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深受了重傷,白鈺害怕時間長了他會出事。
那些人趕到的時候,喬雲深正一手拿着劍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那場面看上去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武林中人這樣刀劍相向,百姓們早就嚇得全部躲了起來。
喬雲深的傷口也沒有得到及時的包紮。
門派裏的師弟看見喬雲深這副樣子都心疼壞了。
特別是之前差一點被師傅指婚給喬雲深的小安。
他看見喬雲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喬雲深早就心有所屬,自己不應該再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但是小安的心裏就是充滿了不甘心。
師弟告訴他,喬雲深原本是和大家一起完成探查任務,可是在中途看見白鈺之後,他就帶着白鈺自行離開了。
連他們也不知道喬雲深去了哪裏?
小安的心裏真的氣的要命。
若是喬雲深愛上了什麼金枝玉葉,王孫貴胄,也就算了。
他自嘆不如。
可是偏偏是那白鈺!
一個魔族餘孽。
他有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
根本一點沒有辦法和自己相提並論!
甚至還那樣陰狠毒辣,人人得而誅之。
這樣的人,憑什麼讓喬雲深喜歡上他?
此刻看見喬雲深又被白鈺弄成這樣,小安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他看着喬雲深這副樣子,心裏面又是心疼,又是惱火。
小安連忙讓師弟把包紮的布條拿過來,想要幫喬雲深先清理一番。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纔剛剛幫喬雲深解開穴道,都還沒有來得及幫他包紮。
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看見喬雲深站了起來。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竟不顧一切的往前走去。
“喬雲深,你在幹嘛?”
小安一下子大叫了出來。
不僅僅是小安,周圍的師弟也完全不理解喬雲深的行爲。
“大師兄,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好,不能亂動。”
可是,他們竟聽見喬雲深焦急的說道:“我要去找白鈺。白鈺還和那魔教教主在一起,他會有危險的……”
喬雲深滿腦子都是白鈺。
他知道那魔教教主冷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白鈺和他在一起短時間恐怕沒有什麼。可是,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的。
他不能再讓白鈺和冷戈在一起!
喬雲深捂住自己的胸口,滿腦子都是他要把白鈺給帶回來。
白鈺已經去了太久了。
不知道自己還來不來得及能追到他?
喬雲深很努力的往前走着,根本無暇顧忌這些趕過來救他的師弟們。
小安站在他的背後,根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手指都已經握了起來。整個人的表情異常猙獰。
這白鈺就這麼好?
就這麼值得喬雲深爲了他奮不顧身?
小安的臉都已經扭曲到變形。
他一下子伸出手拉住了喬雲深,根本就不想讓他去。
喬雲深卻一點都不領情:“你放手!我要去找白鈺。”
喬雲深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執念。
他的血流了那麼多,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包紮,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說要去找白鈺!
小安都要氣瘋了。
見和喬雲深根本無法理論,他猛地伸出手,異常決絕的打在了喬雲深的脖頸上,把喬雲深一下子打暈了過去。
師弟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害怕。
喬雲深在幫派內是所有人的師兄,他還是很有威嚴的。
此刻小安竟這樣不管不顧的將師兄打暈,他們顯然有些惴惴不安。
“安師兄,你這樣,大師兄好了之後,肯定會發火的。”
“發火就發火。總比讓他去送死強!
他也不看看他現在什麼樣子?那麼可怕的劍傷,他連站都站不穩了,居然還要去找白鈺。他真的是瘋了。”
說着小安示意大家快點把喬雲深給帶回去。
在帶回去的路上,小安注意到喬雲深的腰帶,他很清晰的記得,喬雲深被解開穴道之後,從嘴巴里吐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他趁着衆人沒注意,將那東西塞進了他的腰帶裏。
小安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一路上都不動聲色,直到回到門派裏,讓師叔幫喬雲深包紮好之後,他才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
腰帶裏面藏着的竟然是一粒藥丸……
—
喬雲深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猛地從牀上驚醒。
嘴巴里還叫着白鈺的名字。
小安坐在他的牀頭,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喬雲深暈倒的時候,嘴巴里不停的叫着白鈺,此刻他好不容易醒來,居然又在叫着白鈺。
小安真的是恨死了白鈺。
他氣到手都在顫抖。
但是看見喬雲深這一副虛弱的樣子,他又捨不得罵他。
小安只好強行將自己的怒氣壓了下去,他拿起旁邊桌子上面的藥碗遞給了喬雲深。
“師兄,你這次傷的不清,師叔說,你要好好喝藥!”
然而喬雲深就連藥也沒有喝。
他看見天已經黑的徹底,整個人慌的要命。
他原本就耽誤了那麼長時間,現在天都黑了,他是不是已經追不到白鈺了?
那魔教教主到底要把白鈺帶到哪裏去?
喬雲深咬着牙,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劍,就要往門外走。
小安見狀,急的叫了出來。
“喬雲深,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是瘋了嗎?你不要命了嗎?
你知道我們爲了給你治療廢了多大的精力嗎?
你又知道師兄弟們有多擔心你的安危嗎?
今天下午師叔和師父都來看過你!他們都很關心你。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就這麼急着去尋死嗎?”
喬雲深這才停下腳步,對着小安解釋道:“我不是尋死。我要去找白鈺。那魔教教主殺人不眨眼,白鈺和他在一起會受傷的!”
小安見喬雲深又是這套說辭,都要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