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紈絝世子妃 >第1494章 夜賞牡丹(2)
    “安王的武功又高了。”夜輕染讚揚道。

    青裳一驚,那兩株牡丹是世子妃最喜歡的,她親手將它們栽在了正中,昨日晚上搬了椅子坐在門口欣賞了好久呢。怎麼能讓夜輕染和夜天逸採摘了?她面色一變,也不理會硯墨的劍,像那兩株牡丹護去。

    硯墨見她失了防護,寶劍瞬間對着她後背心刺下。

    絃歌被人纏住,應救不及,見到那劍對青裳刺下,臉刷地一白。

    千鈞一髮之際,房中忽然一柄劍從窗子扔了出來,頃刻間便打開了硯墨的劍。須臾,清冷的聲音響起,“皇上夜闖榮王府,叨擾臣子,動刀動劍,這就是爲君之道?”

    夜輕染輕笑,“景世子妃看來醒了,你醒來得可真正好,朕不懂爲君之道,難道景世子妃很懂?那麼就由景世子妃告訴告訴朕什麼是爲君之道?”

    雲淺月擡步走出房門,一身輕軟睡袍,長髮披散,容顏清麗,如冰雪月華織錦的清雅雪蓮,她看着夜輕染,淡淡道:“爲君之道,上及天,下通地,氣魂寰宇,渡衆生,平天下,爲國爲民。就衝着爲國爲民來說,你今日此舉就不是爲君之道,君王仁愛,臣子亦是子民。夜闖臣子之府,以賞花一己之私叨擾臣子大病不得將養,動輒殺人,利器傷人,肆意橫行,專橫妄爲,不顧民之願擾民。就不配爲君。”

    “說得好!”夜輕染不怒反笑,眸光緊緊盯着雲淺月,“朕不配爲君,難道這榮王府就配爲臣?君憂愁,而榮王府不憂愁,君有難,而榮王府規避,君有理,而榮王府不見,君要見臣,榮王府擋君於門外,君禮賢下士,榮王府冷臉給君喫閉門羹。景世子妃,你既然將爲君之道說得頭頭是道,就來給朕說說這爲臣之道,如何該爲臣?”

    “君有道,臣纔有道。如今君無道,臣如何能有道?”雲淺月冷冷挑眉。

    “原來是君先無道嗎?”夜輕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光卻無半絲笑意,“朕記得景世子妃闖金殿毀龍椅,刺傷於朕。”話落,他輕輕招手,雲淺月用來打開硯墨那把碎雪被他抓在了手中,他看了一眼道:“就是這把劍吧!還是皇伯伯賜給你的,你卻用來殺朕了。”

    “皇上今日是來翻舊賬的?”雲淺月冷笑,“那就該先問問躺在皇陵裏面的夜天賜。他是怎麼死的。”

    “他是怎麼死的呢!朕也很好奇。”夜天逸慢悠悠地道:“還有兩位帝師如何死的,朕也很好奇。不如景世子妃今日就告訴朕,他們都是如何死的。也讓朕有個明白。”

    “真是笑話!”雲淺月冷笑,“皇上詔書說帝師飛昇了,難道是兒戲?”

    夜輕染眸子眯了眯,“是不是兒戲,景世子妃心中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雲淺月冷聲道。

    夜輕染勾脣一笑,不再看雲淺月,看向主屋,“景世子也醒了吧?何不出來?朕離京三日,對你可是甚爲想念。”

    “皇上不顧奔波之苦,夜間來賞花,景甚感榮幸。”容景的聲音響起,須臾,珠簾挑開,從屋內走了出來,着一件月白軟袍,身姿秀雅虛弱,顯然大病未愈。

    “看來景世子身體無恙,否則又如何有閒心種這牡丹?”夜輕染上下打量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如玉的手彈了彈衣領的褶皺,這個細微的動作在他做來優雅隨意,“內子喜歡,即便大病,也要投她所好。”

    “景世子愛妻天下皆知,爲其種了滿園的珍品牡丹,博紅顏一笑。當是一件風流韻事,朕定史官記錄下來,流傳千古。”夜輕染道。

    容景微微一禮,淺淺道謝,“那就多謝皇上了。”

    “朕既然來了,景世子就不請朕進去喝一杯茶?”夜輕染挑眉。

    “皇上要賞牡丹,自然還是在這院中看得真切。”容景緩緩吩咐,“青裳,擺茶。”

    “是!”青裳連忙下去端茶點。

    榮王府的隱衛在容景出來的那一刻都齊齊隱退了下去。

    夜輕染的隱衛也瞬間退回了玉輦後。

    只有夜天逸一人站在院落正中,看着眼前兩株合抱在一起如並蒂蓮一般生長的雙葉牡丹出神,暗夜中,他眸中變換不清。

    “安王賞了半響牡丹,可有什麼心得?”夜輕染轉向夜天逸笑問,似乎剛剛的刀光劍影,利器殺伐不過都是鏡花水月,風過無痕。

    夜天逸擡起頭,臉上神色淡漠,“這牡丹倒是新奇。”

    “嗯?安王賞了半響,只單了這新奇二字嗎?”夜輕染挑眉。

    “世間少見這樣的並蒂牡丹,的確稀奇。”夜天逸道。

    “原來是一株並蒂牡丹,朕遠遠看來以爲是兩株,果然要湊近看才能知曉。”夜輕染呵地一笑,“這剛剛栽種,不知道能不能活呢!”話落,他看向雲淺月,“景世子妃,你說這一株牡丹可能活下來?”

    “自然能!”雲淺月道。

    “依朕看活不了。”夜輕染忽然揮手,一陣疾風掃向那株牡丹。

    容景剛要出手,雲淺月攔住他,瞬間一縷疾風從她手中揮出,頃刻間攔住了夜輕染的疾風,兩道疾風相碰,在那株牡丹的頭上炸開,那株並蒂牡丹顫了顫,花枝震落了兩根。

    “景世子妃大病還能有如此功力,真是令朕意外。”夜輕染道。

    雲淺月眯着眼睛看着他,不說話。

    “安王說得對,這牡丹的確新奇,但是恐怕經不住風霜雨淋。”夜輕染話落,一擺手,“這牡丹也賞了,不過如此,景世子的茶朕和安王就不喝了,起駕回宮!”

    “起駕回宮!”內侍尖着嗓子高喊一聲。

    玉輦調轉過頭,夜輕染再不看容景和雲淺月一眼,有侍從簇擁着向紫竹林外走去。

    夜天逸也不看容景和雲淺月,緩緩踱步,向外走去,雪青錦袍在暗夜中,極爲沉寂。

    玉輦不多時出了紫竹林,離開了榮王府。

    喧囂了一番的榮王府靜了下來。

    雲淺月擡步向那株並蒂牡丹走去,來到近前,見那株牡丹枝葉飄零,她臉色發冷,她和夜輕染掌風相碰,這株剛移植來的嬌嫩牡丹自然受不住,若是不管的話,它定然活不過明日。但是她如何能不讓它活過明日?這是容景親手爲她培育的並蒂牡丹,不但要活着,而且還要開花。她捏住花根,催動體內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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