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珠據說是東海國的鎮國之寶。榮王想取來不容易,幸而東海國公主鍾情榮王,隨着他一起來了天聖。本來榮王已經答應迎娶她,但她見過貞婧皇后之後便改了主意。或許是知道這一輩子再也得不到榮王的心,所以便要求了這一樁關於子孫婚約的約定。”容老王爺又道:“當時也是無奈之舉,否則她便不救貞婧皇后。”
雲淺月點點頭,說話間並沒有停頓關於這個陣法的破解。
容老王爺不再說話,靜靜坐在一旁看着雲淺月。
東方見白,一夜晃過,窗外的光透過珠簾射進房間,雲淺月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將手中的小木棍和小石頭快速地擺動了幾下,站起身,對容老王爺道:“我破解了你這個陣法!”
容老王爺呵呵一笑,將一張泛黃的紙遞給雲淺月,“這是那個約定,給你!”
雲淺月拿起紙看了一眼,又扔給容老王爺,擡步頭也不回地出了容老王爺的院子。卻並沒有離開榮王府,而是重新回到了紫竹院。青裳見她回來一喜,剛要開口,她擺擺手,推開門,透過珠簾一眼就看到了窩在牀上的容景,而此時他本來閉着的眼睛也睜開向她看來。
雲淺月並沒進屋,而是倚在門框懶洋洋地看着容景。
容景雖然閉着眼睛,卻是一夜未睡,見到雲淺月先是一喜,隨即眸光幽幽地看着她。
雲淺月想着隔着珠簾看着容景,彷彿隔了一重重山,而那山雲霧繚繞,但幸好她還能看得清容景的面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面容上的每一個表情。那麼這樣是否值得她跨躍千山萬水走到他身邊?一路刀槍箭雨荊棘密佈也不怕?
“還算你有良心,知道回來!”容景忽然出聲,聲音有些暗啞。
雲淺月不說話,眸光攏上了一層雲霧,但云霧中卻破碎出一絲光華,那絲光華凝聚成一面鏡子,鏡子中直直映着容景的容顏,如詩如畫,雅緻風華。
“過來!”容景再次開口,暗啞依舊。
“憑什麼過去?我要回府!”雲淺月忽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哼了一句,轉身就走。但腳步還沒邁出,珠簾清脆地響了一聲,胳膊已經被人拽住,面前罩下一片陰影,她擡眼去看,腰身被一隻手臂緊緊攬住,剛要開口,脣上一軟,被清雅如蓮的氣息覆蓋上。她睜大眼睛瞪着容景。
容景如玉的手覆下,將她雙眼蓋住,本來覆在她脣上的脣瓣改爲輕輕啃咬,將她柔嫩的脣瓣含在口中。
雲淺月眼前一暗,不曾試過這般親吻,心忽然輕輕顫了起來,連帶着身子也輕輕顫慄。
容景加深這個吻,脣齒間繾綣旖旎,不急迫,不狂熱,卻是該死的纏綿糾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化成水,揉進他身體。
清風吹來,珠簾飄蕩,發出清泠悅耳的響聲,紫竹林清新的氣息融合着藥園飄來獨有的藥香,淡淡的濃烈,淺淺的深入骨髓。既矛盾又和諧。
許久,直到雲淺月幾欲窒息,只能靠着容景度過來的氣息呼吸時,容景才放過她,她身子一軟,就要向地上滑去。
容景抱住她,又將她攬回懷裏,低低輕笑,“瞧你這點兒出息!”
雲淺月大口大口地喘息,聞言頓時惱怒地瞪着容景,憤聲道:“登徒子!”
可惜她雖然憤懣,卻無論是神態還是聲音,都染上了情動的沙啞嬌媚,那一嗔一怒,不但毫無半絲威懾,卻更加令抱着她的人心神盪漾。
容景忽然低下頭,脣瓣又落下。
雲淺月立即偏頭躲閃,卻還是被他吻了個正着,她瞪着他,對上他霧濛濛的眸光裏倒映着她粉面嬌顏,紅如煙霞的小臉,尤其是她自己的那一雙眸子水波盈盈,在他的眸光裏看得清清楚楚,她忽然閉上眼睛,覺得自己這輩子估計真栽在這個男人的手裏了。
這回一吻極深,深到無可自拔。
許久,容景忽然推開雲淺月,將她攔腰抱起,向屋中走去。珠簾因爲他急切的腳步晃動發出碰撞的聲響。
雲淺月有些暈乎乎找不到今夕是何夕之感,只覺得身體騰空,如處在一團雲霧中,飄飄渺渺。直到她後背躺在了牀上,她才拉回一絲神智,閉着的眼睛睜開,容景的身子已經俯了下來,壓在了她的身上。
脣再次被吻住,裙帶被扯開,綾羅衣衫從她雙肩滑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如雪肌膚。
“雲淺月,今日有的是時間,我們就來練習一下七十二春……”容景聲音極低極啞。脣齒從雲淺月的脣瓣移開,劃過她的鎖骨肌膚,留下一個個紅粉的痕跡。
雲淺月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被情動情潮挑動的心跳慢了半拍。須臾,她連忙用手支住容景的身子,語氣有些驚,有些駭,有些低,有些啞,有些媚,還有些慌亂和可憐以及委屈,“不……”
“不?”容景挑眉。
“嗯,不要!”雲淺月搖頭,七十二春可不是能玩的。
“我以爲你其實很想。”容景看着雲淺月,眸光已經看不到他以往的清泉潤色,如今裏面被霧色和隱隱的紅色填充,那紅色自然是慾火。
“我不想,真不想……”雲淺月搖頭,有些急切地解釋,“我只想看別人演,自己不想……啊……”她一句話未說完,被容景咬了一口,有些麻,有些癢,還有些疼,撩撥着她的心顫了幾顫,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喊出聲。
“我覺得其實我們演更好。”容景擡眼看着雲淺月,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青黛似的墨眉微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