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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江湖道義

    花開兩朵,單表一支。爲什麼高進要獨自斷後,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周禮讓、竇幻章這個兩個江洋大盜逃走?他就不怕命喪斷龍嶺嗎?

    其實,高進有這份自信,一來,他對杜三霄、馮獻這兩人的武功有所瞭解,知道他們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是軒轅志親自出馬,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分出勝負,因此,他斷後是有驚無險。二來,高進有自己打算,他化名羽遙,跟周禮讓等人混成了“兄弟”,其目的就是爲了打入九宮島做臥底,將來等摸清了九宮島的兵力佈防和進島入口,好調動朝廷的軍隊來個一網打盡。但半路上遇到了斷龍嶺,這夥兒山賊勢力着實不小,且與番邦暗中勾結,實乃朝廷的心腹大患,因此,他要急於向南苑總指揮使彭大人彙報情況,好研究下一步的對策。

    高進打定了主意,逃離斷龍嶺後,沒有南下福建,而是掉頭直奔京師臨安而來。

    等到了南苑,司空耀一看是兄弟回來了,高興地不得了,握住高進的雙手,問道:“兄弟,你怎麼一去便沒了音信?”

    高進笑道:“司空大哥,此話說來可就長了。對了,彭大人在嗎?”

    “在,他爲你擔心地不得了,趕快隨我去白虎堂見他吧。”司空耀說罷,拉着高進直奔白虎堂。白虎堂是彭總指揮使辦公的所在。

    高進見了彭總指揮使後,行完禮後,便把這些天的所遭所遇詳細地講了一遍,等聽到道“斷龍嶺奪刀”這一段,兩個真是喫驚不小,司空耀嗔道:“兄弟,你可真夠冒險的呀,倘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如何向皇上交代?”

    高進笑了笑,言道:“彭大人,司空大哥,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麼做就是想來個一石二鳥,讓斷龍嶺的這夥山賊恨上九宮島這夥海賊,這兩夥賊匪勢力十分強大,在綠林道上真是一呼百應,若不剷除,朝廷則永無寧日呀。”

    彭大人聽罷,點了點頭,言道:“師弟,司空大哥說的也沒錯,你是去做臥底,可千萬要把自己保護好,後面剿滅九宮島那夥海賊,可全靠你了啊。”

    高進知道師兄和司空大哥是爲了自己好,趕忙稱謝。三個人在白虎堂密謀了整整兩個多時辰,密謀什麼?這裏面的事兒可就多了,一旦高進進入九宮島,誰與他接頭?接頭用什麼暗號?在什麼地點接頭?什麼時候派援手進島?等等,有很多細節問題需要一一敲定。

    此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彭大人和司空耀很想留高進多呆幾天,可高進以大局爲重,還是簡單做了收拾,藉着夜色潛出了臨安府。

    周禮讓、竇幻章跳進大河,這二人水性極高,你想啊,他們是九宮島的賊人,整天跟水打交道,漫說是條大河了,就算是大海他們也不懼怕呀。二人進了水裏跟回到家裏差不多,正好藉着大河使起了水遁,一口氣漂出十幾裏地,見後面沒有追兵,這才掙扎着上了河岸。

    竇幻章累的躺在河灘上喘粗氣,肩頭和大腿上的弩箭還支棱着。方纔只顧了逃命,根本沒時間處理。周禮讓仔細瞧了瞧,箭頭全部沒進肉裏,周圍已經紅腫,流出的血是鮮紅色的。

    “幸好箭頭沒有毒。”周禮讓言道,“五弟,你可要忍着點疼,我要把箭矢拔下來。”

    竇幻章點頭道:“四哥,儘管下手吧,我能挺得住。”

    “好嘞。”周禮讓從袖筒裏摸出一把細長的匕首,先沿着箭頭的方向,把肉劃開一點,這就是經驗,要是愣往外拔,非把周圍的肉給帶出來。等準備妥當了,周禮讓這才握住箭矢,儘量靠近皮膚的這一頭,猛地往上一拔。竇幻章身子疼的一震,就聽“噗”的一聲,箭矢應聲而落,一股鮮血也飆了出來。

    周禮讓趕緊把傷口的血使勁擠了擠,等擠乾淨了,這才從懷裏掏出個白瓷瓶,裏面是上等的刀傷藥,他把藥粉敷在傷口上,又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條,給他把傷口包紮好。處理完肩頭的,再處理大腿上的。

    等傷口都處理好了,竇幻章頓時就覺得渾身輕快了很多,他撿起箭矢,恨恨地言道:“這個仇,我早晚要報!”

    周禮讓神奇傷感,臉色極爲難看,他拍了拍竇幻章的肩頭,言道:“不錯!這個仇,咱們九宮島一定會報。”

    “四哥,咱就這麼一走了之麼?羽遙兄弟怎麼辦?這未免不講江湖道義呀。”竇幻章心裏還是很惦念羽遙的。

    周禮讓長嘆一聲,語氣沉重地言道:“五弟,都怪你四哥無能啊!哎,不知道羽遙現在怎麼樣了。”說罷,眼淚竟忍不住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竇幻章與周禮讓相處了十三年,還從來沒見四哥流淚。他心知四哥這次是真傷心了,於是勸慰道:“四哥,您別傷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以羽遙兄弟的武功和機智,他一定能闖出斷龍嶺的。咱們還是把七星寶刀儘快送回九宮島,再也別生枝節了。”

    周禮讓擦拭完眼淚,點頭道:“但願咱們兄弟會有重逢的一日。”

    竇幻章忽然想起了什麼,急的直拍大腿,言道:“遭啦,六弟和明月姑娘還在等着咱們那!斷龍嶺的人正在四處搜捕咱們,他們現在的處境可不好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周禮讓神情嚴肅,攙扶着竇幻章急匆匆往斷龍嶺的西麓而去。

    按照他們事先的約定,孫梁雨準備了五匹快馬,帶着明月姑娘在斷龍嶺西麓接應他們。他左等不見周禮讓等人下山,右等還是沒見人下山,他擡頭看了看天,此刻日過正午,按理說壽宴應該開始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呢?不會出事了吧?孫梁雨此刻心裏跟長草了似的,胡思亂想,坐臥不寧。

    明月姑娘低聲勸道:“孫大哥,您還是坐下來休息休息,這樣來回走,我都看得有些頭暈了。”

    孫梁雨一看,明月姑娘一臉倦容,她心裏何嘗不是在爲四哥擔心呢,於是孫梁雨搔了搔頭,自嘲道:“你看我,一點穩登勁都沒有。”

    “關心則亂,您是太爲他們擔心了。”明月姑娘的話不多,但每句話都那麼使人受用。

    “對,斷龍嶺是虎狼之地,高手如雲,我真擔心他們會有意外。”孫梁雨坐在一塊石頭上,擔心地說道。

    “奪刀自然是件冒險的事兒,但我有種感覺,他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明月姑娘很自信地言道。

    “但願如你的感覺靈驗。”孫梁雨言道。

    “我的感覺向來就很靈驗,這次也絕不會錯的,孫大哥,你只管放心好了。”明月姑娘再次勸慰道。

    “六弟!”

    “明月!”

    兩聲低沉的聲音從山上傳來。孫梁雨一聽,立馬就跳了起來,他尋聲望去,就看山坡上有兩個人往這邊奔來,這二人正是周禮讓、竇幻章!

    孫梁雨、明月姑娘高興地迎了上去。

    “搶回寶刀啦?”明月姑娘急問道。

    周禮讓把七星寶刀在她面前晃了晃,言道:“你看,就是這把刀!”

    明月姑娘眼珠子都瞪圓了,直勾勾地瞅着七星寶刀,她似乎對這把刀十分感興趣。

    “五哥,你受傷啦?”孫梁雨關心地問道。

    “哦,這些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竇幻章忍着疼痛說道。

    孫梁雨左右看了看,又瞧着腳往後眺望了一番,言道:“四哥,五哥,我兄弟羽遙呢?”

    “這個……”周禮讓一時語塞,他知道六弟與羽遙關心最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說。

    竇幻章看出來了,便拍着孫梁雨的肩頭說道:“六弟,這事兒都怪我,是我連累了羽遙兄弟,他爲了掩護我們,獨自一人與斷龍嶺的賊人搏鬥。”

    “什麼!他一個人擋住羣賊?”孫梁雨虎目圓睜,就看他身子一晃,好懸沒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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