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紈絝世子妃 >第1016章 芳心不悔(2)
    “童叟無欺,如假包換。”雲淺月吐出八個字。

    “你真不像個女人,也就那個男人能受得了你。”夜天煜憤了一聲。

    “風花雪月,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小題大做。”雲淺月不屑地看了夜天煜一眼,懶洋洋地起身站了起來,“今日日子正好,我去前面幫你招呼賓客,你們紅羅帳暖,趕緊春宵一度去吧!”

    趙可菡這回真是知道自己的臉皮不敵雲淺月,羞煞得連紅也擡不起來了。

    雲淺月覺得她今日這把火燃得可以了,便轉身欲走。

    “月妹妹,我與你一起去前院招呼賓客。”夜天傾也起身站了起來。

    “好!”雲淺月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夜天煜道:“梨花白在哪裏?”

    “若不是知道你手裏有比梨花白還好的酒,我還當真以爲你被我的梨花白給勾了酒癮了。”夜天煜好笑地道:“在酒窖裏,你知道地方,自己去取吧!”

    “行!”雲淺月再不說話,下了碧樹瓊花的涼亭,向酒窖走去。

    夜天傾也出了涼亭,跟上雲淺月。

    二人一前一後,兩重身影重重疊疊。

    夜天煜看着二人走遠,收了笑意,慢悠悠地道:“若非二哥魚目混珠,也許月妹妹……錯了,應該不是這樣,即便二哥不是魚目混珠,他也比不過容景,誰也比不過容景……”

    趙可菡一直低着的頭擡起,也看向夜天傾和雲淺月離開的身影。

    “你覺得月妹妹其人如何?”夜天煜收回視線問趙可菡。

    趙可菡臉上紅暈未褪,似乎想了想,片刻後搖搖頭,“看不懂她,不好評說。”

    夜天煜忽然大笑,笑聲愉悅。

    趙可菡似乎被夜天煜笑懵了,有些愣愣地看着她。

    “你看不懂她就對了,我們誰也看不懂她,或許能看懂她的人,也許只是那一個而已。不是因爲我們看不懂,而是她在我們的面前不給我們機會看懂。她在容景的面前,和在我們的面前判若兩人。”夜天煜笑聲止住,語氣中隱隱流露着什麼情緒。

    趙可菡看着夜天煜,心頭一緊,“我知道有許多人對淺月小姐心儀,即便她以前囂張跋扈,惡名昭彰的時候,還是有許多人喜歡她。是不是你也……”

    “再多的人,也不包括我。菡兒緊張什麼?”夜天煜忽然一笑,眉眼中那一抹情緒散去,彎身攔腰抱起趙可菡,對她低聲溫柔地道:“我欣賞月妹妹活得肆意而已。她特別,另類,和天下所有女子都不同,但我不會對她起什麼心思。你放心好了。”

    趙可菡聞言緊張的面色果然一鬆,不是她愛聽好話,而是直覺相信,因爲她知道數月前皇上要將雲淺月指婚給夜天煜,被他拒絕了。不管皇上當時是玩笑,還是試探,或者是如何,總之若是真有心思,機會近在眼前,沒有幾個人可以拒絕的。他如今語氣誠摯,說明是真的沒起心思,或者曾經起過心思,也轉眼便煙消雲散而已,他清楚什麼纔是自己最想要的。

    “你確定你同意月妹妹的建議?”夜天煜又溫柔地問。

    趙可菡紅着臉堅定地點點頭。

    “委屈你了!若是父皇能夠同意大婚,我定然給你一個大排場,彌補回來。”夜天煜聞言抱着趙可菡向他的院子寢殿走去。

    “我不在乎什麼大排場。我喜歡你,是心甘情願的。”趙可菡低聲道。

    夜天煜不再說話,抱着她的手緊了緊。他心中清楚,在這個節骨眼,朝局如此緊張的情形下,這個女子堅定地對她說不怕委屈,她樂意。他便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即便帶着三分好感,三分心思,還有三分權衡利弊她的身份對他有用,一分利用一個女子的愛的慚愧。但他也必須走這一步。世間男女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兩人深愛,也會因爲各種各樣的緣由結成姻緣,而且比比皆是,他雖然不君子,但能肯定自己有生之年,會一直對她好。

    趙可菡沒聽見夜天煜說話,她也不再說話,她慶幸他沒對她說“我定不負你”的話。若是這樣說了,證明她對他僅僅是用得到她的身份爲武器而已,這和交易又有何二樣?她用她的一片深情,換得他的利用。若是如此,她覺得她的心會一半涼,一半暖。不會和如今一樣,被他抱在懷裏,像是着了火一半的暖。讓她覺得她的身份是她的附屬物而已。

    喜歡夜天煜的時候是很多年前,當時也是關於雲淺月那個女子她才注意到了他。那一年也是宮宴,雲淺月和冷邵卓不知道因爲何原因大打出手,兩人打得很是激烈,她自小習武,看得出雲淺月有武功,知道冷邵卓沒武功,但云淺月並沒有用武功,赤手空拳和冷邵卓對打。她顯然是心情不好,純碎是想打一場。她正好路過,便停駐觀看。不多時,四皇子不知道是得到消息趕來的,還是正巧路過,總之因爲他,二人才住手,住手的時候,冷邵卓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起不來,雲淺月只是手被擦破了些皮,流了血。他卻不管冷邵卓,焦急地拉着雲淺月就去太醫院,雲淺月不肯,他板下臉對她訓斥,當時他太過凌厲,雲淺月磨蹭了半響,還是耐不住,跟着他乖乖地去了。就是那一刻,她再也忘不了。

    無論是對喜愛的女子,還是像對待妹妹,那一刻夜天煜比她不久前才見過的太子夜天傾更爲令人炫目。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住進了她的心裏,一晃若許年。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就這麼奇怪。甚至理由都薄弱得可以是丁點兒小事兒,也許那小事兒小得如今兩個當事人都記不起來,而記得深刻的是她一個旁觀者。

    本來以爲他也喜歡雲淺月,如今不是喜歡,那是最好不過。她要抓住這麼多年的喜歡,哪怕短暫,飛蛾撲火,她也芳心不悔,此生無憾。

    雲淺月和夜天傾一路無話,來到酒窖,看守酒窖的人顯然早就得了夜天煜的吩咐,十壇上好的梨花白擺在門口。

    雲淺月看着並排的梨花白,回頭對夜天傾一笑,“你搬五壇,我搬五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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