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其讓下人給人們斟上咖啡,給其他人介紹:“這位,就是陸飛陸先生。也就是近來在我們東三省名聲鵲起的那位青年才俊,今天我老鄭有幸把他請到自己寒舍與大家認識認識,真讓我這老臉有光,蓬蓽生輝啊!”?

    陸飛和陸雪琪也坐下來,看下同桌位的其他人,還有六七位,大家也都穿了正裝,點頭朝他微笑。鄭恩其給他們介紹,都是邊城周邊有頭有臉的人物。

    寒暄過後,鄭恩其打個響指,僕人過來,他悄聲安排一下,有人推過餐車,開始上菜。另外傳來一陣優雅的小提琴曲,他餐廳的角落裏竟然有個小型的演奏臺,四名樂手開始演奏樂曲伴餐。

    陸飛讚歎道:“鄭總真是好雅趣啊,你這家宴的層次都要超過五星級酒店了,這排場搞得,是不是迎接俄國王儲的標準啊?”

    鄭恩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不無得意的擺手說:“見笑見笑,這也我的一點小愛好。平時做生意和老毛子們接觸多一些,忍不住也沾了他們的毛病,大家嚐嚐我家廚子的手藝!來來,喫菜。”

    鄭恩其搞出來的菜品還確實不錯,既有俄國風味,又有中餐的底子,讓大家喫得又新鮮,又不隔色。且不管他搞什麼名堂,陸飛一會刀叉,一會筷子,把能喫的愛喫的都嚐個遍,還對陸雪琪說:“既來之,則安之。既安之,則喫之。”

    後者一開始還在緊張戒備,到後來也就慢慢放開,受了陸飛的影響,且喫且喝,倒要看看鄭恩其耍什麼把戲。

    酒飯喫得差不多了,鄭恩其對侍者說了兩句話。不一會,伴餐的曲子一變,成爲節奏明快的舞曲,有兩對侍者在旁邊的舞池裏已經翩翩起舞。

    鄭恩其過來邀請陸雪琪:“陸小姐,能不能約您跳上一曲?”這算是基本的禮儀,陸雪琪也不好拒絕,於是點點頭,“鄭老闆請。”

    鄧麗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換了一套衣服,晚禮服,拖地長裙,她也款款來到陸飛跟前:“陸先生,我們也跳一個舞吧。”不般來說,都是男士邀請女士,做爲女主人邀請客人跳舞也算正常。

    陸飛不好意思的推辭:“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鄧麗文睜大眼睛:“怎麼會呢?現在的年輕人還有不會跳舞的嗎?”

    陸飛說:“那麼,我可能提前老了。真不沒學過這個。”鄧麗文再三邀請,陸飛是真的不會,她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找了個其他舞伴,會跳的,幾乎全都步入舞池,翩翩起舞起來。

    樂曲是舒緩的“慢四”,陸飛看着舞池中的陸雪琪和鄭恩其在慢慢的搖擺着,兩人說着什麼。看樣子也沒有什麼特別,陸飛覺得她很安全。

    兩人來鄭家時,已經挑明瞭身份,並且鄭恩其也明明知道兩人從邊城公安局裏出來,旁邊又有這麼多社會名流,現在的情況,鄭恩其不會對陸雪琪有什麼危險動作。

    陸飛又坐了一會,藉口內急,問侍者洗手間的方向,他從餐廳裏離開。餐廳裏面溫暖如春,從屋子裏一出來,溼度驟然降到零下十多度,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餐廳裏歌舞昇平,屋外一片寂靜肅殺之感。陸飛站在廊下,略略打量一下鄭恩其的這個別墅:正房是一排歐式小樓,正是在原來教堂的基礎上改建而成。旁邊又新建了一些獨立小單元,錯落有致,有些園林的感覺。院中央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草坪猶如地毯般綿延鋪展,巨石點綴,花樹寥落。草坪上星羅棋佈許多橘黃色的琉璃燈,光暈柔和,宛如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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