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最近只有爲白鈺治病的姚太醫碰過那支血蔘。你說會不會是姚太醫受白鈺的蠱惑,拿走了呢?”
嚴雅輕輕的翹起嘴角,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
血蔘乃皇家之物,雖然太醫有使用的權利,但是那白鈺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要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用在白鈺的身上。
嚴雅恨急了白鈺,她故意誇大事實的說道:“那白鈺是刀傷,這血蔘根本不用做治療刀傷,反而是補內需的,白鈺根本就用不到。所以他這個時候,需要血蔘又是在做什麼?
是不是他想要拿皇家的東西,出去倒賣呢?
晏哥哥,這可是重罪啊!
這血蔘我可是預定了好久特地用來補身子的。怎麼能被一個只想要錢財的人拿走呢?”
容宴皺了皺眉,他原本答應白鈺,這次白鈺若走,他絕對不阻攔。
所以剛剛聽到白鈺要離開的消息時,他纔會那麼動怒。
因爲他已經再也沒有藉口去攔着白鈺……
現在聽到嚴雅這麼說,容宴一下子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一起去吧。”
容宴的牙齒咬的緊緊的。
此刻的他早已經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居然要走了!
他居然真的要走!
容宴直到現在都還在保有一絲希望,他是真的希望白鈺能夠留下來……
當時他們倆在那農家小院的時候,白鈺對着他百般調戲,不惜使用藥物,也要和他發生關係……
那個時候的白鈺就連看着他的眼神裏都已經充滿了癡迷。
容宴每次在夜裏百轉千回的時候,腦子裏總是會出現當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他,對於白鈺說不出的嫌棄。
可是現在,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回到那個時候……
心臟驟然一縮,容宴已經無所謂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見白鈺了。
只要能夠見到白鈺,對於他來說就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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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白鈺的時候,白鈺已經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現在的白鈺早已經病入膏肓。他比之前更加消瘦了,就連兩頰都已經凹陷進去。
身子單薄的彷彿被風一吹就會摔倒。
容宴看見白鈺這幅樣子,就連呼吸都變得煩悶,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就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一樣,心臟驟然一緊。
他沒有想到,不過又過去了兩天的時間而已,白鈺竟然又消瘦了這麼多。
他的身軀消瘦的看上去都沒有一點多餘的肉,嘴脣發紫,就連上面的皮都已經翹起。
這樣子的白鈺就像是一條極度缺水的魚,彷彿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白鈺!”
容宴看着眼前的人,只感覺自己的怒意又從心底生了出來。
白鈺明明可以和他在一起,過萬人敬仰的生活。
可是他非把自己弄成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這裏地處偏僻,照顧的人又不會過於盡心。
哪裏比得上在他的院子裏?
爲什麼白鈺寧願過最辛苦的生活,也不願意留下來?
“白鈺,我再問你一句,你當真要走?”
容宴看着白鈺,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白鈺的手臂。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娶你!”
容宴看着自己抓住白鈺的手臂,他現在消瘦的就連手臂都像是一折就會斷了似的。
和自己在一起不好嗎?
他完全可以給白鈺最優質的生活。
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
只要他想要,什麼都可以有。
可是白鈺卻低下頭說了一句。
“我要離開這裏……”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還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來,腳步不自覺的往後挪動了幾步,將他和容宴之間的距離拉開。
容宴的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生了出來。
他真的爲白鈺的不識時務感覺到憤怒。
偏偏這個時候,嚴雅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很自然的伸出自己的手摟住了容宴的手臂。
“晏哥哥,就是他,拿了我用來調理身體的的血蔘。”
嚴雅看見白鈺手裏拿着的那個小布包,直接狐假虎威的對着容宴的那些侍衛說道:“你們快點翻一翻這裏,我的血蔘肯定在這裏面!”
白鈺一動不動,任由他們翻着自己的東西。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容宴,眼睛裏水汽蒸騰。
留下來……嫁給他?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當然想要嫁給他了……
白鈺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想要嫁給容宴啊。
他愛他早就已經愛到了骨子裏。
對他的愛,融入了白鈺的血液,深入骨髓。
否則當時他也不可能任由自己性命的流失,也一定要治好容宴的腿。
白鈺完全不能容忍容宴的腿會有一點點的後遺症。
他把他所有的積蓄都用在了容宴的身上。
哪怕自己一瘸一拐,身體日漸衰竭,他也從來沒有猶豫過……
可是,就是因爲太愛他了,所以會像現在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啊……
嫁給他,然後看着他對別人好嗎?
看着他娶了一個又一個人……
就連現在,嚴雅都摟着容宴的手臂,奪過自己手裏的東西,在任意翻找。
在這裏,可有誰在意白鈺的心情?
嚴雅親自動手奪過白鈺的小布包,在裏面翻找着。
就連那些侍衛都在白鈺所住的屋子裏隨意的亂翻着。
容宴沒有說話,他高高在上的看着白鈺,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
他不願意白鈺離開。
但是他也有他的自尊和驕傲。
他是皇子,是除了皇上之外,皇城裏最有勢力的人。
這樣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容忍白鈺。
不停的對着他詢問要不要嫁給他?
這對於容宴來說,早就是他忍耐白鈺的極限。
現在他故意縱容嚴雅,就是想要告訴白鈺,沒有自己的寵愛,接下來他的路會非常的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