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停的從眼睛裏面掉了出來。
大顆大顆的滴在白鈺的臉上。
那個惡夢,太過可怕。
然而現實,比惡夢還要可怕......
葉寒松的心臟簡直像是被一張漁網緊緊的勒住。
然後有一隻無形的手,用力的拿着一把刀。
狠狠的貼着漁網,將他勒住的血肉割下來。
無數的鮮血從裏面涌出來。
滴的到處都是......
葉寒松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他疼到整顆心都在痙攣。
不!
他不能接受!
葉寒松顫抖的對着白鈺說道:
“不會的......白鈺.......
你沒有死,我不會讓你死!”
葉寒松將白鈺從牀上抱了起來,把他靠在牀頭,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白鈺捱了自己一掌,一定是受了重傷。
他們族的巫醫最會治療這種傷了。
葉寒松在牀上對着外面叫喊道:“去叫巫醫過來。快去!”
葉寒松的眼睛盯着巫醫,逼着他給白鈺開藥。
可是,巫醫就算再神通廣大,醫術了得,也沒有辦法做到起死回生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給白鈺診脈?
這對於巫醫來說,給一個死人治療,根本就是荒唐至極。
現在整個魔族都在傳,葉寒松將白鈺從墳墓裏面挖出來,把他抱去了房間。
人明明都已經死了。
但是葉寒松非要說他還活着。
此刻巫醫看着白鈺都覺得滲的慌。
他看了看葉寒松。
看着他那副逼着自己給白鈺治療的癲狂模樣。
只感覺應該讓自己治療的不是白鈺,而是葉寒松。
尊主現在這樣,怕不是得了魔怔。
可是這些話巫醫也不敢說出口。
只好硬着頭皮抓住了白鈺的手。
到是旁邊的一個手下心直口快,“他都已經死了,還怎麼治啊......”
然而,這手下一句話還未說完,這人直接被葉寒松一掌打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驟然響起。
那人猛地砸在地上,頭上臉上到處都是血。
巨大的疼痛傳來,這人差點以爲自己要命喪當場。
他整個人也已經奄奄一息。
葉寒松將自己的頭歪過來,眼睛輕輕眯起。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過去。
“你在胡說什麼?”
說不出的寒氣葉寒松他的身上冒了出來。
他的眼睛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赤紅。
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
在那麼一瞬間的時間裏。
好像整個房間的溫度往下降了幾度。
從白鈺被他從土裏挖出來的那一刻,葉寒松就瘋了。
他怎麼能聽見有人在他的面前說白鈺已經死了?
他的白鈺,明明只是睡着了......
是的......
他只是睡着了。
等他睡夠了,他就會醒過來的。
可是這個人居然敢這樣詛咒白鈺。
多可笑啊......
葉寒松伸出自己的手指,隔空將那個人抓了起來。
“你再給我說一遍?說啊!”
“我......我......我......”
這個人哪敢再說?
他沒有想到葉寒松會如此不理智。
白鈺明明就已經死了。
他偏偏要巫醫去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死了就是死了......
靈魂已經消散在天地間,再也沒有了。
可是現在面對已經發瘋的葉寒松,他已經不敢再說了。
只好順着他的說:“我錯了。白鈺尊主還活着。”
旁邊的巫醫見狀,直接跑到葉寒松的身邊,彎下腰對他說道:“尊主息怒,我立刻給白鈺仙尊配藥。”
因爲以爲白鈺已經死亡,巫醫並沒有認真的感受白鈺的脈搏。
在他看來,白鈺的脈搏肯定已經停止跳動。
所以他隨意的給白鈺配了一些治療內傷的藥物,算是安撫葉寒松。
藥是葉寒松親自熬的。
他不放心將白鈺的一切,假手於人。
在之前的那些日子裏,他爲白鈺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他甚至都沒有溫柔的抱過他。
沒有餵過他喝藥。
有也沒有逗過他笑......
現在葉寒松很想要告訴白鈺,其實他很喜歡他。
他的心裏從來都只有他......
可是,這些話,葉寒松從來都沒有來得及對白鈺說過......
葉寒松將藥端了起來,異常溫柔的看着白鈺。
他伸出手輕輕的拂過白鈺的臉頰。
“小鈺,喝藥了。
等喝完藥,你醒過來,我再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葉寒松將藥喂進白鈺的嘴巴。
現在的白鈺早就已經失去了吞嚥的能力。
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封閉,雖然他沒有真正的死亡。
但是現在的他和死亡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葉寒松餵了一勺又一勺。
可是卻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把藥汁喂進白鈺的嘴巴里。
手指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就連葉寒松身邊的侍從們都已經看不下去。
他們真的很想要告訴葉寒松,沒有用的,白鈺已經死了。
一個死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喝藥呢?
可是他們不敢說,葉寒松也在固執的喂。
一下又一下。
那藥汁順着白鈺的嘴角流下來,把他的衣服都弄髒了。
葉寒松的聲音裏都帶着哭腔。
“小鈺,你喝一點好不好?你喝一點吧。
不喝怎麼會好呢?
我求你了......
只要你看把這藥喝下去,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葉寒松的話,讓旁邊的這些人都跟着難受。
可是,這一切又都是葉寒松自找的。
白鈺活着的時候,他對白鈺不聞不問,還總是刺激他。
現在他已經死了。
又來表現這樣的深情,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