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扭頭看向紫瞳,不滿的說道:
“自作聰明,解毒丹喫下去至少十二個時辰不會中毒,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紫瞳沉默了一下,紅着臉回了一句:“知道了。
紫瞳打開百寶囊,找出丹藥瓶子,一臉心疼的默默服下解毒丹。
李凌看着紫瞳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只能無奈地搖頭。
修士裂開嘴笑出聲來,“怎麼,這是要交待後事嗎?不留着他給你做個伴,黃泉路上多寂寞!”
修士笑得殘忍而得意,可他很快發現,李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
李凌緩緩擡起手臂,將手背展示給修士。“不好意思,你的毒,對我無效!”
修士不由得一愣,看着李凌潔白如玉的手背,他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我的籽烏毒無藥可解!你是騙我的,我不信。”
李凌輕蔑的一笑:“你有什麼值得我去騙的?”
修士的怒火中燒,攥緊了手中的半截烏毒鏈子,就想衝過來。
紫瞳則趁機一躍而起,左掌狠狠的拍在修士的肩膀之上,右手化爲掌刀竟然活活的刺穿了修士的胸膛。
修士愕然,呆呆的看着紫瞳,又把目光下移,看向自己的胸膛,紫瞳一把抽回自己右手,鮮血四濺。
接着,紫瞳又是左掌拍出,擊飛了修士。
李凌這時纔看到,紫瞳的右手中握着一枚扔在跳動的心臟。
“他也是邪術師,想殺邪術師必須挖出他們心臟,不然他們就會死而復生!”
紫瞳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李凌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修士失去心臟,竟然還未斷氣,他深深地吸着氣,重重地喘息,一臉怨毒的說道:“我要詛咒你們,以我熱血化……啊!”
“化你妹啊!”紫瞳衝過去,一腳踩在那修士的臉上,打斷了修士的話,然後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的踩着,使勁的踩。
一直踩得修士顱骨碎裂,腦漿灑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才施施然收回了自己的腳。
“這些邪術師很邪性的,咱倆一旦被他們詛咒了,就倒了大黴了。
我曾經見過一個人被邪術師詛咒,渾身潰爛而死,歷時七七四九天,到最後,全身都長蛆了還活着呢,要多慘有多慘!”
“既然這麼痛苦,那他什麼不自殺呢?”
“他全身沒有力氣,連路都不能走,哪裏能自我了斷呢?”
“那他的朋友們爲什麼不幫他做個了斷?”
“沒有人敢啊,那些邪術師有時候會順帶詛咒幫助過他的人。”
“這麼說來,這些邪術師也確實該死!”
“可不是嘛,每一個邪術師都是惡貫滿盈,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劊子手!”
“先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
……
明陽城。
明陽城最大的客棧,明陽客棧的天字號套房中。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捏緊了手中的玉牌。
接着,他一拳砸在客棧的桌子上,直將堅硬的桌子轟得粉碎。
老者鬆開手,看着手裏碎掉的玉牌深深地嘆息。
“夜敏,你的師兄夜烏死了……”
“什麼?師兄死了?不可能,誰能殺他?”被叫做的夜敏的弟子大驚失色。
“夜敏,隨爲師出城,爲師定要手刃仇人,將他碎屍萬段!”
白髮老者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雙眼伸手捏了幾個法訣之後,算出了夜烏屍體所在的大致範圍。
緊接着,老者帶着自己的徒弟夜敏火速出城,趕往夜烏出事的地點。
明陽城不宵禁,時辰尚早,很多修士還在逛着大街的攤位。
白髮老者帶着自己的徒弟,急匆匆的從他們的頭頂掠過。
馬上有修士驚訝的說道:“剛纔我好像看到有人飛過去了,這明陽城不是不允許凌空飛行嗎?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那個不長眼的?我看他……”
“禁聲!你不想活了嗎?那是夜魔王!”另一位跟他走在一起修士立刻呵斥道。
先前說話的修士,嚇得臉都白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旁邊一位修士卻是毫不介意的說道:“大家不要這麼緊張,夜魔王已經飛遠了。放心吧,他聽不到的。”
“原來他就是夜魔王啊,我剛纔看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誰知道,可能他老婆被人睡了,急着趕回去捉姦吧?”
“哈哈哈,白師兄你真逗,虧你想的出來,這夜魔王都多大歲數了?不得有幾百歲了,他這老婆怕是老得掉渣了,還能看嗎?”
“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你怎知這夜魔王沒有老牛喫嫩草?沒準他老婆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白露,你慎言,當心禍從口出!”
“切,曲師兄這膽子也太小了。動不動就禁聲,慎言,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夜魔王是邪修,咱們出身名門正派,豈可……”
“白露你閉嘴,你自己不想活,不要連累大家,我身爲隊長,必須保證大家的安全,你再敢口出狂言我便將你逐出隊伍!”
“曲師兄,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行,我明天就走,你也別拿着隊長的雞毛當令箭了。”
“好,你這害羣之馬如果離開我絕不阻攔,但你要是想留在隊中必須謹言慎行!”
“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走,絕不拖累你!”
“算了算了,白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曲師兄一向認真慣了,你又何必非要和他頂呢?”
“每次他都是針對我,以爲我白露是軟柿子嗎?”
……
當夜魔王趕到夜烏的屍體旁邊時,李凌早已帶着紫瞳遠走高飛。
寂靜的荒原上空無一人,只留下了夜烏冰冷的屍體。
看着屍體胸膛上留下的大洞,夜魔王老淚縱橫。
夜烏是他最心愛的一個徒弟,他對夜烏給予了厚望,也投入了頗多。
原想着夜烏能繼承他的衣鉢,將夜魔教發揚光大,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夜烏就這樣被人挖出心臟,殺死了在荒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