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接觸李凌了,他當然知道李凌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
以前他還想着替項問天把李凌收服下來,結果現在再一看,李凌哪裏需要呢。
單憑掌控的城池來看,李凌只比項問天少一座而已。
難不成真的要依靠項問天出手,以修爲來壓制住李凌麼。
“李大師,你貴爲大師自然不假,但是項爺的名聲,怕是你招惹不起。”
金生水原想着李凌一定很害怕項問天。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大的害怕。
“回去告訴項問天,就說我不招惹他,讓他也休來惹我。”
是啊,李凌壓根就不在意所謂的掌舵人位置。
不管是三城也好,九城也罷,無非就是個虛名而已,憑藉李凌前世的成就,實在是太微末。
可李凌這麼想不代表別人也會這麼想。
多少人看着掌舵人的位置眼紅呢,這可是一呼百應的江湖地位,誰人不眼饞?
項問天也不會容忍在南部地區冒出來一個跟自己分庭抗禮的掌舵人。
馬南飛當然會聽從李凌的號令,他絕對不會認爲自己有能力去反抗李凌。
事已至此,難不成金生水還有什麼辦法嗎。
“李大師,勿謂言之不預!”金生水氣急敗壞,對李凌說出這番話。
可是李凌突然揮手,便將金生水的一隻手割掉了。
一隻手就這樣直接飛了,金生水的手腕在滋滋冒血,嚇壞了旁人。
李狂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這位堂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這是給你的懲戒,若再有下次,便是頭留在這裏。”
此舉嚇得金生水只好趕緊離開,他可不敢再多留了。
本來就是來東溪城幫項爺辦點事,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真是無奈。
隨後,人們都散了,大街上只留下李狂還久久不願離去。
李狂現在看待李凌的眼神很是複雜。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堂弟交流了。
這還是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麼?
這還是那個被玄真山逐出的人麼?
李狂本就是李家最爲桀驁不馴的人,可看到李凌現在這個樣子,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連這一點都跟李凌比不了。
駐足觀望了半天,李狂對李凌說道:“真的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了麼?”
李凌看着李狂,眼神有些渙散。
“不管是誰,若是敢欺我,那結局只有死。”
李狂定了定神,然後徐徐說道:“我告訴你,項爺的修爲不是你能比擬的。”
“這南部四城,早晚都是項爺要拿下的。”
“你我是親戚,我奉勸你一句,縱使你李大師威名赫赫,也不要去跟項爺抗爭。”
“哦?爲何呢?”李凌面無表情問道:“他項問天難不成還多長了幾條胳膊?”
李狂笑了。
他覺得李凌真是自大到了極點。
“呵呵,你可知項爺如今已經到達了脈境大成?項爺的內勁早就如江河水一般渾厚,我在他身邊做事,這些事情我瞭解!”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呵呵,便是脈境宗師之上的人,也不能命令我半分!”
鶴立松,玄真山刑罰堂的堂主,也是當初下令懲戒李凌的人。
作爲堂主,鶴立松的修爲早就到達了脈境宗師,然而他這樣厲害的人,卻在項問天面前撐不住五招。
由此可見項問天的實力絕非偶然。
李狂繼續道:“除了長寧七君子以外,或許也只有玄真山的掌門能與項爺叫板一下了,可掌門又是項爺的恩師,他自然不會與項爺相抗。”
“即使你現在已然是個宗師,可與項爺這種老牌的宗師仍然不能比!”
李凌面無表情:“說你想說的。”
“我只想告訴你,不如趁着王總兵擡愛你,還是離這個江湖遠些吧,以免惹得整個李家都因爲你而受到牽連。”
“堂兄,希望你回去以後替我跟項問天帶個話。”
一聽這個,李狂以爲李凌終於聽進去了,於是便抱拳:“爲兄願意幫你說一聲。”
“告訴項問天,如果他的人膽敢再踏入南部四城一步,我必燒了他的府邸,滅了他的門庭!”
一瞬間,李狂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李凌竟然讓他帶這樣的話。
即便李凌不想活了難道他李狂不想活麼。
可是偏偏李凌就是如此說話,他纔不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呢。
到了這個地步,李狂算是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桀驁不馴了。
他本想再勸說幾句,可是李凌卻已經走遠。
望着這個背影,李狂有些羨慕,又有些動容。
“曾幾何時,我也想像他一樣,無所畏懼。”
接着,李狂在無人的街上只剩下幾聲慘笑。――
東溪城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辦完,中秋節的宴請也已經過去,按照約定的日子,李凌也該去天刺軍大營了。
他將夢小蝶留在父母身邊,也傳了夢小蝶幾份奇術功法令其修習,當然還把啞啞也留下了照顧父母。
“我至多便去一個月,等我回來即可。”
李凌壓根就不覺得訓練天刺軍是什麼難事,反正過去簡單操練一下就好。
按照之前王胤之給的圖譜,李凌跨上一匹烈焰汗馬便朝着天刺軍大營走去。
天刺大營的位置不可隨意說出,同樣也是常人難以找得到的地方。
若不是李凌有地圖的話,估計想要找到這個地方也比較困難。
跋山涉水之後,終於只剩下五六裏的路程。
李凌想着來的時候應該帶上啞啞,路上連一碗合口的牛肉麪都喫不到,進了大營怕是更沒什麼好喫的了。
連續跑了兩天,烈焰汗馬也有些累,李凌索性下來牽着馬走。
結果就在最後這幾里路上,李凌碰到了一個熟人。
杜騰飛!
此刻,杜騰飛正跨着駿馬趕來,他見到李凌的時候也很是詫異。
“呦,這不是李大師麼?”
“呵呵,原來李大師也跟我一樣,恨不得加入天刺軍啊。”“這麼晚才被選中,估計是李大師資質尚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