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身子一顫,立即將藥碗脫手向屋內飛來,人轉眼間就消失了個沒影,聲音傳來,“世子,您可接好了!”
容景看到飛進來的藥碗,輕輕出手,藥碗平平穩穩地落在了他手上。
雲淺月猛地轉身,看着容景,“我有這麼可怕嗎?他見到我就跑?”
“你雖然不可怕,但剛剛的神情還是比較可怕的。”容景放下藥碗,對雲淺月溫聲道:“來,喝了吧!免得你再難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別想我放過他!”雲淺月端起藥碗,捂着鼻子,咕咚咕咚一碗藥很快就見了底。她哈了口氣,小臉垮下來,“好苦啊!”
“喫顆蜜餞!”容景將一碟精緻的果脯推到雲淺月面前。
雲淺月立即用手捏着吃了起來,苦味頓時消失,她垮着的小臉立即笑眯眯了,“好喫!你這個傢伙雖然黑心,但有一樣還是好的,就是會享受!”
“嗯!最起碼以後我的妻子餓不着。”容景道。
“嗯,她有福氣了!”雲淺月覺得也是。但很快就轉了話道:“不過她估計跟你過不多久日子就會被你氣死的。好在你有錢,可以氣死了一個再娶一個。”
容景本來端着茶杯的手一顫,茶水溢出了些,他看着雲淺月,正色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氣我以後的妻子?我愛護她還來不及呢!”頓了頓,他又漫不經心地道:“反正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嫁給我的女子會成爲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就是了。”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行,我看着呢!看那女子在你這張毒嘴毒舌毒心下如何能陪你活過百年。嘖嘖,想想我就恨不得立即見她一面,瞻仰瞻仰她強大的內心……”
“放心,你早晚會見到的!”容景深深看了雲淺月一眼道。
“嗯!”雲淺月一心攻克蜜餞,一小碟蜜餞很快就被她消滅掉,她擡頭問容景,“還有沒?再給我來一碟!”
“中午喝藥的時候再喫。”容景道。
“好吧!”雲淺月開始盼着中午喝那苦藥湯子了。
容景放下茶盞,看着雲淺月無精打采的樣子,問道:“今天想去哪裏玩?”
“哪裏也不去!”雲淺月搖頭,身子趴在桌子上,軟趴趴的,想起昨日的蘭花釀,來了幾分精神,“喂,昨日那罈好酒呢?沒被你喝光吧?”
“怎麼?你還想喝?”容景詢問。
“那麼好的酒,自然不能浪費了啊!你要沒喝完還給我吧!我用它練練酒量!”雲淺月對容景伸出手。
“啊?”雲淺月不敢置信,“他都喝光了?”
“嗯!”容景點頭。
“丫的!居然還有比我酒量好的。走,帶我去看看那個牛人!”雲淺月站起身。
“恐怕你見到了也說不上話,據說他是被人從靈隱大師處擡着出去的。大醉不醒,怕是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來牀了。”容景慢慢道:“不過他此次來天聖會逗留一些日子的,一時也走不了。你等他醒來再見他一樣,不怕沒機會。”
“這樣啊!那他酒量也不怎麼地嘛!不見也罷!”雲淺月又沒了興趣。
“嗯,我覺得不見也罷,你對他不會有興趣的。南梁太子生性風流,紅顏知己無數。昨日清婉公主、丞相府秦小姐、孝親王府小郡主、還有我二叔家的妹妹也一起上了南山,下山之時,南梁太子悉心護美,這一段必定會引爲佳話的。”容景又道。
“唔……原來是一株更大的桃花!”雲淺月唏噓了一聲。
容景點點頭,誠以爲然地對雲淺月溫聲道:“所以這桃花一說你以後不要隨便往我身上按了,我比起南梁太子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是比夜輕染也有所不及。當年南梁太子一心儀女子移情別戀了夜輕染,如今南梁太子一直引以爲恨事。比起他二人,我十年不出府,可謂身心清正。”
雲淺月再次唏噓,嘆道:“夜輕染厲害啊!居然橫刀奪愛!”
“嗯,他厲害的地方還有很多,以後你就會逐一發現了。否則你以爲出外遊歷七年他能安然無恙回來?沒有幾分本事自然是不行的。”容景話落,補充道:“當然,他惹女人的傾慕也是無數。”
雲淺月點點頭,對夜輕染的看法從會玩升級到會惹桃花。
容景不再說話,起身離開桌前,坐到了軟榻上拿了一本書,對趴在桌子上做大蝦米狀的雲淺月道:“你今天既然不想出去就在我房間歇着吧!昨日你的院子總是去人,太子殿下、四皇子、今日怕是還有別的到訪者。估計你也不願意見。”
“夜天傾那個陰魂不散的!”雲淺月聽到夜天傾的名字就嫌惡地皺眉,離開桌前走到容景的大牀上軟綿綿地躺下,又扯過他被子蓋上,毫不客氣地道:“好!”
容景不再說話,低頭看書。
雲淺月感覺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難受的要命,什麼也懶得動地閉上眼睛。不多時居然迷迷糊糊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