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是生氣,可能以爲那娃娃是張君赫送我的禮物?
喫醋了對麼。
可……
我要怎麼解釋?
去解釋什麼?
我和張君赫在電玩城玩了娃娃機?因爲我自己抓不到,他才幫我抓的?
眼一垂,腳下飄起一片娃娃的棉絮,霎時間,我頓生恐懼。
並不是恐懼成琛,也不是怕他會對我做什麼,而是他剛剛的行爲,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他就大動干戈,如果成琛要知道了我全部的事,知道我前幾日差點被陳波劃成漁網,他會怎麼樣?
是不是也會像毫不猶豫的打碎娃娃這般,去要袁窮的命?
爲了我,徒增了一些罪孽,他值得麼?
“沈梁。”
成琛加重了語氣,烈烈如冬,:“我讓你過來。”
誰過去?
誰又是沈梁?
我迷惘了兩秒,身體微微一顫,這名啊,是挺涼。
看了看成琛,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擡腳就朝小區裏面走,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麼舉動,就是很想逃離,走的很快,同一時間,身後就傳出了急促的腳步聲,我聽到這聲音居然想撒丫子就跑,誰知胳膊沒等掄起來,小臂就被後面的人抓小雞子似的一拽,“梁栩栩!你有心沒!”
“!!”
我身體被力道扯的直接轉了過去,徑直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成琛那地獄羅剎般的氣勢登時就給我嚇到了,肩頭忍不住的一瑟,看着他,我沒有答話。
“你跑什麼,啊?”
成琛手上空着,東西扔到了車裏,“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我怎麼招你了上來就跑!”
我彆彆扭扭的看他,臉朝旁邊一側,“我害怕。”
“你……”
成琛對着我的眼,舌尖只能掠過後牙,無可奈何的呼出口氣,瞳孔似雲層舒捲,憤怒感潮水般褪去,不捨感又層層而出,逐漸的,壓抑住一部分嗜血的氣息,音低低沉沉,“梁栩栩,我沒想嚇到你,有事說事,你這樣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呼吸有些不穩,像是很冷,看他又不敢看,嗓子似乎堵住了,廢物的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
剎那而已,我就被包裹進了一個很溫暖的胸膛,真的很暖和,鼻息處溢滿了好聞的氣息,是一種男人身上的剛冽和溫存糅雜的香氣,世間獨此一份,只有成琛有。
靠着他,我擡手圈住他的腰背,臉用力的朝他鎖骨窩處埋着,似貪婪的汲取,奇怪的是,我一點點的滿足感都找不到,只有鼻腔滿滿的酸澀,升騰而起的無力。
成琛擁着我的小臂用力,微俯着臉,脣輕蹭着我的額頭,滔天的怒氣都在此刻化作了虛無,“栩栩,是誤會,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枕着他的心口,抱着他還是不想說話。
成琛發出一記低低的笑音,沉磁的嗓兒略有無奈道,“那你告訴我,學五雷掌,爲什麼要去電玩城,是你們約好的,還是張君赫突然帶你去的?你說清楚了,我不生氣。”
額頭有溫熱的氣輕輕擦拂,我忍着情緒,“你什麼時候到的?”
嗓子莫名沙啞,我憋着一股形容不出的委屈,貌似在看到成琛的那一刻,我就委屈上了。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是我願意和張君赫出去演戲的,我也玩的很開心啊!
我就是這麼沒心沒肺,我做了錯事還想轉身擡腳就走,溜之大吉,我委屈個屁呀!
“下午。”
成琛的音腔裏聽不出陰晴,“在你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你上了張君赫的摩托車。”
軟軟的脣離開了我的額頭。
哦,下午……
我閉上眼,笑的詭異,那就說明,看我的是成琛了?
所以我脊背不舒服,並不是我以爲的張君赫他師父?
“然後你跟我去電玩城了?”
“嗯。”
成琛的胸膛依然很暖,他坦然承認,語氣想要嚴肅,卻又夾雜了幾分晦澀,“栩栩,學五雷掌,需要到電玩城嗎?我不是生氣你和張君赫出去,只是覺得你沒有和我說實話,現在你說,只要你給出我一個理由,我想,我可以理解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