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血紅的天空，都被它攪動起來。
神龍的態度異常強勢，強大的威嚴，瞬間落了下來。
它審視着於楓，彷彿直達內心。
“保護，即爲滿足？你確定嗎？”
神龍再次問道，威嚴震懾。
於楓沒有任何猶豫，解釋道：“沒錯，保護他們，復仇，全都是我做的，而我也一定會這樣做！”
“你就算是再讓我面臨一次，可能，我會殺他們更殘忍一些！”
“憑什麼他們來欺負我們？只因爲他們強大？哼！笑話！這種想法如果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那我就來拔出這個執念！”
於楓的神態強勢，並且帶着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嚴，傲然世間。
這時候，在下方的屍山中，有人伸出了手，向着於楓緩緩地抓了過去。
這個人赫然是曾經在修羅城的一位封聖者，他的身上全都是血液，看起來異常血腥。
於楓的眼神淡漠，直接伸出腳對着這個人踢了過去。
“嘭！”
那名封聖者立刻被於楓踢得老遠，從屍山上滾落下去，帶着更多的人向着地上滾去。
隨後，於楓便繼續看向神龍，彷彿這一切都從未發生過，異常淡定。
神龍也在注視着於楓，看透了他的內心。
“好！”
神龍應了一聲，似乎是在認可。
它看得出來，於楓敢愛敢恨，這很果斷。
自己做過的不會否認，也不會逃避。
所做之事，會一直認可，只因爲他不後悔！
神龍再次問道：“你的回答，很有趣，可你想過沒有，你殺了他們，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只要是有了實力，就想要欺負你，弱肉強食，這是世間規則！”
於楓雙眼微微眯起，思考着這件事情。
確實。
這確實是世間規則！
可是，於楓卻不想認同。
他緩緩的擡起頭，道：“沒有實力，尚且要被人欺負，所以便要更強，成爲沒有人能阻攔你的存在！”
“想要不受欺負，就要自己的實力更強，拳頭更硬！”
“不只是爲了我，也是爲了我的親人，朋友，夏境，以及我最愛的國都！”
於楓的聲音充滿了誠意和震懾，一句句發自肺腑。
他在說話的時候，腳下的屍山不斷地有屍體掉落下去。
只是，還是有前赴後繼的人，不斷地爬上來，想要替補。
於楓的雙眼微微眯起，帶着一種冷漠，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樣。
他頭頂的那片天空，似乎要散去，可週圍的所有黑霧，不斷地聚集着，想要將這裏鋪滿了。
神龍此時稍稍有些沉默，卻感覺注視着於楓，更加的清晰了。
於楓確實很果決，也很誠實，絲毫沒有避諱自己的想法。
殺人固然不好，卻並不是泄憤而殺。
是爲了保護弱者而殺！
那種滿足感，更是因爲懲惡揚善之後才產生的。
並且，於楓沒有後悔，這便說明了他的心性如何！
果敢，勇氣，責任！
這也讓神龍很是滿意。
它俯視着於楓，忽然問道：“在你平生所經歷的戰爭中，有一件事，似乎是你最爲後悔，最覺得心中悲憤的！”
“當初江湖傳承的十個人人，欺辱長毛村村民吳嶺，被你教訓，殺其九人，你卻沒有殺最後一人！”
於楓的渾身一顫，心中無比的震撼。
他的心裏，再次浮現出了這些事情。
確實，當時的自己，完全可以手刃十名武者，輕而易舉。
可當時只是殺了九人，卻沒有殺死最後一人，導致了事情敗露！
這也造就了長毛村只剩下了一人！
於楓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冷漠的注視着下方。
他看到了屍山血海中，更多的人全都衝了上來。。
全副後繼，越來越多的人都感受到了於楓的變化，想要將於楓拖入地獄當中。
可於楓絲毫不顧。
哪怕有人已經抓住了於楓的腿，抓住了於楓的腰，抓住了於楓的手。
甚至，這些人山彷彿要將於楓吞沒。
他們的身上滿是血跡，血氣沖天。
於楓的臉色未變，緩緩開口。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後悔了！”
他直面內心，想出了自己的答案。
當初在深淵中，自己見到了吳嶺，見到了吳小凡，見到了劉虎，這些長毛村剩下的村民，同樣對自己進行了暗殺，將自己推下了懸崖。
並且他們不斷地訴說，她們對於自己的恨意，對於全村人被殺的不甘和苦惱。
於楓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感受。
只因爲自己的到來，造就了這些。
於楓的雙眼充斥着血絲，幾乎要被這種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了！
可他還是在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想到了這個回答。
後悔了。
確實後悔了。
怎麼能不後悔？
神龍的身前微微起了一陣風，有些冰冷。
它向着下方探去，再次離得於楓很近。
彷彿下一口，就可以將神龍斬殺！
“若是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重新回到了長毛村，見到了那十名武者，你會全都殺了她們嗎？”
“在你的規則中，九人動手，出劍，犯下了過錯，該殺，可剩下的那個人並未動手，並未犯錯，你……要殺嗎？”
神龍急切的問道，充斥着一種強烈的威壓，俯視着下方。
似乎，要將於楓給壓成肉餅。
於楓所在的區域，周邊紅色的血水，不斷地向着四周擴散，彷彿形成了一個凹槽。
這也顯露出了更多的人！
於楓低頭看到，這些都是長毛村死去的那些村名。
他們一個個充滿了哀怨，不斷地伸出手，似乎在哀鳴。
“我……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爲什麼會輪到我的身上，爲什麼啊！”
“我不要這樣的結果，我想要家庭幸福，美滿富足，我真的不想死啊……”
此時，每一個人都在訴說着自己的想法。
他們逐漸的圍住了於楓。
於楓同樣在思考着這個問題。
他確實後悔了，可神龍要是給自己這個機會，那自己會殺嗎？
於楓搖了搖頭。
“黑即是黑，白便是白！如何能顛倒黑白？”
“她沒錯，沒殺人，我沒理由殺她，也不會殺她！”
“她只是將消息泄露，沒有殺人，也許是因爲受到了脅迫，也許是強行屈打成招。”
“現實擺在了眼前，所以，我不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