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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密謀

    周禮讓聽罷,心中頗爲興奮,但臉上不漏聲色,言道:“哼,蔣世傑,咱們空口無憑,若想留下你的性命,白紙黑字,簽字畫押纔行。”

    蔣世傑一聽,內心十分糾結,心道:我若寫下來,將來被綠林道的朋友知道了,我還怎麼在綠林道立足呀?倘若不寫,我現在就得喪命,這可真難死我也!

    羽遙抱着肩膀笑道:“蔣世傑,你在想什麼呢?是你的臉面重要呢,還是你的性命重要?再說,我五哥看中了你的肺,打算給我做一盤‘夫妻肺片’,若是蘸着辣椒油喫,真是美味至極啊!”

    蔣世傑嚇得渾身打顫,汗珠子滴滴答答滾落在地,他知道羽遙這些話不是開玩笑,孫梁雨這傢伙就是個殺人的魔王,什麼樣的手段都會使出來的,想到此,他閉上眼點了點頭,眼淚順着眼角也淌下來了。

    羽遙讓掌櫃的拿來毛筆、硯臺,這些都是現成的,羽遙把蔣世傑的話攏了攏,做到心中有數後,這下筆寫,不一會兒便寫完了。他先把供詞交給四哥周禮讓過目,周禮讓從頭到尾看罷,豎起大拇指讚道:“兄弟,好筆法!”

    “多謝四哥誇讚!”羽遙笑着謝罷,拿着供詞準備放在蔣世傑近前,結果這小子也夠沒出息的,早就把地尿溼了一大片,羽遙只得平鋪在一張方桌上,言道:“蔣世傑,過來簽字畫押吧!”

    蔣世傑多裏囉嗦地來到桌前,瞪大了眼珠子,瞅了瞅供詞,又瞅了瞅羽遙,愣在那裏沒動彈。

    羽遙催道:“你瞅完了吧,跟你說的可有出入麼?”

    蔣世傑面現難色,有點發虛地說道:“羽大俠,我不識字啊,這都是什麼意思啊?”

    羽遙聽罷好懸沒樂了,但轉念一想,斷龍嶺都是山賊啊,山賊哪會開私塾教文化呀,因此,年輕人文盲多了去了,這也不足爲奇。於是,羽遙把供詞唸了一遍,蔣世傑豎着耳朵聽完,覺得跟自己說的一般無二,這才放心。

    蔣世傑伸手一把攥着毛筆,面對着供詞又愣住了。

    羽遙明白,便笑道:“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蔣世傑尷尬地笑了笑,言道:“俠客爺,我的名字聽說挺難寫的,我還真不會。”

    羽遙心道:不能給他留空子鑽,於是他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個“蔣”字。言道:“你比着葫蘆畫個瓢,這總能做的到吧?”

    蔣世傑瞅着“蔣”字,腦仁都疼,這也太複雜了!比拿着刀子剜自己的肉還要痛苦啊。但看羽遙的臉色十分嚴肅,自己只好握着毛筆,在供詞下方歪歪扭扭的畫了個字。爲什麼說是“畫”字呢?其實,從外形來看,乍一看像是個“蔣”字,仔細一瞅,簡直就不是個字!

    羽遙看罷眉頭緊鎖,但看得出,蔣世傑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於是,他說道:“去你朋友那邊,借點血,摁手印!”

    蔣世傑一看同夥,這個慘啊,此刻沒死也已經氣息奄奄了,桌子上、木盆裏都是血,他湊到近前,用右手在血跡上一摸,然後回來在自己名字上蓋上了手印。

    羽遙滿意地點了點頭,把供詞吹乾了,交給周禮讓,周禮讓又看了一遍,這才滿意地摺好,揣進懷裏。

    “蔣世傑,你不用擔心,這份供詞我們絕不會交給官府,不到萬不得已,也絕不會公諸於世。”周禮讓安慰道。

    蔣世傑跪倒磕頭道:“多謝周大俠體諒,多謝周大俠了。”

    周禮讓又對掌櫃的言道:“掌櫃的,你的客棧裏死了這麼多人,要是傳揚出去,你的買賣也就砸了,官府的人若是來了,恐怕麻煩就更大了。依我之見,你還是把些個死屍處理掉吧。”

    掌櫃的聽罷,一臉懵逼,遲疑地問道:“客爺,咱們處理呀?包餃子嗎?”

    周禮讓哈哈一笑,言道:“你口味可夠重的呀!呃,你店房後面便是山,你讓夥計們把死屍都擡到山裏去,交上煤油,燒成灰燼,省的官府的人找你的麻煩。”

    掌櫃的經過這一晚,真是長了不少見識,心道我這前五十年算是白活了,原來混跡江湖是這麼刺激,要不是拖家帶口的,開一家人肉包子店真是個發財的好門道,人肉都是現成的,根本不用花錢買!

    周禮讓與羽遙低聲商議了一會兒,周禮讓點了點頭,對蔣世傑道:“朋友,現在得委屈你們一下,等我們把事情辦完了,保證放你回山。”

    羽遙過來,先給這些人搜了搜身,嚯,帶的零碎兒還真挺多,百寶囊,匕首,腰牌,什麼都有啊。孫梁雨找來兩根繩索,把蔣世傑和方纔嚇昏過去的賊人,單三扣雙三扣,捆的結結實實,又把找來兩塊擦桌子的抹布塞進這二人的嘴裏。

    蔣世傑一看那抹布油乎乎、髒兮兮的,心中暗罵道:孫梁雨,你他孃的可夠損的!但凡我能活着逃出去,我一定要報復!加倍的報復!

    二樓的空房有的是,孫梁雨把自己房間改成了臨時“監牢”,自己搬到隔壁空房裏住,這樣他和羽遙兩個人一左一右,算是把他們二人看住了。

    等各自把事情辦完了,周禮讓把竇幻章、羽遙叫到自己房內議事。

    “兩位兄弟,寶刀的確落在斷龍嶺了,咱們怎麼能奪回來呢?”周禮讓開門見山地問道。

    竇幻章臉色很難看,言道:“斷龍嶺高手如雲,防備又十分嚴密,單憑我們幾個人,要想奪回寶刀,簡直太難了。”

    周禮讓點點頭,言道:“是啊,去請刀,人家不給,而且也不認賬,要是硬來,咱們哥們哪是蓋九州、軒轅志、杜三霄的對手呀?”

    羽遙抱着肩膀靠在窗臺上始終未發一言。

    周禮讓知道羽遙思維敏捷,便問道:“兄弟,你可有法子麼?”

    羽遙抿着嘴脣,沉吟了一會兒,言道:“四哥、五哥,我是有個法子,可就是要冒些險纔行。”

    周禮讓、竇幻章一聽有法子,高興的眼睛放出光來。竇幻章激動地道:“兄弟,事到如今,冒險也是在所難免了,你就說出來吧,我們也好參詳參詳。”

    羽遙搬了把椅子,坐在二人近前,未曾說話,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菱形令牌來,言道:“四哥、五哥,你們看。”

    周禮讓把令牌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突然呵呵一笑,言道:“兄弟,真有你的。”

    羽遙了笑了笑,言道:“軒轅志三天之後過六十大壽,這幾日,他的門人弟子必然會上山祝壽,咱們喬裝改扮,就說是蔣世傑的朋友,拿着他的令牌混進斷龍嶺,參加壽宴。”

    竇幻章也笑了,言道:“周泰必然會在壽宴之上,把七星寶刀進獻給軒轅志作壽禮,只要寶刀一露出來,咱們來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刀走人!”

    周禮讓、羽遙雙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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