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逼着自己不去想,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那兩個人說的話從自己的腦子裏摒除出去。
葉寒松要成婚了......
他馬上要娶別人爲妻了。
就這麼迫不及待啊.....
都不能再等幾天,等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嗎?
白鈺慘淡的笑了笑。
眼睛裏全部都是眼淚。
他大口的呼吸着,感覺已經沒有辦法把空氣吸入自己的肺腑裏。
心口好疼。
比針扎還要疼。
纔剛剛被清理的被褥又被他的鮮血染紅。
已經沒有辦法再控制了。
眼睛慢慢的合上。
白鈺做了一個夢。
夢裏面傅巖站在他的面前,很親熱的和他在一起。
喂他喫甜甜的糖葫蘆......
還送他很多很多好看的花......
白鈺看見糖葫蘆,嘴角都溢出又甜又軟的笑。
他最喜歡喫這種甜甜的東西了。
白鈺張開嘴巴,將那糖葫蘆喫在嘴巴里。
可是,嘴巴里不知道爲什麼,一點甜味都沒有,只有濃濃的血腥味。
白鈺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才發現,夢裏的血腥味,是他自己的血。
他吐了很多很多血。
眼前是血紅色的一片。
可是這些血並沒有停留多久,就全部消失了。
那幾個侍從,在他的身邊施了一些障眼法。
將血跡給掩蓋住。
根本就看不見。
可是......
這些血其實還是存在在這裏的,血腥味也沒有辦法完全蓋住。
白鈺忍不住笑了笑。
呆呆的坐在這裏。
他在慢慢的感受着時間的流逝,不想再去想那個人......
那些侍從說,不會把他的狀況告訴葉寒松。
白鈺想,不告訴最好。
反正那個混蛋也不會在意......
—
葉寒松在努力的將白鈺從自己的腦子裏逼出去。
杜玄對他很殷勤,以前白鈺不願意做的事情,杜玄每一件都做得非常開心。
葉寒松從來沒有在白鈺的臉上看見這麼多笑。
可是杜玄卻從不吝嗇笑容。
特別是他在看見葉寒松的時候,眼睛裏都在泛着光。
臉上也會有看見心愛的人時,那柔軟的情意。
葉寒松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沒有再拒絕杜玄和自己親密。
他想,杜玄多好啊......
不知道比白鈺好多少倍呢。
他沒有傷害過自己。
對自己又那麼好。
自己爲什麼要去喜歡白鈺,而不喜歡杜玄呢?
從現在開始,自己要把白鈺忘的乾乾淨淨,以後再也不會去找他了。
杜玄用手挽住葉寒松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的說道:“寒松,我喜歡你。”
葉寒松伸出手,揉了揉杜玄的頭髮。
心裏閃過一絲暖意,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人。
葉寒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對於杜玄來說,已經算是默認了。
魔族的人十分開放,只要看對眼,無論是誰都可以親密。
杜玄現在很明顯在邀請葉寒松。
他對着葉寒松笑了笑,臉上是羞澀的笑意。
葉寒松整個人都愣了愣。
他剛剛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
告訴自己,以後自己要喜歡杜玄。
再也不準想起白鈺。
可是在看見杜玄做出這樣的事情時,他卻一點點慾望都沒有。
杜玄很漂亮,他的皮膚更是雪白,一點瑕疵都沒有,無論什麼地方都不輸白鈺。
可是葉寒松看着他時,腦子裏除了能夠通過他的面容看見白鈺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杜玄的這張臉是照着白鈺變出來的......
他不應該再頂着這張臉。
葉寒松的眉頭皺起。
無論他怎麼努力,對眼前的人也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之前,和白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充滿了急不可耐。
恨不得不停的佔有眼前的人。
可是現在,他卻連碰都不想要碰杜玄一下。
還好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葉寒鬆手下的聲音。
“不好了,尊主,那顧海逃走了!”
顧海就是那個一直覬覦白鈺的大徒弟。
爲了控制住顧海,葉寒松親自將顧海囚於牢籠之中。
卻沒有想到會讓他逃走。
葉寒松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想都沒有想便衝了出去。
腦子裏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沒有了。
什麼杜玄。
什麼再也不去見白鈺......
他現在簡直恨不得立刻跑去白鈺的身邊。
這個混蛋,一直那樣對自己,肯定是因爲顧海。
現在顧海逃跑,肯定也是爲了帶走白鈺!
葉寒松用力的咬住自己的牙齒,在心裏想着。
休想!
他絕對不會讓白鈺離開。
他要把這兩個人都抓起來,狠狠的教訓他們!
讓白鈺一輩子都不敢再靠近顧海!
說不出的憤怒從葉寒松的心裏滋生出來。
葉寒松瘋了似的往白鈺所在的方向跑去。
顧海果然守在白鈺的身邊,用力的抱住白鈺。
他的手指貼在白鈺的胸口,兩個人的樣子看上去說不出的親密。
葉寒松的手指都在顫抖。
整個頭皮在不住的發麻!
混蛋!
他竟然敢......
葉寒松的眼眸在一瞬間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一次濃烈的黑煙從他的身體裏面溢了出來。
顧海看見葉寒松出現,就連臉色都變了。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原本是打算把白鈺帶走的。
可是,當他找到白鈺,白鈺已經奄奄一息。
他的心脈幾近斷裂,如果再不修復,很快便會陷入無盡的休眠。
顧海明知道,不把白鈺帶走,會有被葉寒松發現的風險。
可是白鈺的身體已經再也耗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