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立已經瀕臨瘋狂,看着葉牧肆無忌憚的行爲,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百年的雪靈芝、千年的紫晶草……那是,那是一階防禦陣符,可是落風城羅技大人親手所煉啊……還有衆多神兵,價值連城。
這些珍貴靈物此刻被葉牧,一股腦兒地攝進儲物戒指中。
“住手,住手……”
田朝立混濁的雙眼佈滿血絲,一把拉住意猶未盡的葉牧。
田朝立看着這片滿目瘡痍的區域,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了,田老闆。”葉牧眨眨眼睛,反而有些不耐煩。
“夠了,夠了葉公子,你剛剛收納的物品決不下於數十萬兩黃金,本店誠信經營,實在是經不起葉公子這麼折騰啊。”田朝立滿肚子苦水,偷雞不成蝕把米,樓上兩位少爺找樂子,沒成想招來一位瘟神。
田朝立此刻心中明白,樓上的少爺此刻沒有動作,顯然是已經默許了葉牧的行爲。不想撕破臉皮,這件事情從葉牧掏出那枚繼承戒指的時候,性質就已經變了,他們也就只能認栽,喫個啞巴虧。
“你不是說可以隨便挑選嗎?”葉牧甩開老者的手,將手中的儲物戒指又舉起來,那架勢,似乎是不把聚龍閣搬空誓不罷休。
“唉唉唉,葉公子稍等,德子,快去將白金卡拿來。”田朝立顫顫巍巍,路都快走不成了,看着架勢,這傢伙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啊。
那名夥計也是懵了,愣了一下,迅速從前面櫃檯取出一張卡片。
“葉公子,這是我聚龍閣的貴賓卡,如果下次來,購買的商品都有八折的優惠。”
“好,看在田老闆如此誠意的份上,那我下次再來。”葉牧看着田朝立一臉希冀的樣子,着實有些好笑。
他如此行事,一是認定聚龍閣此次只能生生嚥下這口苦水,二是想逼出幕後主使,看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如今看來,這幕後黑手似乎鐵了心要做縮頭烏龜,也就沒有鬧下去的必要了。況且,這百平米的儲物戒指已經快要裝滿了,實在塞不下別的東西了。
“葉公子慢走,快,德子,送客。”田朝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長出了一口氣,可算送走了這尊瘟神。
葉牧大搖大擺的走出聚龍閣的大門,外面太陽當空,拍了拍懷中的儲物戒指,滿滿的都是收穫,心情大好。
“快去,清點一下損失……”田朝立失魂落魄,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立刻一聲叱喝。
“不好了,老闆……”一個短衫打扮的小夥子跑過來,“萬里無蹤符,不見了。”
“你說什麼?”田朝立嚇了一跳,立即被兩人攙扶着走了過去。
只見原本放着那張陣符的玉臺空空如也,四面罩着的水晶壁生生被人用拳頭打破了。
“這,這……”田朝立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厥了過去。
聚龍閣二樓,剛纔的那兩名少年,楚江與赫連正端坐。
赫連正將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目光中充滿冷冽。
“葉牧,有些意思,但跟我玩,我玩不死你。”
藍袍少年楚江卻是聞言輕輕一笑:“赫連兄,心態不好,可是會影響武道修爲的,何必這麼大火氣。”
“楚兄,他砸的可是你家族名下的產業,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果然不愧有無憂公子的雅號。”赫連正疑惑不解。
“砸都砸了,有什麼辦法,不過,我現在對他有些興趣了,日後,他怎麼喫進去的,就會怎麼吐出來。”楚江抿了一口茶水,表情平淡,彷彿再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在他眼裏,葉牧只是一個小人物,任他蹦噠,自己只要翻手,就能讓他付出代價。
赫連正恍然,這纔是他熟悉的無憂公子,楚家第一天才。落風城四大公子,沒有一個是善與之輩。
兩人不再談論葉牧,因爲就算葉牧今天駁了兩人的面子,在這兩個落風城風雲人物的眼中也只是有些小聰明,想要他付出代價,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多少。
“那件事怎麼樣了?”楚江秉退了在旁邊伺候的下人,突然正色說到。
“有些棘手……”赫連正露出有些爲難的表情。
“多棘手?”楚江再次發問,不過這次表情多了些疑惑。
“應天府……”楚江露出思考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突然目光一冷。“應天府又如何,沒有我楚家喫不下的東西,計劃不變,告訴血牙幫多抽調些人手,這批貨物我要定了。”
“好,既然楚兄如此膽色,那我赫連家就陪楚公子搏一搏。”赫連正似乎也下定了決心,目露狠色。
“就在北冥山脈邊境動手,即使東窗事發,也有人頂着,大不了血牙幫就地解散。”楚江意氣風發,威嚴驚人,語氣中透露着威勢。
楚家被譽爲落風城第一家族,自然有攪亂風雲的手段。經商只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裏當然需要一些橫財。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是楚家的經營之道。
……
夜晚降臨,葉牧在蘇府角落的一株參天古木下站着。
那枚儲物戒指被他反覆翻看,眼中佈滿好奇。戒指通體淡藍,有莫名的韻律繚繞,正中有奇異的圖案。
“陣法一道真是神奇。”葉牧慨嘆,這小小的一件飾品,竟能容納百米見方的空間。
心念一動,一株紫晶草憑空而現,散發淡淡清輝,這株靈藥年份久遠,清香撲鼻,讓人心神安定。
“發財了!”葉牧有些興奮。
“咦?”正當葉牧沉浸在發了一筆橫財的喜悅時,一股奇異的感覺卻讓他愣了一下。
紫晶草靈氣濃郁,傳入口鼻,似乎讓他體內的元氣產生感應,運轉更加迅猛,絲毫不比當初捱揍時來的弱。
“這株靈藥竟能刺激我體內元氣運轉。”葉牧彷彿發現新大陸,充滿不可思議。
“啊嗚。”葉牧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吞了紫晶草。
一股澎湃的精氣入口即化,似乎化作一股清泉,最後縱橫激盪,全部涌向丹田。
“我居然可以煉化寶藥中的靈氣。”葉牧嘴巴張地老大,這根本難以想象。
據他所知,任何武者對待靈藥都只能當做傷藥,雖然可以救命,不過每吞服一株,大量的藥力還是會蟄伏體內,難以煉化。
紫晶草雄渾的藥力衝入丹田,片刻被碾碎,流經奇經八脈,沖刷體內桎梏。
一瞬間,葉牧似乎感覺可以衝擊一下煉體二重境界了。
丹田之海又一次膨脹,四周的風力吹起他的衣袖,葉牧趁熱打鐵,一株株成百上千年份的靈藥被他仿似扔糖豆一樣塞到嘴裏,這敗家程度,任誰看了,恐怕都眼瞼直跳。
葉牧就這麼靜靜的站着。突破卻猶如水到渠成般進行着。
如潮水般的元力,沖刷着葉牧體內的雜質,一波比一波洶涌。不知疲倦。
他整個身體在月光下,彷彿都在閃爍着淡淡的光輝。
一道道肉眼難以分辨的元氣,若浮游生物般,悄然鑽進他每一寸汗毛下的皮膚。然後這些元氣化作過江之鯽,爭先恐後的遊進丹田中,再被丹田之力碾碎吸收,回饋給每一寸筋骨血肉。
葉牧的氣勢在逐漸攀升,雙目如電,能在夜晚視物,看到更遠的東西。耳目聰明,他體會到更加靈敏的狀態,這個世界彷彿多了一道光彩,是之前從未體會到的。
終於,氣勢攀升到了頂點。
“轟……”
他體內的丹田之海再次發生了異變。
葉牧內視丹田,只見在小腹處已經形成了一個元氣漩渦,好像雲團星雲一樣,轉動間,正時刻不停的吸收天地元氣。
元氣星雲呈現出金色的光芒,與尋常武者乳白色的元氣有很大的差別。
元氣匯聚在星光中,形成一道光幕,時時澆灌。
“怎麼會這樣。”
葉牧注意到這種變化,他修煉的特殊之處,越來越超出他的認知。
“不管了,煉體二重終於突破,北冥山脈,我來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況且這種變化是對他有益。
葉牧握了握拳頭,煉體二重的力量充盈體內,精氣隨時遊走在每一處血脈。心中一陣暢快,很想仰天長嘯。
十天突破煉體一重,七天突破煉體二重,這種奇蹟,玄天大陸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