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這又是葉寒松的什麼陰謀詭計。
可是,這一天,葉寒松真的帶着他的那羣手下離開了門派。
他們就和當時來的時候一樣,走也走的那麼迅速。
門派又歸還給了他們,那些人撤離的乾乾淨淨。
顧海都有些驚到了。
一時之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不敢置信。
直到發現白鈺醒過來之後,對於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了記憶之後。
顧海才知道葉寒松爲什麼會走?
白鈺記得顧海,記得門派,記得那麼多師兄弟,卻唯獨不記得葉寒松。
他甚至對魔族入侵的事情完全不知曉。
只說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但是夢到了什麼,他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在知道這一點之後,顧海立即下令,讓所有人都不準再提起葉寒松。
唯恐會給白鈺刺激,顧海也沒有將之前的那些事情告訴白鈺的打算。
既然是痛苦的回憶,就應該忘記......
他的師尊,本就應該快樂的活在世界上。
現在,他看見師尊總是微笑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充滿了溫柔。
—
“師尊,你今天還要出去啊?”
顧海看着白鈺都有些頭疼。
自從師尊醒來之後,整個人的性情大變。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性子了。
他忽然愛上了逛集市,還愛上了喫糖葫蘆。
顧海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師尊能做出來事情。
他的師尊不應該是面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對什麼都面無表情嗎?
爲什麼他一夜之間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此刻,聽着顧海的話,白鈺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因爲失去了記憶,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這個世界做任務的。
只把自己就當成了這個世界的人。
他自己都想象不出,自己以前怎麼能那麼無趣?
在這麼一座山上,他居然待了那麼多年!
而且那麼多年居然一直在修煉,都沒有怎麼下過山。
白鈺都要瘋了,太無聊了。
此刻,忽然看見顧海這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樣子,白鈺無賴的對着他笑了笑。
“拜託,拜託。你幫我看着點,我就出去一小會,有什麼事情,你先幫我擋一擋。”
沒有辦法,實在是山下要好玩的多啊!
他一點都不想在山上再待下去了。
顧海聽着白鈺的話,簡直欲哭無淚。
他這個師尊啊……
一開始還稍微像點樣子,還知道主持大局。
之後,自從整個魔族都隱蔽起來之後,他越來越不像話了。
現在連門派都不想管了。
一個勁的讓自己幫他管。
前兩天還說,要把掌門之位傳給自己。
顧海簡直頭疼的要命。
他那時斷然拒絕了。
哪有人因爲要下山玩,就要把掌門之位都轉讓了的?
不過顧海嘴巴里抱怨歸抱怨,但是他卻很喜歡師尊現在這一副生動活潑的樣子。
“算了,我看着。你速去速回……”
白鈺一下子笑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最好,我回來的時候一定給你帶糖葫蘆。”
白鈺說完這話,一瞬間就消失了。
顧海無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奈道:“誰要喫糖葫蘆啊……”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嘆氣,卻忽然看見地上一個錢袋……
白鈺剛剛走的太急,竟把錢袋掉在了地上。
顧海更無奈了。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彎下腰拿起錢袋,御劍往白鈺剛剛離開的方向飛去……
—
白鈺一臉尷尬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他剛剛拿了一串糖葫蘆,都已經吃了一口,才忽然發現自己的錢袋居然忘記拿了。
“我能不能把這個先壓在你這裏?等我回去把錢袋取來給你?”
白鈺拿出來的是他的掌門令牌。
這個令牌在修仙界可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見到令牌如同見到他本人,誰能不給他一分薄面?
可是,現在白鈺面對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
他纔不管什麼掌門令牌呢。
“你唬誰呢?這麼一塊破鐵,你居然想要我一串糖葫蘆?”
白鈺一整個無奈的看着他。
“那怎麼辦?我錢袋沒帶……”
“好啊!你想白拿我東西。”這小販一把揪住了白鈺,大聲嚷嚷,“你別想跑,我要把你送去官府。”
白鈺一臉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如果自己長時間不回去,顧海應該會來找自己吧……
好丟臉啊,真的要和他到官府去嗎?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有些低沉的聲音在白鈺的耳邊響了起來:“我來替他給吧。”
白鈺轉過身子,只看見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遞了一錠銀子給這小販。
小販剛剛還在大聲嚷嚷,現在卻立刻喜笑顏開。
“好嘞,我給您找錢。”
“不用了。”
這戴着面具的人從他的糖葫蘆架子上面又拿了幾串糖葫蘆,遞給了白鈺,說道:“這樣就可以了。”
白鈺沒有想到會忽然出現一個人給自己解圍,他居然還給了自己這麼多糖葫蘆。
連忙對着他說道:“謝謝你,把我這個抵押給你,過,我回去把錢袋取來,就把錢還你。”
白鈺說着,又打算把自己的掌門令牌給眼前的人。
葉寒松看着白鈺這副樣子,隔着面具,有些無奈的笑了出來。
沒錯,剛剛帶着面具給白鈺解圍的人就是葉寒松……
他已經不止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他不敢出現在白鈺的面前,只能悄悄的看着他。
葉寒松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會讓白鈺看見自己的……
卻沒有想到看到剛剛那一幕。
那時葉寒松隨手買了個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就走了過來。
現在看着白鈺這副樣子,他的眼神裏滿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