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愛德華茲平素面對趙旭一直是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但這次也不禁有些着急了,可無論大夥怎麼勸趙旭就是不肯走,此時天空忽然發出了陣陣如同雷鳴的聲音,但凡稍有魔力的人都感覺天空中那股能量開始越來越活躍,險些攻擊即將開始。
趙旭當時腦子也在急速轉動,想着如何才能拯救自己以及大夥,忽然他想到能夠跟天庭對抗的只有寄宿在自己體內的那個傢伙,可偏偏自己一時還難以隨心所欲地召喚其,除非自己生命遇到威脅....七
“對啊,威脅!”趙旭忽然自言自語道,同時一個大膽地念頭涌上了心頭。
“愛德華茲,你們趕緊攻擊我。”
大夥聞聽都是一愣。
“別愣着,攻擊我,只有這樣才能讓夏亞覺醒,這是我們唯一的勝算了。”
大夥此時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但理解是一回事,真要對趙旭痛下殺手一時誰都幹不出來。
“沒時間了,快點,不然大夥都得死!”
關鍵時刻該說卡羅爾是心狠呢,還是果決呢,只有它召喚出了破滅之劍直接捅進了趙旭的肚子,後者疼得當時便雙膝跪地。
“你...”愛德華茲跟薰當時就上前抓住了卡羅爾,心眼裏滿是憤怒,而卡羅爾顯得若無其事。
“是他自己要求的,我這也是爲了大家好。”
卡羅爾這番話在理智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情感上大夥確實有些難以接受,此時趙旭感覺腹部異乎尋常的難受,伴隨着流出的鮮血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逐漸消失,而此時他逐漸感到體內一股熟悉的感覺正在迅速升騰,趙旭知道夏亞終於要出面了。
“非得這樣你才肯出來,總之後面的事拜託你了。”趙旭苦笑道,接着便逐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趙旭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白茫茫的空間,周圍什麼都沒有,彷彿一個巨大的,被搬空的攝影棚,正中央有兩個人,面對面站着,趙旭看不清它們的長相,但意識裏他知道這倆都是誰。
“好久不見。”站在趙旭對面那個身着白衣的忽然開口說道,這位說話居然自帶回聲,一度趙旭甚至懷疑其是不是帶了麥克風。
“兩千七百五十一年。”站在趙旭身前的那位答道,趙旭意識裏清楚它就是夏亞。
“你記得真清楚。”
“如果把你的靈魂分成七份,關在狹窄的魂器裏,過着暗無天日的痛苦時光,你也會記得很清楚。”
“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什麼咎?反對你這個偉大的上蒼?如果這算罪,你對付我又怎麼說,排擠狄更斯它們又怎麼說?承認吧,我們倆是一體兩面,誰都不比誰更高尚。”
其實趙旭的意識裏也清楚對面那個身着白衣的就是上蒼,這個世界的神,然而當夏亞親口說出這些的時候趙旭還是吃了一驚,這究竟只是自己的夢,還是自己進入了只有夏亞以及上蒼才知道的空間。
對於夏亞的反問,上蒼顯得很冷淡,實際上由始至終其給趙旭的感覺都很冷淡,似乎這世上沒什麼能影響到它的心緒。
“因爲我根本就沒錯,或者說我唯一的錯就是打敗了。”
“你還是不明白,不是因爲你失敗了所以纔是錯的,而是因爲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所以纔會失敗。”
“少教訓我,我們倆本來就是一體兩面,你乾的那些事跟我有多大區別?排擠狄更斯它們,讓世人信奉你是唯一,至高無上的存在,如今還好意思說我錯了,呸,臭不要臉。”
“我做這些都是爲了建立一個切實可行的秩序,這個世界需要秩序。”
“是爲你服務的秩序吧?所有生命從誕生之初就是自由的,不應該加以如何限制,你所做的不過是扭曲它們的個性,讓它們成爲你的奴隸。”
“你在說自己吧?”
“或許,但至少我不像你那麼虛僞。”
“夏亞,按照世俗的標準我們其實也算是兄弟,爲何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呢?”
“那還不是因爲你?如果你肯乖乖聽我的,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可你是錯的。”
“得了吧,你爲了消滅我,連整個聖城山都想毀掉,用你的話這得犧牲多少無辜?關鍵裏面許多甚至還是你最忠誠的信徒,你這樣的所作所爲比我更無恥,更狠毒。”
“爲了大局勢必得有所犧牲。”
“你看,我們倆本質不是一樣嗎?非要說有所不同地話,應該就是你總會爲自己的惡行找些冠冕堂皇的藉口,真是虛僞,呸!”
“我們不一樣,你根本不在乎除你以外的任何生靈,所做的一切都是從感性出發,結果只能帶給除你以外所有生靈以苦難,這就是你的那些孩子也反對你的原因,而我不同,我的所作所爲也許會傷害到一些生靈的利益,但我帶給了他們一個可以運行的秩序,讓他們擺脫了混亂,愚昧,可以過上相對安穩的生活。”
“可那是那些生靈想要的嗎?”
“他們不是我們,還很年輕,許多看法還很幼稚,我不可能任由他們的性子來。”
“所以啊,你也不過是把自己的好惡施加到他們身上,我們倆是一體兩面,本質上都是暴君,所不同的只是統治的手法,當然,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談論正邪對錯的,那些我也不感興趣,今天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吧。”
“你真不願向我妥協?”
“魔族永不臣服,這話我在創世之初就跟你說過,如今我也沒打算收回。”
“那爲了世界的秩序,我只能再次把你封印起來。”
“你做的到嗎?”
“你別忘了,我做過一次。”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你的能力衰弱了。”
“你怎麼會那麼認爲?”
“別裝了,就像你所說,我們可以算是兄弟,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能感知到你的狀態,之前我就奇怪,幾次阻止我復活你都派的是那羣天使,自己卻不出手,如果是你親自來,我跟這臭小子絕對撐不到今天,起初我以爲你是託大,覺得沒必要親自出手,但後來我漸漸察覺事情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