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是你啊,嚇了我一跳。”穆勒回頭定睛仔細一看來的是自己的好友安迪.希勒,就是當初曾經追捕過趙旭以及阿庫婭的那個年輕教士。
“你一個當過間諜的人膽子怎麼那麼小?”
“就因爲我當過間諜膽子纔會那麼小,要知道當初我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一旦身份暴露就是死路一條。”
“也對,不過你以前跟自己人在一起就不用那麼害怕了,除非...”說到這裏安迪.希勒停頓了一下。
“除非你打算連我們都出賣。”
“怎麼可能?”
“那你愁眉苦臉的?”
“嗯,你來了也好,我們倆找個地方坐坐,我正好有些話想找人聊聊。”
“那去我那兒,我正好一個人住。”
就這樣倆人來到了安迪的住處,後者找出了一些零食倆人就這樣邊喫邊聊。
“安迪你對韓的計劃怎麼看?”穆勒率先問道。
“剛纔表決的時候你沒留意嗎?兩次我都沒有舉手。”
“所以你算是棄權?”
“可以這麼說吧,韓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他說的事到如今我們無路可退,但問題是這麼做未免太過卑鄙,而且就像你說的,成功的把握不大,所以我即不反對也談不上讚許。”
“你這樣的態度太過模棱兩可了。”
“可這事也不是我或者你所能左右的。”
“那我們也必須做些什麼,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大夥往火坑裏跳啊。”
“你想幹嗎?表決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多數人都同意了,你還能挨個勸大夥改變主意嗎?”
“那當然不現實,但這件事的主謀是韓,只要他改變主意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
“你覺得能說服他改變主意嗎?”
“很難,我也只能盡力而爲了。”
“那萬一...我說是萬一你竭盡全力還是說服不了韓,你準備怎麼辦?”
穆勒聞聽放下零食,擡頭看着天花板,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其實我眼下也不知道。”
安迪聞聽起身到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聽,這才把門窗都關上,穆勒見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麼。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安迪這才坐回穆勒身邊,湊近了小聲說道:“穆勒,如今這裏沒有外人,你跟我說實話,對於威廉跟同盟軍怎麼看?”
“那還能怎麼看?我們的敵人啊。”
“那我換個問法,撇開各自的立場,在你看來威廉跟同盟是不是那麼罪大惡極。”
穆勒是當過間諜的人,這方面頗爲敏感,一聽表情就嚴肅了起來:“安迪你什麼意思?”
安迪一看穆勒似乎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當時便開誠佈公道:“穆勒,接下來的話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們倆都有殺身之禍,你能保證嗎?”
穆勒聞聽眼珠轉了轉,最後說道:“我保證,你就直說吧。”
聽到這裏穆勒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雖然早就隱約猜到了對方的意思,但穆勒也沒想到一向被視爲“優等生”的安迪居然能說出那麼離經叛道的話。
此時只聽安迪接着說道:“我知道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可我知道穆勒你是個正直而清醒的人,所以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威廉跟同盟長久以來的所作所爲大夥有目共睹,當然我並非完全認同他們所有的舉措,但總體而言他們給我的感覺是真心在爲世人謀福利,甚至做的比我們教會長久以來做的還要多,反觀我們呢?穆勒你應該也很清楚,後期教會都已經腐化墮落成什麼樣了?這麼說或許對許多死者有些冒犯,但我一直覺得教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未嘗不是上蒼的懲罰。”
“所以安迪你打算叛變?”穆勒小聲說道。
安迪顯得很淡然,彷彿在談論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不是叛變,而是避免教會餘部與霍格沃王國走向毀滅,穆勒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韓他們如今已經偏執的近乎瘋狂了,在跟着他們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而那樣對於教會,對於正道沒有任何助益,所以我們如今只有自行想辦法阻止他們。”
“混蛋!”穆勒聽到這裏不禁一聲斷喝,接着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頂住了安迪的咽喉。
“我怎麼沒早看出來安迪你居然是這樣一個可惡的叛徒,我如今就代表上蒼,代表教會處決了你!”穆勒厲聲喝道。
安迪起初也有些喫驚,似乎沒料到穆勒會那麼做,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冷笑道:“看來是我看錯了人,我原本以爲穆勒你能夠理解我的想法,沒想到你跟其他人一樣無藥可救,無所謂了,誰讓我看走眼了呢?你要怎麼處置隨便你,不過你也不用得意的太早,或許很快我們就會在那個世界見面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穆勒問道。
安迪一笑:“你以爲我今晚來找你都是自己的意思嗎?錯了,其實是韓已經對你起了疑心,故此讓我刻意接近你打探你真實的心意,即便你把我殺了,韓遲早也會對付你,到時我們不是就能在那邊相會了?”
穆勒聞聽頓時一驚,其實這種事他也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韓動手居然會那麼快,當時穆勒不禁故作逞強道:“那我殺了你這個叛徒不是就能自證清白了?”
‘事情有那麼簡單嗎?殺了我事情就死無對證,韓會相信你嗎?退一步而言即便你能證明我是叛徒,那你能保證就此打消韓對你的疑心嗎?關鍵你覺得以眼下的局面,跟着韓他們還會有未來嗎?如果你真那麼想就動手吧!’安迪說罷把眼睛一閉,擺出一副任憑發落的架勢。
穆勒當時握着刀,眼珠不停轉動,似乎內心在激烈鬥爭着,最終其收起了佩刀,上前拉住了安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