對方了,哪有對兄弟背後下刀子的那還是人嗎?”那棺材裏的傢伙竟然朝着裴君臨說的。

    那對方的話裴君臨也懵了,剛纔還在打生打死的兩個人,此時就要結拜爲兄弟,這的確裴君臨有些難以接受。

    可就在裴君臨猶豫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金爺的聲音,不過金爺的答案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就是答應。

    很快,一人一口棺材就開始了簡單的結拜儀式。已結拜爲異姓兄弟的儀式,也擁有發誓同樣的作用,在這個世界上修煉者同樣受到天道的束縛。

    “你叫陳江海,這個名字倒是不錯。”裴君臨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口漆黑的棺材。

    兩人之間的芥蒂幾乎在一瞬間消失了,因爲裴君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善意。不過裴君臨並不相信這個叫陳江海的傢伙會突然對自己產生好感,最大的原因也許就是金爺所說的那神祕的瓦罐。

    不過裴君臨不再乎那神祕的瓦罐留在身上,他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現在身旁多了一個老古董幫着一起研究,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走吧,咱們兩個出去吧,不過在臨走之前我覺得應該在這片樹林裏再轉一圈。”裴君臨縱身一躍,輕輕的落在了那棺材板上。

    要裴君臨的,估計這口棺材的重量難以估測,之前裴君臨覺得有數萬斤,但是現在又覺得有數百萬斤,總之十分的沉重。

    但是在整片樹林沒有了那大陣的束縛之後,這棺材可以輕而易舉的懸浮在半空上。

    對於被裴君臨騎在自己身上陳江海似乎頗有怨言,不過並沒有和裴君臨翻臉,畢竟兩人剛剛結拜爲兄弟,還處在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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