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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武當逆徒

    羽遙(高進)此言一出,聚義分贓廳裏頓時一片譁然,對面那幫大小頭目們羣情激憤,紛紛站起來,擼胳膊挽袖子,抽刀拔劍,指着羽遙(高進)祖宗奶奶地一頓怒罵。

    大寨主蓋九州臉色陰沉,兩個大三角眼中也蘊含着一股殺氣,軒轅志和杜三霄也是面有慍色,但這幾位比那些個偏副寨主們要有涵養的多,他們可是江湖上成了名的劍客,身份地位在那擺着那,辦事穩登的多,即便是生氣了,也不可能跳着腳兒滿嘴噴糞。

    羽遙(高進)在大廳之中昂然站立,神情自若,氣定神閒,任由這幫寨主們如何怒罵吵吵,他就跟沒聽見一樣,毫不在意。他心態十分平和,平視着大寨主蓋九州,似乎在等蓋九州的答覆。

    蓋九州沉默了良久,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言道:“好!年輕人,你膽色過人,老夫佩服。”又轉臉對身旁的軒轅志笑道:“這麼有種的年輕人,江湖上可不多見啊。”

    軒轅志連忙點頭道:“不錯,以我看來,這年輕人不但膽識過人,武功也相當不錯。”

    “哦?”蓋九州聽罷,又對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就看羽遙(高進)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眼角眉梢透着千層的殺氣,不卑不亢,傲骨迎風,心道:這年輕人絕不簡單。

    蓋九州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可否報上名姓呀?”

    高進再次抱歉施禮,朗聲道:“晚輩姓羽,單名一個遙字,山東濟南府羽家莊人。”

    蓋九州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你的師傅是哪位高人?”

    高進猶豫了一下,回道:“家師便是武當派名宿青雲上人。”

    “武當派?”衆人聞聽無不吃了一驚,難怪這小子如此猖狂呢?原來人家是武當派的門人弟子,武當派是武林界的泰山北斗,地位十分尊崇,誰能惹得起?武當派的門人弟子行走江湖都特有面兒,很多門派、幫派都要禮讓三分的。而青雲上人是武當派三大絕頂高手之一,這小子是青雲上人的高足,自然是名師出高徒嘍,因此,方纔大家還對他十分厭惡,現在卻悄悄改變了立場,覺得這小夥子必然是位高手。

    大廳之中頓時沉寂了下來,突然,有一箇中年漢子豁然起身,這人身高七尺有餘,面色蠟黃,一張長臉,鬥雞眉小眼睛,下巴上留着一撮黑油油的山羊鬍兒,一身灰布勁服,腰裏扎着板帶,腳下蹬着雲履,手臂上帶着護手,身後斜揹着一口長劍。就看這人一臉壞笑地走到大廳正中,先給大寨主、二寨主、三寨主抱拳施禮,然後轉身一臉壞笑地瞅着高進。按現在的鐘表計算,足足瞅了有三十秒鐘。

    羽遙(高進)心道:這人不是有毛病吧?神經兮兮的,這副嘴臉真令人討厭,但轉念一想,難不成這人認出我的真實身份了?有可能啊,自己被冊封爲神捕以來,抓差辦案,平山滅賊,辦了不少大案子,在江湖上,也有不少人見過他。綠林道上的人,都對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把我拆骨摘心,要是真被這小子給揭穿了身份,那麼我高進此刻真的是九死一生啦。

    大寨主蓋九州手捻鬚髯,眼神兒之中透着狡詐,臉上掛着一絲詭祕的笑意,他在看熱鬧,說不定會有很大的樂子。

    那中年漢子終於開口了,對高進言道:“朋友,既然你是武當的門人弟子?那麼你可識得我麼?”

    羽遙(高進)聽罷,內心深處的壓力和擔憂頓時就消失了,原來此人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對我所說的師承門派有所懷疑,看來此人對武當派很是熟悉。

    高進朗聲言道:“這位兄臺,咱們初次相遇,您又沒報上名姓,小弟自然不識得您了。”

    那中年漢子雙手掐着腰,哈哈大笑道:“趕巧了,在下‘電光劍’鄭博洋,正是武當派的弟子,我的師傅就是青雲上人,他老人家收了一共收了七名俗家弟子,我排行在六!我怎麼就沒有見過你呢?嗯?”

    中年漢子的質問,引得衆人議論紛紛,就連周禮讓、竇幻章、孫梁雨等人心裏也犯嘀咕了。孫梁雨心道:不能吧?我兄弟不像是騙子啊,但鄭博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容你不相信啊。

    鄭博洋見衆人開始懷疑高進了,便陡然黑臉怒斥道:“你在這裏招搖撞騙,所謂何故?還不從實招來!”

    羽遙(高進)聽罷哈哈大笑,朗聲道:“鄭師兄,你莫要着急,且聽我細細說來。大約是八年前,我爹帶着我去濟南府拜會個朋友,因爲天色已晚,於是我們就打算在鴻運客棧投宿。可我們剛進去,正趕上客店的掌櫃、夥計擡着一個老道人往外走。我爹爹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兒。據掌櫃的說,這位道爺害了一場大病,眼見就要斷氣了,害怕他死在店中引起太多的麻煩,因此想趁着天黑把這位道爺‘請’出去,住店的錢也不要了,就當自己倒黴。我爹爹聽罷氣的火冒三丈,把掌櫃的斥責了一番,又把道爺揹回了客房,還請來了郎中,悉心爲他調製,結果足足用了七天,這老道身體漸漸就有了好轉,這才知道老道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青雲上人。我當時還是個半大孩子,在房子裏待不住,一有空就在客棧的後院練拳腳。老道人見我武功套路練的很好,說我練的比他的徒弟強出百倍,還教給我如何練氣功,如何練拳腳,如何練劍法,這八年來,我一直按着老人家教我的法子練功,從不敢懈怠。”

    羽遙說罷,轉頭瞅着大寨主蓋九州問道:“大寨主,您說,青雲上人算不算是晚輩的師傅呢?”

    蓋九州點了點頭,言道:“當然算了,你的武藝全是人家教的,當然應該把人家當師傅看待了。”

    鄭博洋氣的臉色發白,但聽了高進這番說辭,自己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來,悻悻地道:“好,在下不才,想抖膽領教一二,不知可否賜教啊?”鄭博洋既不服氣,也不認可,心道:這些事誰看見了?誰能證明?你小嘴叭叭個不停,口若懸河一般,就算把天說下來,武功你就可參不的半點假。

    羽遙(高進)笑道:“鄭師兄,要比武切磋實在太容易了,但小弟有句話想問個清楚。”

    鄭博洋瞅着羽遙,陰陽怪氣地問道:“你想問什麼?”

    “武當派乃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門規最爲嚴格,武當派的門人弟子絕不可以落草爲寇,你怎麼會在斷龍嶺入夥了呢?”羽遙問完,笑呵呵地瞅着鄭博洋。

    鄭博洋聽罷臉氣的通紅,他心中自然有一段隱情的,要不然他堂堂名門正派的弟子,怎麼會自甘墮落當了土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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