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腳被踢了開來。
曹旺還在這裏用鐵烙往白鈺的身上烙,便看見極其刺眼的光線從外部照射了進來。
門被打開了。
“誰那麼大膽?”
曹旺猛地轉身,便看見梁振帶着一隊士兵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眼睛驀地睜大。
面對自己身後的這些身強馬壯的鐵騎,曹旺整個人都驚呆了。
然後他纔看見了爲首的梁振。
梁振的臉色早就已經變得極其難看,甚至已經有一些猙獰的扭曲。他的眼睛裏面帶着令人戰慄的殺氣。
整個人站在那裏,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都已經讓人感覺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面對如此強大的震懾力,曹旺的腿都已經在發抖。
曹旺傷了根本,大夫讓他不要下牀,不能亂動。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
硬是讓人擡着他來到了現在的這個房間,對着白鈺百般折磨。
卻沒有想到,居然被梁振找了過來。
可是這裏畢竟是他的鎮南侯府,是當今聖上御賜的。
梁振居然敢帶着這麼多的士兵來到他的地方搶人。簡直就是膽大妄爲。
“梁振你瘋了嗎?”
曹旺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是料定了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便直接對着梁振大喊了出來。
“你以爲我這鎮南侯府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容得上你帶着這羣人闖進來?”
可是梁振在這一瞬間,已經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只看見冰冷的牆上,白鈺被粗粗的鐵鏈掛着吊在那裏。
他的身上已經全部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簡直就像是一個浸在血水裏的人一樣。
原本白皙漂亮的皮膚,已經被鮮紅色的血污所取代,身上甚至還有烙鐵留下的烙印。
白鈺的臉上是五個紅色的手指印,那是被手指打上去的。頭髮亂糟糟的散落在一旁,被那鮮紅色的血液浸透,又幹涸的黏在了一起。
“白鈺......”
梁振心驚肉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猛地一腳把擋在自己身前的曹旺給踢開了。
連忙朝着白鈺所在的方向跑去。
心臟處是止不住的顫抖與害怕,他撲上前去,用手中的長劍把綁住白鈺的鐵鏈全部砍斷,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白鈺的身體搖搖欲墜,梁振一把將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白鈺的意識尚在,身體卻已脆弱無比。
感覺到了梁振抱住了自己,白鈺眉頭微皺,即使到了這一刻,他卻依舊想要推開梁振。
梁振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他用力的抱住白鈺,感受着懷裏人的掙扎,幾乎用懇求的語氣對着他說道:“小鈺,別動了,我求你。和我回去吧......”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梁振這一生頂天立地,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戰神,也是士兵們心中信仰所在。
他的身後是多少個鐵血的兒郎,這些兒郎們個個都把他當做人生前進的榜樣。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今天這樣的時刻,僅僅是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便紅了眼眶,落下淚來。
太心疼了......
他就連碰都不敢碰的一個人。
卻在今天被曹旺折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自己再趕來稍微遲了那麼一點點。
他是不是就會被折磨致死?
心裏面是無窮無盡的慌亂和恐懼。
“小鈺,我帶你去看大夫,你不要害怕......”
梁振的聲音是說不出的顫抖,他抱着白鈺就往門外走去。
可是曹旺那廝卻不知天高地厚的攔住了梁振的路,直接對着他大聲的叫囂道:
“梁振,你闖我鎮南侯府,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你必須把白鈺留下!他是我曹旺不共戴天的仇人!”
曹旺之前只想要慢慢的折磨白鈺,在他快要死的時候救醒他,然後再繼續折磨。
讓他以後的人生一直處於這樣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想要活又活不了,想要死卻也死不成。
可是現在,曹旺卻後悔沒有一劍將這個人殺死。
否則,怎麼能讓他有被梁振帶走的可能性?
曹旺的心裏充滿了不甘!
他沒有辦法看着梁振把白鈺帶走。
“梁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白鈺可是簽了和離書的,他現在是我的人,容不得你來把他帶走!”
梁振的眼睛已經陰冷無比,他看着曹旺卻說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白鈺臉上的傷是你這隻手打的嗎?”
手上的劍指向了曹旺的右手臂。
曹旺皺了皺眉,坦然道:
“是又怎麼樣?”
“很好。”
梁振絲毫沒有猶豫,手上的劍一劍劈出。
紅色的血液直接噴了一地,一隻沾滿了血的手臂,就這樣掉落在了地上。
異常尖銳的尖叫聲隨之響了起來。
曹旺抱着自己被砍斷的手臂,疼的不停的在地上扭動着。嘴巴里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的全部都是恐懼。
“既然是你這隻手打的,那麼也只能讓你留下這隻手了。”
梁振的聲音冰冷無比。
他看着曹旺的眼神哪裏還像是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
分明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死物一般。
手裏的劍又指向了曹旺的咽喉。
梁振的臉上殺意盡顯。
能夠這樣對待白鈺。
怎麼還能讓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面活下去?
[宿主,反派大人的黑化值已經快要到100%了。這曹旺肯定是活不成了。]
小迷糊的聲音裏面充滿了興奮。
他簡直要恨死這個曹旺了,居然敢這麼對待宿主。
還好反派大人趕過來了。
要不然還不知道他那可憐的小宿主還要受多少折磨呢?
[宿主,你就放心吧,反派大人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可是小迷糊的話在白鈺聽來,卻又包含着另外一層意思。
曹旺是他自己想要殺死的,現在卻要髒了梁振的手......
白鈺之前瞞着梁振,就是不想讓他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