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隨口一說:“那你說說,什麼……什麼是談戀愛?我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啊!”彤彤認真地說:“電視裏不是經常演嗎?一個男生喜歡一個女生,就跪下來向她未婚,然後,女孩答應了,然後,他們就住到一起,然後就有一個小孩子……”

    “行了行了。”陸飛沒再聽她繼續“然後”下去,“那你覺得我是喜歡你的媽媽嗎?你的媽媽喜歡我嗎?”

    “喜歡的!”彤彤很有把握:“我看到了,你們坐在那裏,那樣的說話,就是‘喜歡’,男生和女生都喜歡對方的時候,他們就會這樣,像你們剛纔一樣。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不是這個樣子,他們會很彆扭!”

    “哦哦”,陸飛覺得這個四五歲的孩子,簡直都成了戀愛專家了,好像把一切都已經看透,只能苦笑一聲,沒有回話。

    彤彤卻不依不饒的又過來,挨着他坐下,仰着臉問道:“陸飛叔叔,如果你和我的媽媽結婚的話,我是不是就不能叫你叔叔了?”

    “那叫什麼?”

    “嗯,我應當叫你爸爸,是吧?”彤彤撲扇着大眼睛看得陸飛有些害臊,原來給人當爸爸竟然是這種感覺。

    他差點暈倒,費力的苦笑幾下,問:“那你喜歡我做你的爸爸嗎?”

    彤彤幾乎跳起來,勾着他的脖子說:“當然喜歡了!”又神色黯然的說,“同學們都有爸爸媽媽,而我只有媽媽一個。做遊戲的時候,爸爸在左邊,媽媽在右邊,小朋友們都玩得很開心,輸了也高興……而我只能在一邊看着。”

    單親家庭對於一個小孩子的傷害往往就在不起眼的地方,對於大人們來說,可能不在意,而對於小孩子的世界,卻是極大的殘缺。

    陸飛心頭一軟,於是也把彤彤抱起來,說:“好,下次再有什麼遊戲,陸飛叔叔一起去!”

    彤彤卻使勁的搖着頭:“不要!我不要陸飛叔叔去!”看陸飛一臉疑惑,她又捏着陸飛的鼻子說:“我要爸爸媽媽,陪我一起玩!”看陸飛還是不明白,又說,“這樣吧,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我還不能叫你爸爸,那就叫‘乾爸’好不好?”

    “乾爸”這好像不是個什麼好詞嗎?不過,對於眼前這樣一個純潔無瑕的小女孩來說,所有的不美好都是不合理的。於是,陸飛答應下來。

    兩人又馬上演習了一遍。彤彤叫他:乾爸。

    陸飛就答應:到。彤彤乖!

    彤彤很開心,還教習他如果做“三人四足”的遊戲。兩人又在屋子裏折騰起來。

    外門一開,韓素秋提了兩大兜子菜回來,進門看彤彤正騎在陸飛的背上,玩遛馬。韓素秋喝斥彤彤:“彤彤,你也太不懂事兒了,快下來!看把陸飛叔叔的衣服都弄髒了!”

    陸飛慢慢把背上的孩子放下來:“沒關係,我們很玩得來。”

    “難得你有這樣的好耐性!”韓素秋難得一笑,“好吧,你真有耐心。等會我多做兩個菜犒勞你。不過,先說明一下,只是一些家常便飯,我手藝也是一般,你就將就着點吧。”

    陸飛說:“那正好啊,所謂,好愛還是粗布衣,好喫還是家常飯。說實話,我平時在外面喫得多,把胃都快吃出毛病來了,真做點家常便飯的,倒是難得享受了。”他說的是實話,但在韓素秋聽到卻是無比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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