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卡門把所有棺材裏死者的名字都報了一邊,藐吉烈的臉色也漸漸從意外轉爲了震驚,最後卡門指了指那兩口空棺材說道:“那兩口是留給我跟古斯塔沃的,如今還留守在這裏只有我們倆了。”
藐吉烈看了看空棺,又擡頭看了看古斯塔沃,似乎在確認,後者當時也點了點頭,接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藐吉烈上前雙手扶着圖拉吉的棺材,眼睛死死盯着棺材蓋,是良久無語,趙旭等人此時誰都沒有說話,藐吉烈此時內心情緒之複雜是可想而知的。
隔了很久藐吉烈才問道:“那還有些人呢?”
卡門接着介紹道:“有些跟惠子一樣死在了逃難的途中,因爲情況特殊大多是就地埋葬,有些連我們也不知道遺骸的下落,另外像巴圖,金克斯他們都不願守在這裏藏頭露尾地過一輩子,故此陸續離開了。”
藐吉烈聞聽點了點頭,接着是一陣苦笑:“也就是說當初追隨我那些人,如今就剩你們倆了。”
卡門跟古斯塔沃此時聞聽也是頗爲感傷,然而過了一會兒藐吉烈一拍棺材蓋,又站直了身子:“算了,你們都以爲我已經死了,又過了這麼多年,事情會變成這樣也在情理之中,至少還有你們倆在,我們就重新來過吧。”
卡門聞聽微微一愣,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藐吉烈一陣狂笑:“大姐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教會把我們害的那麼慘,這事怎麼可能就此了結?既然我甦醒了,勢必還得鬧他個天翻地覆。”
卡門聞聽沒有說話,但是面露難色,似乎並不贊成藐吉烈的計劃,後者看出來了。
“怎麼,大姐你不同意我這麼做?”
卡門一看瞞不住了,只得說道:“大人,您的想法其實並沒錯,我們這些人跟教會已經是勢不兩立了,只是您才甦醒,狀態還沒有恢復,另外您看看昔日我們這些同伴死得死,走得走,就剩我跟古斯塔沃,這種局面下挑戰教會並不明智,所以我的看法是咱們最好還是從長計議。”
在趙旭等人聽來卡門這番話並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對當前局面的一種理性分析,然而藐吉烈聞聽卻是神色一變:“怎麼,大姐你是對我的實力沒有信心嗎?”
卡門聞聽吃了一驚,趕忙解釋:“大人您別誤會,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對於您的實力我毫不懷疑,只是您假死了將近九年,不清楚許多事跟當初都不一樣了,您看看我如今已經老成這樣了,古斯塔沃還是個孩子,光憑我們仨如果貿然行動並不明智。”
藐吉烈聞聽一陣冷笑:“說穿了你還是覺得我已經落伍於這個時代了,沒錯,我是假死了九年,狀態還沒恢復,但即便如此一樣足以收拾教會那羣傢伙,我要沒記錯阿倍薰已經傷重不治了吧?”
“沒錯,阿薰在您被打落懸崖之後不久就過世了。”
“那戈貝爾呢?”
“戈貝爾主教五年前也已經過世了。”
“大人說的固然沒錯,只是我覺得這事不能操之過急。”
“我不能再等了,我已經在棺材裏浪費了那麼多年,再不報仇,這口氣能夠活活把我憋死,事到如今我就問你們一句,還跟不跟我幹!?”
卡門此時是頗感爲難,她知道藐吉烈以前的脾氣就很暴躁,否則教會高層也不能一直對其存在顧忌,而經過這次假死,卡門感覺對方的性格似乎越發霸道了,可能是因爲在棺材裏憋悶得實在太久了,卡門權衡再三,最後只得嘆了口氣:“我明白了,當初背叛教會的時候我這條命就已經交給了您,之後又活了那麼多年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了,總之今後我繼續聽命於您也就是了。”
“我也一樣。”古斯塔沃聞聽也趕忙說道。
藐吉烈見狀怒氣這才消退了些,說道:“這樣就好,其實你們的擔憂我也明白,光憑我們仨力量是單薄了些,不過我也不是沒腦子的莽夫,這次復出我也會招兵買馬,積累力量,好好跟教會幹一場,總之先離開這裏吧,現在還不是我們進棺材裏睡大覺的時候。”
“遵命。”卡門跟古斯塔沃聞聽趕忙是收拾東西,此時藐吉烈看了看趙旭他們仨說道:“那威廉,你們仨要不跟我一起幹?”
趙旭聞聽苦笑:“不必了,我有自己的夥伴,實際上他們如今應該正着急找我,我想先回去跟他們匯合,不過我們跟教會也是對立關係,今後你我雙方應該可以合作。”
“嗯,這我相信,教會是容不下你們這些半魔的,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弄不好以後我就會去找你們幫忙。”
“我們這邊也一樣。”
“行,你這小子還挺有意思,那就後會有期了。”
此時卡門等人已經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忽然前者似乎想起了什麼,上前跟藐吉烈說道:“大人,實際上剛纔爲了讓您醒過來,我們跟威廉有過約定,把您墓室裏從教會里帶出來的珍寶古籍都送給他,另外我原先沒想到您會復甦,怕將來我死了古斯塔沃孤苦無依,所以讓他做了威廉的家臣,您看這事如今怎麼處置?”
“哦,還有這種事啊...既然許諾了,那理當兌現啊,反正那些東西我也不在乎,就給他們吧,至於古斯塔沃嘛...跟威廉他們一起去也好,這樣今後雙方之間也有個聯繫。”
古斯塔沃聞聽頓時急了:“大人,可我想追隨您啊。”
藐吉烈一笑:“嗨,我身邊又不缺你這麼一個,留在威廉那兒也算是替我辦事。”
“可是...”古斯塔沃還想辯解,結果藐吉烈的眼睛當時就瞪起來了。
“怎麼,你是在質疑我的安排嗎!?”
古斯塔沃見狀可害怕了,他了解藐吉烈的性格,這位別的都好,就是脾氣暴躁,心狠手辣,對於違抗自己的人向來不留情,結果古斯塔沃只得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低頭說道:“不敢,我聽從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