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卻沒有搞清楚緣由,不由分說的將白鈺拉了出來......
還給了他一掌。
那時葉寒松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現在想起來,整顆心都要撕裂了。
白鈺將所有的修爲都給了自己,他心脈受損,無法自愈。
自己卻逼着他進入靈河,又親手給了他一掌,直接造成了他的死亡......
葉寒松真的很想要再回到那一天,給那個無情的自己狠狠一個巴掌。
他想要把白鈺扶起來,想要給他治病。
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丟下白鈺,爲了杜玄離開了這裏......
“不!”
葉寒松痛苦的叫了出來。
心裏面的後悔已經溢出來了。
他難受到不停的哭泣。
手裏是白鈺的骨灰盒......
白鈺已死。
就連屍體都燒成了灰燼。
葉寒松呆呆的看着那骨灰盒,心臟一陣又一陣的痙攣。
葉寒松顫抖的將眼前人趕出了這間房間。
他把門關上,走到牀邊,將裝着白鈺的骨灰罈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懷裏。
痛苦的哀嚎從這間房間裏面傳了出來。
他整個人哭得像一個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他好希望他的師尊和從前一樣,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
告訴他,都已經那麼大了,怎麼還像一個孩子一樣哭鼻子?
可是......
那個人已經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死了。
變成了一捧灰。
消失的乾乾淨淨......
—
白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面他每一天都將這個世界從頭到尾度過了一遍。
他每天都能看見葉寒松在自己的面前和杜玄親密。
他看見他們倆在自己的面前親吻,看見他們倆互訴情話。
還看見葉寒松將代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指環戴在了杜玄的手指上......
白鈺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瓣一瓣。
葉寒松把自己當成杜玄的替代品。
他說,杜玄身體不好。
說不能和他親密,所以他要自己和他親密。
眼淚從白鈺的眼角流過。
明明他們倆做着情人之間纔會做的事情,但是白鈺卻覺得好可怕。
他不要這樣。
他不要自己心愛的人把自己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
“求求你放過我吧......”
白鈺在痛苦的哀嚎。
“你要和那杜玄怎麼樣都可以,不要碰我。我不要當他的替代品!”
白鈺抱着自己的頭,痛苦的哭着。
畫面一轉,他又看見杜玄在他的面前,將一個鐵盒丟進靈河之中。
葉寒松逼他進入河中,要他把盒子取回來。
白鈺明知道這樣會促成自己的死亡。
但是他還是那麼做了......
沉入河底的時候,他前所未有的輕鬆。
白鈺輕輕的翹起自己的嘴巴,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不想要再和葉寒松在一起了。
“我要離開......”
“我想離開......”
“讓我離開......”
他的嘴巴里一直說着這樣的話,但是卻被葉寒松救了起來。
反覆折磨......
白鈺每一天都會夢到這些。
從他進入沉睡之後,每一天都會做這個惡夢。
循環往復。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之中。
眼淚從眼睛裏不停的掉落下來。
卻聽不見顧海一直在旁邊叫着他。
“師尊,師尊!”
顧海是在把白鈺埋進土坑的時候,發現白鈺還活着的。
那時候白鈺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顧海整個人都驚住了。
“師尊!你快醒醒,師尊!”
顧海大聲的叫着白鈺,可是白鈺除了那一滴眼淚,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顧海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白鈺的心脈上面。
一股渾厚的魔力從上面傳來。
白鈺的心脈碎裂,卻由魔力又將它包裹住,連了起來。
葉寒松日日給白鈺治療,天天給他輸送靈力,終於把白鈺的心脈修復的差不多了。
原本只要他再堅持幾天白鈺就可以醒來。
但是因爲顧海將白鈺帶走,把他的修復給打斷了。
顧海見白鈺未死,整個人都興奮的要命。
他連忙將手抵在白鈺的心脈處,想要幫他修復心脈。
可是,仙力和魔力本身就相沖。
他的仙力進入到白鈺的體內根本無法再幫他修復心脈。
只會和葉寒松的魔力相抗爭而已。
白鈺的心脈原本就脆弱不堪。
那裏經得起這樣的抗爭?
顧海不敢再將自己的靈力輸入到白鈺的體內。
他尋遍各方名醫想要將白鈺救活。
但是這個世上,能夠給白鈺如此醇厚魔力的卻只有葉寒松。
顧海的臉色十分難看。
整個人思考了良久。
他拼了命纔將白鈺從葉寒松處救出,可不是爲了把白鈺再送回去的......
但是由於沒有新的魔力注入,白鈺體內的魔力又日漸消散,沒有再辦法護住他的心脈。
再這樣下去,白鈺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真正的死去了......
顧海是喜歡白鈺的。
早在很早之前,他就仰慕自己的師尊。
雖然知道葉寒松簡直就和魔鬼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
似乎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救白鈺了。
“師尊。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但是,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親眼見證您的死亡......”
顧海對着白鈺磕下了幾個頭。
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將白鈺抱了起來,然後往魔尊所在的地方走去......
—
葉寒松一直處在失去白鈺的痛苦之中。
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能再見到白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