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人。
也是一具即將死去的屍體。
而就在寒山寺這位老和尚出現之際，一組的五架無人機也沿着破碎的山路來到的寒山寺不遠處，鏡頭裏，那老和尚與葉臨遠遠對峙的畫面在瞬間傳到了小鎮一樓大堂的投影銀幕上。
所有人——都緊閉起了呼吸。
每一名工作人員都瞪大眼睛，連眨眼都不願意，彷彿生怕下一秒會錯過某個精彩的畫面，畢竟此刻站在寒山寺門前的兩位年過半百的武者可不是尋常的武者！
他們皆是封聖者！
封聖者之間的戰鬥數據，他們從未有過！
至於於楓，在看到葉臨的第一眼，他握緊拳頭，視線並沒有因爲無人機的轉播畫面而被吸引住，他側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以及其他人。
他發現，除了他之外，每個人都被這道畫面給吸引住。
就連這名一組的首領莫晚風也轉過身，全神貫注地盯着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
他的父親。
密疊司的老鷹。
一組的所有人。
所以……
該走了！
盯着畫面裏葉臨那佝僂的影子，於楓調動全身的勁力凝聚在雙腳，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向後退去，這是他僅存的一點勁力，從雪山峽谷劇烈戰鬥歸來，又拼盡全力救治爺爺後，僅剩下的一點勁力！
他要走了！
去找葉臨！
“師傅，等我！”
……
此刻，葉臨並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於楓正迅速離開小鎮，趕往這裏。
他也沒功夫去理睬。
他的視線中，只剩下一個人！
那名老和尚！
“原來，這是你的第二個理由。”
葉臨恍然大悟，饒有興趣地低頭看着八方，問道。
“是。”
八方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護山大陣的佛紋沒有攔住您，這不要緊！”
“護山大陣的中樞沒有攔住您，這也不要緊！”
“要緊的是，護山大陣的存在爲寒山寺最傑出的封聖者贏得了醒來的時間，所以，老衲並不慫。”
從頭到尾，八方以及那些被葉臨大道之壓擊跪趴在地上的羅漢堂和尚，就沒想過能殺死葉臨，更沒想過護山大陣能殺死他。
他們只有一個信念——拖住葉臨，爲老和尚的歸來贏得時間。
葉臨毫無懊意，而是多了份輕蔑：“半個時辰而已。”
八方：“半個時辰足矣。”
“你以爲他醒來，就能攔住老子？”
葉臨反問一句。
遠處，站在大門前的老和尚聽到這一問，當即對着葉臨回答道：“不求攔。”
“有自知之明……”
可不等葉臨說完，老和尚開口插話說的下一句，頓時讓場面的氣氛更爲緊張起來。
老和尚：“只求殺！”
“……”葉臨。
說完，即是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些可笑，又有些氣憤。
就像是班級裏一名一直排在中游的學生有一天掉下樓梯得了腦震盪，醒來之後回到學校直接找到第一名的學霸說，我會取代你的位置。
葉臨表情嚴肅起來。
老和尚沒有半點懼意，看向葉臨：“八門師兄如今已被葉先生您廢掉了修爲，已是凡塵俗世裏的俗子，您該放開他，您要殺的人是小僧。”
說着，他單手一鬆，放開八門的脖子。
“砰！”
接着。
這位雙手被完全廢掉的寒山寺住持直接摔倒在地上。
爬不起來!
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
雙手與體內各處重要穴位的傷卻遲遲沒有消退。
或是換一種說法來講：根本好不了。
老和尚眯起眼睛，五官有些縮動，那是憤怒的表現。
而就在下一秒，葉臨所作的行爲完全將他心中的憤怒昇華。
只見葉臨揚起腳，盯着八門的雙腿，由上而下的，沒有猶豫片刻，直接踩了下去。
“咔嚓！”
一聲骨頭被踩斷的響。
空間——乍然間死寂沉沉。
老和尚瞳孔一縮。
“啊——”
繼而，慘嚎聲從葉臨腳下響起，來自八方痛入骨髓的慘叫那般尖銳。
八方大口喘着粗氣，臉色瞬間漲紅，沿着耳根子一直到脖頸，整個腦袋充血。
面對這份慘狀，葉臨面無表情，冷笑消失，腳掌用力將骨頭之間筋脈踩斷之後，雙手背在身後，從八方的臉上走過。
老和尚：“善哉，惡哉！”
八方痛得說不出半個字。
葉臨冷聲道：“放開他，他會跑，所以，只能這樣做，這樣趴在地上看，會更好看。”
“您是個惡人！”
老和尚眼神冷漠起來。
“老子從沒說過老子是個善良的人，人間正道有滄桑，那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可惜老子葉臨不是那種人。”
“事實上，真要說惡人，你也好不哪去。”
說話間，葉臨邁步向前走，最後停在老和尚身前三尺的距離。
“二十五年前，你主導了那次陰謀，殺了季家的兒媳婦，一個星期前，又是你主導了那次行動，爲了抓一個普通人，殺了醫院的護士，老子看不到你身上的慈悲，所以你說的話，很虛僞。”
老和尚語氣冰冷至極：“同樣的話，小僧已經對墨先生說過了，一切都是爲了蒼生。”
“同樣的話老子也對你師兄說過。”
“什麼？”老和尚問道。
八門眉頭緊皺，臉色難看至極。
葉臨：“老子——蒼你瑪格比！”
話音落下。
葉臨動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
也不想再浪費半點時間。
在最後一個字說出之際，葉臨腳步一晃，身形極快。
寒山寺院前的地板上，幾片落葉被憑空濺，飄落在化作廢銅爛鐵的銅鐘上半空，就在一片落葉飄落至地面之。
葉臨出現在老和尚身後。
真正的武聖大道之壓從斗笠下冉冉升起，是磅礴海嘯濤濤來，一股猶如九重天般的壓力傾斜而出，葉臨出拳了。
在停住身形那一刻，老和尚面色一緊。
這極快的速度顯然有些讓他沒反應過來。
但——
就在那拳頭快要觸碰到老和尚的後背時。
老和尚動了！
身形倏然間，側腿而動。
沒有躲開。
而是在側身的同時翻身，單手支撐着的地面，反腿向後踢去！
……
筆：昨天答應過的，還有兩章，馬上寫，今天，讓你們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