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栩栩若生 >第613章 術法
    十年前我在洗手間就被這玩意兒折磨過啊!

    沒完了啊!

    花枝紅豔,我單腳一個跺地,掌心對着牆面一衝,花瓣竟然層疊而出,輕輕舞動。

    我自己都沒想到,裝備居然出來了!

    沒含糊,我對着牆面就畫出了個九宮八卦圖——

    “吾領三元入坎宮,歷艮登乾昇天穹,復歸震關跨青龍,兌位命我歷千重!”

    粉色的花瓣依舊漂亮,畫出的圖粉嫩而又生動,我卻是滿眼火氣,“坤興離馬奔巽風,稽首三臺華蓋中,急急如律令!”

    八卦圖形成的剎那掌心就是一推,“破!!”

    砰!!!

    隔離牆板直接四散碎裂!

    木屑橫飛中,花瓣還在起舞。

    我冷着臉站在牆外,誰還沒有點脾氣了?

    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鬥就鬥!

    你作弊幹啥?

    用咒文壓我就算了,還放蛇咬我!

    有本事咱倆戴上拳套面對面開錘,那也算是公平公正公開啊!

    靜等了幾秒,木屑終於消散,牆後面是間獨立的小屋子。

    正衝我的是個戴着口罩的女人。

    她披散着長髮,一身黑衣,露出的眉眼也就二三十歲。

    許是沒想到牆板會被我直接轟碎,她眼睛還睜的很大,滿是驚訝!

    這情形也不用打招呼,say個哈嘍啥的,我心情不太好,視線下移,就看到她身前的壇案桌。

    桌面上點着香,放着兩個陶瓷的黑色蠱罐,罐子外端還用油彩畫的動物標記。

    一個罐子外畫的是白色的小蛇,另一個罐子畫的就是老鼠。

    顯而易見。

    她剛剛放完了蛇,準備玩耗子了!!

    小傢伙們正在天花板上飛奔。

    等她召喚完就會往我和純良的肩膀頭上落了!

    幹啥!

    困住我倆玩動物世界啊!

    蛇蟲鼠蟻的,啥麻癢來啥是吧!

    花瓣仍在飛揚,我還是推掌的動作。

    不是姐們兒故意凹造型,氣息還在噴涌,我收不住!

    即使看到她了,我們互相也是在打量,對峙了片刻,她彷彿如夢初醒,立馬拿起那個畫着老鼠圖案的蠱罐,嘴裏默唸着什麼咒文,中指滴着血朝着罐子裏點化——

    哎呦我去!

    我這小爆脾氣!!

    見狀我就手心一收,“劍來!!”

    夢幻飛揚的花瓣登時就凝聚成了一把寶劍,我也不等她念啥了,愛啥啥吧!

    反正我是一秒鐘都不想看到那耗子了!

    你會放蠱,我就會禁蠱!

    咱會祝由之術!

    身體利索的就翻了個身,手上的桃花劍對着她一同點化,快速默默唸誦,“毒龍文盤錐,母毒龍盤脂,毒孫無度,毒子龍盤牙,若是蛆蛛蜣螂鼠,還汝本香,蛤蟆蛇蜴,還汝槽櫪!今日甲乙蠱毒須出!今日甲寅蠱毒不神!今日丙丁蠱毒不行!今日丙午蠱毒還着本主!!抗拒者死!急急如律令!!!”

    女人對着蠱罐點化的動作一僵,口罩內的嘴似乎被我隔空封住,只得發出呃呃聲響。

    “破!”

    我手上的桃花寶劍對着她的蠱罐一揮,空中還有花香,發出的卻是煞氣!

    女人踉蹌的後退躲閃,啪嚓!聲響,兩個蠱罐係數落地,摔得細碎!

    碎瓷一散,裏面便爬出了一條白色的筷子蛇和一隻黑色的紅眼耗子!

    我並沒有上腳去踩死,腦子裏還是存有理智的,很清楚,這個女人不是真的想殺我。

    換言之,她可能和我是一個僱主,收錢辦事而已,只是我對她這套法門太膈應!

    玩什麼不好,麻麻賴賴的!

    屋內依然起着風,我的寶劍花瓣並不牢固,揮舞時總會脫落幾枚蝶翼。

    倒是很有美感,不影響使用。

    這武器我真是老喜歡了!

    甚合心意!

    女人後退了幾步還要上前,我劍尖直接對上她的咽喉,“你輸了。”

    別玩賴噢。

    她眼神複雜的看着我,迎着劍尖朝前了半步,居然不躲!

    我眉頭微挑,手腕輕輕回收,反而喫不准她這心理。

    幹啥?

    難不成她以爲花瓣鑄成的劍不傷人?

    就算這劍是粉色的,烈氣還是在的,我念出的咒文完全封印住了她,空氣中還有着清風,某一片粉色的花瓣還落在她的肩頭,這女人明顯是玩蠱的,陰邪很重,我若是一劍對着她脖子揮舞下去,就算不要她的命,也得讓她折損一多半的道行!

    “沈小姐,好漂亮的術法!”

    就在我和她對峙的檔口,女人身後又開了一層暗門。

    一位滿頭白髮周身貴氣的婦人輕笑着走了出來,“今天都是誤會,沈小姐,還請你多擔待。”

    氣息一亂,我手上的桃花劍就散了。

    花瓣們像是長了翅膀,旋轉着飛回了我的掌心。

    半秒不到,風聲便停止了。

    我收攏掌心最後一枚花瓣,不確定這位白髮婦人有沒有看到桃花,但很明顯,她就是鄭太太。

    並且還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物,對異常現象沒有多問。

    看到我就是笑着,溫婉欽佩的模樣。

    我第一時間並未答話,默默的散了會兒氣,拜謝一衆先師。

    施法中是最不好被打擾的,這就是爲什麼普羅大衆對陰陽師的存在都是持有懷疑態度。

    你說你能請神,能掌心能飛花,能唸咒,能呼風喚雨,那你當場請一個神來啊,當場飛一個花看看,當場呼喚個雷雨見識見識。

    甭說賣弄有違踏道本質,真正的修法者大都不屑與此,所以玄學纔在民間形成神祕學。

    “您好,鄭太太。”

    緩解片刻我便戴上眼鏡,對着婦人笑笑,她雖然一頭半長的白色捲髮,臉上並無什麼皺紋。

    妝容很精緻,穿着一身黑色典雅的晚禮服,搭配的首飾都是珍珠,優雅端莊。

    不過看一個女人要看眼睛,她的眼神雖然明亮有神,卻透着歲月的滄桑。

    推斷她年紀,應當五六十歲了。

    “不好意思沈小姐,請這邊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須臾而已,屋內就恢復了平靜。

    若不是隔離牆板變成了木屑,地面還有破碎的瓷片。

    戴着口罩的女人又拿出新的瓷罐收了亂爬的小白蛇和老鼠,倒真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回頭看了看純良,示意他跟上來,小老哥在門板爆破後就已經明白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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