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引起太子的注意,只是一般的贏過他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齊峯暗暗下定決心,他今天不僅僅要贏,而且要贏的讓所有人都銘記在心!
太子原本都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現在聽到齊峯如此誇下海口,忽然就來了性質。
“好!既然你已經誇下如此海口,我就陪你下一盤。而且不僅如此,現場所有會下棋的人也會同時和你下棋。
不過,只要你輸了一盤,我就取你項上人頭,你可願意?”
太子的話已經有了一些想要讓齊峯知難而退的意思。
但是齊峯卻說:
“我願意。”
齊峯說完這句話,周圍都有人忍不住發出嗤笑聲。
即使這齊峯不是一個瞎子,他的的話都沒有人會相信。
更何況他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一個瞎子還想要和現場這麼多的高手下棋,根本就是在譁衆取寵。
到時候,怕是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
太子之前一直在想,一個眼睛瞎了的人到底是如何下棋的?
在和齊峯下了之後,太子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每下一步便告訴齊峯自己的步數,齊峯再說出他所下的步數,由別人幫他在棋盤上放下棋子。
齊峯光憑着記憶力,便將所有的步數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彷彿整個棋盤都印在了他的腦中。
不僅如此,現場同時和齊峯一起下的還有十幾個高手。
這些人爲了能夠贏得齊峯,基本都是招招致命,根本一點都沒有因爲齊峯眼瞎而有所退讓。
然而即使這樣,齊峯依舊下的鎮定自若。
他的腦中彷彿有無數張棋盤,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卻把一張張棋盤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他同時和那麼多人一起下棋,卻絲毫沒有停頓。彷彿是在和一個人下棋一樣。
光是憑着記憶力能夠做到這一步都已經讓人震驚了,更何況他下的還極好。
那一步步的落子,簡直精妙無比。
纔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有人落敗。
隨着時間增長,落敗的人越來越多。
最後就連太子也輸掉了棋局。
這時所有人才知道,齊峯並不是誇下海口,而是他真的有這樣的實力!
太強了。
真是強到讓人難以置信!
“啪啪啪”的鼓掌聲就這樣響了起來。
太子簡直爲眼前的人感到震驚。
“都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現在一看,果然一點不假,先生的棋藝簡直讓我欽佩不已。”
太子對於齊峯的稱呼都已經變了。
如果說齊峯是想要引起太子的注意,那麼顯然他做到了,不僅如此,今天的這盤棋根本就是讓太子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齊峯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棋盤上面,他簡直無時不刻地在擔心白鈺的安危。
太子也沒有強人所難,而是讓齊峯去見白鈺了。
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切磋。
—
齊峯見到白鈺的時候,白鈺已經被大夫給包紮好了。
他的身上被包紮的嚴嚴實實,到處都是白色的繃帶。
特別是他的手,上面的肉都已經爛了。
之前古豪爲了能夠讓自己爽快,用腳跟踩着白鈺的手指在地上扭來扭去。
白鈺的手指有的連骨頭都能夠看見了。
如果不是小迷糊給他開了痛覺屏蔽,恐怕白鈺會被活活疼死。
真的是何其悽慘。
齊峯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的手觸碰到那些繃帶的時候,都已經能夠想象出白鈺的傷到底有多麼嚴重了。
“對不起,小鈺......”
齊峯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和後悔。
都是他太弱了,纔會讓這些人毫無顧忌的去欺辱他心愛之人。
是他不好。
以後他絕對不會再這樣下去。
他要變得強大。
他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白鈺!
齊峯的手都已經握緊了,心裏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而對於白鈺,又是難以言喻的心疼。
大夫看着他這一副樣子,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他的身上大多是皮外傷,多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好了。
只不過有兩處傷特別嚴重,一處是他的左手臂,那邊的骨頭都已經斷了。還有一處便是他的手指。”
大夫皺了皺眉,有些可惜的嘆息道:
“他這一雙手傷的實在太過嚴重,已經沒有用了。”
“你說什麼?”
齊峯簡直不敢相信的擡起頭,就連聲音裏都充滿了激動。
他還記得白鈺爲了能夠幫自己治病,每天都在努力的學醫。
他無時不刻地在研讀着醫書。
就是希望能夠治好自己......
學醫者都是需要用施針來輔助的。
如果白鈺的這一雙手廢了,那麼他之前的那麼多努力豈不是全部付諸東流?
他將再也無法成爲一名醫者。
雖然齊峯並不認爲白鈺可以治好自己,但是他卻怎麼樣都不願打擊白鈺想要努力的心。
可是現在,白鈺都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可是大夫卻說,他的手廢了。
“大夫。”齊峯的一張臉已經變得異常蒼白,“他還有治好的希望嗎?他還想要成爲一名大夫,他的手以後還是要執針的!”
可是大夫只是搖了搖頭。
“他的手想要執針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要說是執針了,恐怕以後就連想要喫東西,都沒有辦法拿穩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