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紈絝世子妃 >第1811章 完美大結局(19)
    本來沉痛落淚的天聖士兵無聲落淚,此時見雲淺月和容凌哭出聲,也忍不住痛哭失聲。

    京城外,一片哀慟。

    《天聖·末代江山志》記載,天聖一百一十九年八月五日,天聖末代帝王夜輕染隕,在位一年零六個月。

    這裏用了一個隕字,代表帝星隕落。據說是得新江山之主容景親自提筆,改帝王崩爲隕,擺脫歷代帝王逝去庸俗統稱,賦予他高於歷代帝王之地位。

    《天聖·末代江山志》除了記載一個“隕”字,還記載了一句話。據說由帝之後雲淺月提筆,筆曰,“染盡江山色,不及一人歌。乾坤九州事,生前死後輕。”

    關於天聖末代帝王,由一代新開國帝后親自執筆做記後,後記史官再無人多加一個字。

    夜氏江山徹底傾覆,一顆隕石落下,九州以他的血打開了新的篇章。

    當日,因夜輕染遺言,天聖五十萬兵馬不再起兵戰,盡數歸順容景。

    帝京城百年之後重新贏回了他的主人。

    百萬大軍齊齊尊容景爲帝,迎接其入帝京城。容景並沒有如歷代得勝的帝王一樣前往皇宮,而是帶着雲淺月、容凌和一衆親隨去了荒廢一年有餘的榮王府入住。

    絃歌、青裳帶領一衆親衛先一步到達榮王府,半個時辰內,榮王府階前掃塵土,碧瓦無一塵。恭迎世子、世子妃、小公子回府。

    夜輕染被擡去了夜氏皇宮,暫且安放在皇宮的金殿,等待擇吉日按他遺言處置。

    朝中文武百官有數名老者自刎於府邸,比如孝親王、比如欽天監的幾位忠於夜氏的老臣,其餘文武官員都留在府中,靜候容景安置。

    雲王府並沒有在這一場大戰中被波及,雲離和明珠郡主安然無恙。當日,雲離便帶着明珠郡主前往榮王府探望。

    冷邵卓在府中爲父親掛起了白帆,他不能阻止自小愛他如掌中寶的父親對夜氏盡忠之心。孝親王妃似乎早有預料孝親王會走這一條路,並沒有太大傷心,也沒有自殺殉夫。比起愛孝親王,她更愛她的兒子冷邵卓,冷邵卓未娶妻,她自然不可能撒手人寰隨夫而去。

    孝親王府一直唯夜氏馬首是瞻,孝親王一直以來除了一張附和的嘴,沒真正爲夜氏做過什麼,但是如今孝親王終於走了一條真正忠於夜氏的路。他的命,與夜氏一同消亡。也算是令人肅然起敬。

    南凌睿的大軍與容景合於一處,由顧少卿、沈昭統領,退出京城十里,安營紮寨,等待新帝登基之後調遣安置。南凌睿則做了甩手掌櫃,扔下大軍,帶着洛瑤進了城。

    榮王府內,並沒有歡騰熱鬧。

    容景進城前下了幾道命令,進入榮王府後,便再未有命令傳出,陪在雲淺月身邊。

    雲淺月親眼見到夜輕染在她面前閉上眼睛,雖然知道這是他最好的結局,他自己甘願選擇的死,也是她一早就料到的結果,可是親身經歷依然哀默心痛。

    她總會想起那個策馬飛揚的少年。

    總會想起清泉山烤魚時的畫面。

    那時,彼此年少,她沒有算計,他沒有陰暗。清泉山,山清水秀,半枝蓮靜靜盛開。

    美好在時光中遠去,刻下了那一刻的身影,永不泯滅。

    容凌也是一日夜沒有睡覺,年紀太小,累得疲倦了,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

    紫竹院風月清靜,紫竹林一如從前,滄桑中透着卓然挺拔。

    南凌睿和洛瑤走進榮王府,無人攔阻,直奔紫竹院。二人腳踏在地面上,聲響雖然很輕,但在肅靜中極爲清晰。

    凌蓮、伊雪守在房門口,見二人來到,齊齊恭敬地見禮。

    南凌睿擺擺手,當先邁步進了房中,洛瑤緊隨其後。他普一進入,目光第一時間在房中搜尋了一圈,當看到那睡在牀上的小小的人兒,頓時眉開眼笑地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小容凌,你大舅舅我來了!”

    沉寂哀傷的房中因爲他的出現,突然平添了幾絲輕鬆喜劇的色彩。

    雲淺月回過神來,看向南凌睿。

    只見南凌睿來到大牀前,不管容凌是否睡着,大手將他猛地抄起,高舉着轉了一個圈,須臾,在他粉粉嫩嫩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想大舅舅沒有?”

    容凌實在太累了,即便被他舉起來,他依然呼呼睡着,不醒來。

    洛瑤快步來到南凌睿身邊,對他嗔道:“他睡着呢,你小心吵醒他?有你這麼當舅舅的嗎?他都沒見你的面,怎麼想你?”

    “這個臭小子,怎麼睡得這麼熟?”南凌睿看着容凌皺眉,這睡熟的樣子,雷打不動,恐怕將他賣了他都不知道。

    “他一日夜沒睡,困得極了。”雲淺月想扯出一抹笑,奈何無論如何也扯不出來。

    南凌睿聞言似乎這纔看到屋中還有兩個人,看向雲淺月,頓時眉頭更是蹙緊,“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雲淺月沉默以對。

    南凌睿似乎想起來什麼,突然嗤了一聲,“你是爲夜輕染的死而難受?”.

    雲淺月默然,她不是聖人,不是神人,不是仙人,她是人。即便她早就想推翻夜氏,即便夜輕染有些事情做得是讓她不喜,但還不至於到想他死的地步。她總覺得,他應該還有一絲餘地,應該可活。德親王府和夜氏祖祀的人肉白骨和刑具累累在目,他也該是恨夜氏的,但是終究他選擇了與夜氏同死,以他的血全了夜氏江山。

    他不止全夜氏江山,也同時是全了對她的情吧!

    夜輕染想要她永遠地記住,哪怕沒有來世,他也永遠地在她心上刻下了烙印。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愛而不得,江上不守,他又能如何?只能死!”南凌睿看着她,正色道:“百萬兵馬爲其哀,江山爲之落旗,百姓自發披麻戴孝,他也算是夜氏的一個奇蹟,死也不虧。也許如今你在爲他悲傷,奈何橋上他卻正回首笑你,灑脫地喝了孟婆湯。來世他不做夜輕染,換了一副皮囊,如花美眷陪伴,早忘了前塵之事。你的哀痛豈不當真成了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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