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峯連忙推開了白鈺,一張臉漲的通紅。
“我……我喫!”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把桌子上的那碗飯給端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巴里面扒着。
白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果然對付這個人,還是這樣簡單又粗暴的的辦法最好用。
白鈺看他這麼乖,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齊峯那原本已經通紅的臉頰,都已經紅到發紫。
不忍心再逗他,白鈺拿着自己的醫書走到了旁邊。
“我先看書,你好好喫飯。”
說完這句話,白鈺又看起書來。
然而這個時候齊峯的聲音卻忽然響起,“白鈺,你爲什麼要這樣幫我?”
這還是齊峯第一次對於白鈺的目的感到好奇。
爲什麼?白鈺皺了皺眉,“因爲我喜歡你啊。”
聽到白鈺口中的喜歡,齊峯的臉更紅了。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交集。”
他們倆簡直就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又從何而來的喜歡呢?
“誰說沒有交集了?”白鈺還記得原主的家就是靠在齊峯家不遠的地方。
“算起來我們還算是鄰居呢。你居然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到白鈺這麼說,齊峯在自己的腦子裏使勁的回想着白鈺這個人。但是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心裏滿滿的都是自責。
“抱歉。”
“沒事啦,只要我們現在認識不就行了嗎?”
“可是不一樣……”
齊峯忽然很後悔自己從前的大意。他以前爲什麼就沒有在意過白鈺呢?
以後他可能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所以窮極一生,他都不會知道白鈺的樣子……
心裏忽然非常後悔。
就在這個時候,白鈺卻慢慢的執起了齊峯的手,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在上面上下摸索着。
“現在你能夠記住我的樣子了嗎?”
沒有想到他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齊峯的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慢慢的摸着白鈺的臉,感受着上面滑膩的觸感,緩緩的說道:“你一定很漂亮。”
“那是自然”,白鈺的語氣瞬間變得得意極了:“就連青樓裏面最漂亮的花魁,都沒有我好看呢。”
齊峯笑了笑,“你這樣說,我就更後悔以前沒有注意到你了。”
“沒有關係,等我把你的眼睛治好了,你就可以看到了。”
“嗯,好。”
會回答這一句“好”,不過是不想打消白鈺的積極性罷了。
—
果然因爲這件事讓白鈺對於學醫更加勤奮起來。
他日也看書,夜也看書,除了照顧齊峯的起居,他已經到了一個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真的很想要齊峯能夠早日重見光明。
這天白鈺拿出了一套銀針準備開始試針。
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學徒而已,不可能有病人願意讓他治病。
沒有實踐,就不能知道自己學的對不對?
所以,如果沒有辦法給別人治病,就先給自己治吧……
白鈺想了想,直接拿過旁邊的一個小凳子用力的砸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
和凳子敲擊手臂傳回來的聲音,一起響起的是白鈺手臂骨頭斷裂的聲音。
紅色的鮮血瞬間從他的手臂上面涌了出來。把他的衣服都給染紅了。
小迷糊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宿主你瘋了嗎?]
哪有人爲了想要幫別人治病,先把自己給弄殘了的?
白鈺的臉色是說不出的蒼白,他把手裏的凳子丟在了地上。拿出銀針幫自己止血。
就在這個時候,齊峯正好從門外走來。他用手扶着牆慢慢的走。眼看着齊峯的腳就要碰到門檻,白鈺連忙走過去用他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去扶齊峯。
白鈺強忍着疼痛對着齊峯說道:“你下次和我說一聲啊。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沒事的,我不想總是麻煩你。”
白鈺沒有再說話,而是牽着齊峯在走。
若是平時,他肯定要說個不停。可是他現在實在是太疼了,簡直疼的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小迷糊看着這樣的畫面,已經忍不住哭了。
反派大人根本就不知道,宿主還在流着血呢。
可是就是這樣,宿主還害怕他會摔倒……
[宿主,我幫你開啓痛覺屏蔽吧。]
“不可以。如果開了痛覺屏蔽,我就不知道我的針下的對不對了。”
扶完了齊峯,白鈺又把針給拿了出來,一根一根的插進了自己的手臂裏。
小迷糊看着反派大人好感度的進度條,一點都沒有動。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宿主爲反派大人做了那麼多,可是反派大人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好感度當然也不會漲了……
[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白鈺卻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沒有關係,他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