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說不出的寒涼。
像他們這樣的渣滓,她以後都不會再容忍他們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白母痛恨白父的背叛,但是她更痛恨他們倆竟然裏應外合的想要將白氏給奪走。
她當時竟然真的聽從了白父的建議,讓白遠衡作爲白氏的繼承人,而把自己的兒子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撤下去。
如果白鈺當時真的自殺成功,自己現在是不是還被矇在鼓裏?
幫人家養兒子,還害自己的兒子慘死?
白母越想越覺得害怕,恐懼伴隨着惱怒在狠狠的牽引着她的心。
她怒吼着大叫道:
“讓他們滾!現在就把他們給趕出去!”
眼看着一大羣保鏢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白遠衡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他並沒有像白父一樣,爲了挽回最後一絲尊嚴,打算自行離開。
而是猛地朝着白鈺所在的放向跑去。手指一下子抓住了白鈺臉上的墨鏡,然後將它猛地扯了下來。
墨鏡直接掉落在地上。
可是白鈺的臉並沒有就這樣露出來。
而是被時安緊緊抱住。
時安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白鈺。
事發之前,時安就站在白鈺的旁邊,他一直都在看着白鈺。
眼睛一絲一毫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影。
所以白遠衡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
手指用力的按住白鈺的後腦,將他護在自己的懷抱裏。
時安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說不出的害怕纏繞在他的周圍。
還好,他護住白鈺了......
白鈺毀容之後,非常自卑。他每次出現的時候,要麼臉上包着紗布,要麼戴上一個大大的墨鏡。
他從來不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現在白遠衡竟然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將白鈺的容貌暴露在大廳廣衆之下。
他的惡意簡直要溢出來了。
時安的心裏到現在還帶着後怕。
他知道現場的這羣人,看上去在追捧白鈺,甚至還有些人想要追求白鈺。
可只要白鈺的臉暴露在他們面前,就算他們嘴上不說,但他們私底下肯定還是會用惡毒的語言評論白鈺。
若是自己沒有反應過來,沒有護着他。他肯定會承受最大的惡意!
“沒事了,別害怕。他們沒看見你。”
時安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白鈺的耳邊響起。
白鈺感受着他懷抱的溫度,只感覺心裏無比溫暖......
時安身上好聞的味道瞬間將白鈺包裹起來,他忍不住翹起嘴角,笑的很甜。
時安看着白鈺的頭頂柔軟的髮絲,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
他還在心裏想着,要早點帶白鈺去見那個整容醫生。
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白鈺現在的長相。
但是他不能讓白鈺再自卑下去。
他只希望,白鈺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不會感覺到害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時安卻忽然看見白鈺擡起頭,看向自己,然後對自己說道:“我不怕!”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根本就沒有想到白鈺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白鈺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映入他的眼睛裏。
時安完全呆住了。
“噗通。”
“噗通。”
他是看見過白鈺毀容時的樣子的......
也一直在心裏把白鈺想成那樣。
他以爲自己知道白鈺現在的容貌。
他也曾經幻想過白鈺墨鏡下的臉,會是什麼樣子。
可是......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並不是他相信中的那一張被硫酸腐蝕過的殘缺的臉。
而是一張無比驚豔的臉。
白鈺的臉實在是太漂亮了,上面哪裏有點點的毀容痕跡。看上去根本就是他最初的模樣。
只不過白鈺比起原主還是漂亮很多。
不僅僅是因爲他比原主更加自信,也不僅是他比原主的氣度更好。
而是因爲有他靈魂的滋養,他的容貌比最初他進入這具身體時精緻了很多很多。
皮膚更白,臉也更加立體,就連臉上的光澤看上去都紅潤又健康。
時安光是看着眼前的畫面,就已經呆在原地。
他張着一張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一尊雕塑,就連都動都不會動一下。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心跳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速度,簡直能立刻跳出他的身體!
白鈺見着眼前人的呆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俏皮的對着時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而這個時候,白遠衡還在惱怒時安居然擋住了白鈺的那張臉。
一羣保鏢也已經將白遠衡的手臂抓住,把他整個人往外拉。
白遠衡氣憤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看着自己做的事情又失敗了,他惱羞的對着白鈺大喊:
“白鈺,你在害怕什麼?害怕讓他們看見你那張無比噁心的臉嗎?
就算你得到了白氏又怎麼樣?你永遠都是一個醜八怪。
你這個癩蛤蟆,你敢把你真實的樣子露出來嗎?
我就知道你不敢!
因爲你只配永遠活在陰暗的角落裏!你就帶着你的墨鏡過一輩子吧!”
白遠衡的話說的極其惡毒,他也只是想要噁心白鈺。
白遠衡料定了白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知道自己的計劃落空,他的心裏無比可惜。
卻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白鈺的聲音響起:“我爲什麼不敢?不就是想要見我的臉嗎?我給你看就是了。”
一時間別說是白遠衡了,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的朝着白鈺所在的方向看去。
白鈺是瘋了嗎?
他怎麼敢?
他是要讓所有人都看見他那張可怕的臉嗎?
不過,因爲白鈺爲醫學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大家對於白鈺還是抱有善意的。
很多人也在自己的心裏做着心理準備,他們在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個人的美,並不是只有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