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多說話,我拽了拽毯子,調整了下座椅角度,倚靠着閉上眼,鼻樑微癢,香味清新,成琛幫我拿下了眼鏡,調節了光線,我放在毯子上的一隻手也被他握了過去。
我沒說話,像是睡着了,指尖卻在他掌心輕輕的滑動着畫了個心。
成琛低笑一聲,紙張還在翻閱,握着我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我本打算養養精神,沒成想竟真的睡了過去,還很沉,直到耳邊傳出機艙廣播,舒坦的伸了個懶腰,眼鏡就被成琛適時的戴上,“小沈先生的睡眠質量不錯,我都羨慕。”
“你應該羨慕你自己。”
光耀揮灑四方呀!
我沒心沒肺的笑笑,坐好就發覺不對,無名指上怎麼多了一枚鑽戒?
看向成琛,“這……”
睡着時給我戴的?
成琛給我個顯而易見的眼神,“不是應該的,婚戒,不都是一起戴。”
“可……”
我有點不樂意,“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就戴上了?上次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得說些我想聽的……”
說着我就要摘下來,成琛的手掌覆蓋上來,攔住我略微挑眉,“你明知我說的話都很土,你又不喜歡聽,何必還要我說,然後再氣我。”
降落的飛機讓我耳膜有些疼,我默默做着咀嚼吞嚥動作緩解,成琛見狀還知道給我戴上耳塞,視線一直相對,我明顯感覺到他是故意這麼講的!
記仇是吧。
待飛機滑行停穩,純良他們都陸續起身,我摘下耳塞就不管不顧的起身一屁股坐到他懷裏,“我要聽。”
此舉給純良嚇一跳!
迅速拿下登機小箱子閃了。
周子恆和隨行的那班隨行人員倒是目不斜視,先一步離開。
成琛眉眼帶笑,還能淡定的和離開的高巖打聲招呼,小臂圈着我的腰,下頜搭在我肩膀,“小沈先生登機前不是還說,下飛機時要和我保持距離,即便我認識你的事主,也不能讓來接機你的人感覺到你被特殊照顧,你當下的所作所爲,是否有違你小沈先生的一貫處事風格,嗯?”
“不妥嗎?”
我也不在乎了,轉頭看他,“你不說我是不會走的,反正我不能讓你稀裏糊塗的就給我戴上了婚戒,你要說好聽的話。”
“我要說什麼?”
“你要說愛我呀,問我要不要嫁給你,我點頭,然後你再講一心一意……”
我一本正經的掰扯,對上他笑意化開的眸眼,便有些來勁,擰着身子捧住他的臉,“行吧,看在你四年前差點被我氣吐血的面子上,我讓你這一回,我和你說,我願意嫁給你,我就要你的一心一意……”
說着,我見空姐都很自覺地和我們保持距離,便對着成琛俯了俯臉,氣息微一交纏,我臉頰就紅了。
快速啄了下他的脣角,我起身就要走,腰間卻被他扣得很緊,猛地跌回他懷裏,鼻子和他撞到一起,有點疼,還很窘,悄悄音,“成琛,不是說好了,分頭走,你鬆開呀。”
“聯繫你。”
“然後呢。”
“和你回家。”
“說清楚,和誰回家?”
我低着眉眼,“和我老公回家。”
成琛笑了,扣着我的手臂一鬆,我趕忙站起身,面上還維持着淡定,整理了一下衣服,背上書包,腳步剛要一擡,坐着的成琛卻忽然拽過我的手臂,我驚呼出聲,身體一個趔趄,後腦就被他攬住,對着我的脣重重一吻,氣息重着,“栩栩,要注意安全,忙完第一時間給我來電話。”
“我知道呀。”
我被他這突襲搞得心臟差點沒跳出來,推着他的肩膀站直,眼底還有嗔怪,不敢再看他,在空姐的祝您旅途愉快聲中佯裝無事的走了出去,心理素質強到還能和候在外面的周子恆一衆禮貌的告個小別。
走到這一步,尷尬倆字我是徹底扔了!
純良默默無語,等旁邊沒人了就一副哀怨的樣子,“姑,你說我能不能活過三十?”
我正在接機人中搜尋雯姐的身影,“什麼意思?”
“老天爺啊,爲什麼要我攤上這樣一個姑?還攤上一個就喫這套的姑夫?”
純良抽着臉,“你倆就不能背點人麼!”
說着他還瞄了眼我的手,“又來?姑,你絕對不能再分手了,廢鑽戒啊!”
懶得理他,妥妥一人格分裂,好賴話都讓他一人說盡了!
沒多會兒就看到了來接我的雯姐,四十多歲,一身女士西裝,短髮十分乾練,手上還舉着個寫着沈小姐的牌子,見我走到她面前,難免有些驚訝,“您就是沈小姐?”
我笑笑點頭,伸手和她握了握,“您好,我是沈栩栩,這位是我的助手沈純良,也是我的侄子。”
雯姐哦了聲,眼底毫不吝嗇的透出驚豔,“季小姐說過您很漂亮,今日一見,果真搶眼,您二位請這邊來,車子就在外面……”
我禮貌的點頭,對於誇讚我算是從小聽到大,互相客套客套就罷,畢竟咱是靠本事喫飯的。
出去的一路沒再看到成琛,看來他對我說的話還是很走心的,沒露面。
天還沒黑,港城十月底的氣溫也不涼,很多女孩子還穿着t恤裙裝,我和純良上了一輛等候的保姆車,前後看了看,除了司機和雯姐,車裏只有我和純良,“雯姐,其他陰陽師都到了嗎?”
“他們上午就到了,去了酒店休息。”
之前聊天時我已經得知雯姐是內陸北方人,二十多歲時跟隨家人來到港城生活,說話還會帶着鄉音,“本來除了你以外還有三位陰陽師,其中兩位是泰國請來的陰陽師,但是他們兩位上午到了後提前去我們太太的宅子看了看,便拒絕了後續合作,下午就已經飛回泰國了。”
什麼?
沒咋滴就先撤兩個了?
這麼邪乎麼。
我咋還有點小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