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就信了？”
“畢竟證據擺在這，當然我是不太相信這件事跟男爵你有關，不過聯軍這邊出了叛徒是肯定的，所以我跟師父就奉命帶人過去帶你回來協助調查。”
“你說的還真委婉...那昨晚出現的大高個跟金魚眼是怎麼回事？”
“你說哈德森跟韋伯吧？他們跟我一樣都是見習“聖堂騎士”，實際上不止他們倆，眼下還在見習的“聖堂騎士”這次幾乎來了一半，據說是教會想借這次的事練兵。”
““聖堂騎士”不應該是正義的象徵嗎？可那個哈德森做事怎麼那麼殘忍？”
海娜聞聽微微一愣，顯得多少有些尷尬。
“那傢伙是個特例，他是個孤兒，後來被一羣殺手收留，自然而然就被當成殺手培養，他在這方面似乎還挺有天賦，或許應該說他天性嗜血，故此十幾歲的時候就成了一個優秀的殺手，後來那羣殺手因爲跟異端有勾結被教會給端了，原本哈德森得跟其他人一起接受異端審判，結果教會方面看中他在殺..或者說戰鬥方面的才能，所以就吸納他成了“聖堂騎士”的見習。”
“原來如此，看來他當殺手時養成的習慣並沒有改啊，不過教會這“選材”或許也有些隨便了吧？”
“沒辦法，你大概也知道八年前“聖堂騎士”出過一次大亂子，人員損失慘重，幾乎已經形不成戰力，故此如今教會爲了讓其迅速恢復，在人選上多少是有些急於求成。”
“那韋伯呢，就是那個大高個，他又是什麼來路？”
“他是尼印加人，你大概也聽說過，是南蠻之地的土著。”
趙旭還真知道尼印加人，他們生活在這片大陸的南方山地地區，民風淳樸，因爲生存環境相對惡劣，所以大多身體強壯，驍勇善戰，據說成年尼印加男性往往可以與猛獸肉搏，而且這個傳言很有可能是事實，因爲早年內陸文明向所謂“南蠻之地”擴張時戰事並不順利，甚至連不可一世的“征服者”安布羅西尼也只是取得一些慘勝，這使得其與教會意識到光憑武力想征服這片土地並不容易，所以之後安布羅西尼轉變了策略。
其不再尋求武力擴張，而是採取羈絆策略，只要當地的尼印加人認同歸屬自己的帝國領導，在地方上就給予尼印加一定的自治權，內陸方面不過多幹涉，甚至給予一定的優待，尼印加人的科技文化畢竟落後於內陸，長年交戰本身也頗爲喫力，故此一些有識之士最終也接受了這種條件，他們以爲安布羅西尼不過是想要個名義上的領導權，但實際上他低估這位“征服者”的權謀。
雙方暫時和解之後，安布羅西尼刻意向南蠻之地傾銷大量內陸的商品，從日常用品到珍寶奇玩，尼印加人的製造業還比較原始，一下子面對那麼多優質的商品結果可想而知，很快尼印加人就漸漸開始放棄自己原本的文化，開始追逐起“內陸的流行”，安布羅西尼還要求尼印加貴族階層的子弟必須到內陸接受一定年限的教育，美其名曰“文化交流，增進互信”，可實際上安布羅西尼清楚內陸文化面對尼印加文化佔據明顯優勢，他就是要從思維直到生活習慣去改變這些貴族子弟，哪怕這其中最後只有一半的人認同了內陸文化自己的目的就算達到，到時只要再把這些人放回去，等他們繼承家業，掌握實權，自然會對內陸產生親近，這樣自己就算完成了“不流血的征服”。
當然也不是所有尼印加人都會心甘情願臣服於內陸文明，他們遠離“歸化派”建立的城鎮，像祖先一樣在山林裏生活，說着祖先的語言，傳承着尼印加人本身的文化習俗，相對的這部分人一般被稱爲“野蠻派”，當然趙旭一直覺得這兩個稱呼多半是內陸人給起，帶有明顯的親疏遠近之分，但無論如何如今多數南蠻之地都已經成爲了內陸文明的勢力範圍這點是無可置疑的，安布羅西尼以及其後繼者最終還是做到了當初用刀劍沒能做到的事。
趙旭學過這個世界的歷史，對於前因後果有些瞭解，當時也是點頭苦笑：“教會也真有一套，居然連尼印加人也招募來做“聖堂騎士”了。”
“韋伯的情況有些特別，他們家族原先是當地的巫師，所以有辦法給自己一種特別的力量加持，他們叫做“神鬥士化”，能夠在短時間內讓自己的各項能力都得到數倍的增強，威力驚人，教會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韋伯臉上那些紋身你看見了嗎？據說那就是變身爲“神鬥士化”所需要的魔法陣，不過據說當初給韋伯紋這些的工匠出了紕漏，導致紋身有錯誤，如今他一旦“神鬥士化”就會失去理智，變成只會破壞殺戮的野獸，你是沒見過他那種狀態時的模樣，哈德森的殘忍跟其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這麼誇張？那就沒辦法補救？”
“辦法據說是有的，那就是徹底破壞那些紋身，不過據說如此一來韋伯就再也不能“神鬥士化”了，實際上他“神鬥士化”後雖然毫無理智，但戰鬥力也超越了別的“神鬥士”，所以各界都不太想改變這些。”
“那韋伯自己的意思？”
“這件事上他怎麼想重要嗎？”
海娜這句反問頓時把趙旭問愣住了，確實在這樣一個社會氛圍還處於中世紀程度的世界，個體的意志多數情況下都顯得微不足道，多數人其實不過是活着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