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都沒有看清楚四皇子是怎麼死的,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一雙溫暖的手給矇住了。
“我來。”
墨亦寒的臉色鐵青,他用手抓住白鈺的手,想要從他的手中把那劍給拿過來。
墨亦寒從來沒有想過,有自己在白鈺的身邊,居然需要逼到他親自去殺人!
這個該死的四皇子!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在墨亦寒的心裏,白鈺的那雙手是用來彈琴作畫,擺花弄草的。
他一直覺得白鈺美好的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又脆弱的像是隨意都能折斷的柳枝。
這樣的白鈺,怎麼能讓他沾染上血腥?
“別怕。”
明明是白鈺結果了四皇子的命,他居然在白鈺的耳邊說出這兩個字。
甚至還用手捂住了白鈺的眼睛。
不想要讓他看見那一具令人作嘔的屍體。
白鈺翹起嘴角笑了出來。
他伸出手抓住墨亦寒矇住自己眼睛的手,然後拉開。
“亦寒,你太小瞧我了。我怎麼會害怕?”
白鈺沒有把手中的劍交給墨亦寒,而是親自握住,然後將劍捅的更深了一些,直到確定四皇子死的透透的,纔將劍從他的身體裏面抽了出來。
在這深宮之中,不殺人就會被殺。
雖然白鈺不想殺人,但是都被人逼到這份上了,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白鈺輕描淡寫的將劍丟在地上,看上去並不像剛剛做了什麼震撼人心的大事。
但是,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現場所有的侍衛,宮人,太監,全部低下頭,就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白鈺。
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爲白鈺是一個可以隨意揉捏的軟包子。
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軟包子竟然一劍將四皇子給殺了!
白鈺真的像他表現的那麼人畜無害嗎?
怕是他隱藏的太深,讓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這一認知,讓在場的各位全部感覺頭皮發麻。
四皇子的那些侍衛眼睛眥裂,恨不得將白鈺給手刃當場,但是他們根本就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別說給四皇子報仇了,他們就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白鈺也沒有去管他們,而是走向一個椅子坐下。
他讓宮人給他倒了一杯茶。
周圍的人恐懼到就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這裏安靜的像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白鈺將茶杯端起,默默的喝了一口。
就在這個時候,只看見皇帝陛下,親自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白鈺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
看着四皇子倒在地上的屍體,皇帝簡直要氣到暈過去。
四皇子母妃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哭到崩潰。
“我的兒啊!”
她紅着一雙眼睛,發狠的看向白鈺。
“皇上,你殺了他,你要給丞妾做主啊!”
而白鈺的母后皇后娘娘也整個人都嚇傻了。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連忙跑到皇帝的面前跪下來,“皇上,鈺兒他不是故意的!求您放過他。”
他感覺自己的心肝五臟全部都像被針扎一樣疼。
白鈺殺了小四!
那是他最愛的兒子啊!
“你這個孽障,你怎麼敢?”
說着,皇帝猛地伸出手指向白鈺:“給我把他抓起來!”
皇后嚇的渾身都在發抖,她乾脆用力的抱住皇帝的腳,重複着剛剛的話語,“鈺兒他不是故意的,皇上,您放過他......”
“他還要怎麼故意?他殺了小四!”
皇帝已經要氣瘋了,他簡直沒有一點理智可言。
就在這個時候,白鈺居然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皇帝用看一個瘋子的眼神看着白鈺。
早知道白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就應該把他掐死在襁褓裏。
白鈺對着皇后說道:
“母后,您不用爲我求情,我就是故意的!”
聽見白鈺的話,墨亦寒的眉頭皺了來。
根據剛剛的情況,他知道白鈺肯定有什麼殺手鐗。
但是他還是不勉爲白鈺擔心。
似乎是發現了墨亦寒的擔憂,白鈺居然從他自己寬大的袖子下面,悄悄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墨亦寒一怔,擡起頭看向白鈺,就看見白鈺朝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不用擔心。
手上的觸感轉瞬即逝,白鈺已經將手指拿走,擡起腳走向皇后。
可墨亦寒還是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片滾燙。
他有些癡纏的看着白鈺的背影。
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在爲他而跳。
這裏這麼多人,卻只有他們兩個相互偎依。
這些年來,墨亦寒一直在背地裏苦練武功,就連白鈺都不知道。
雖然不能殺死在場這麼多侍衛,但是把白鈺帶走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墨亦寒的眼睛裏全部都是警惕,他隨時做好準備將白鈺帶走。
白鈺也走了過去,將皇后從地上扶了起來。
然後轉頭看向皇帝。
“四弟是我故意殺的。
可是父皇,你都沒有弄清楚原委呢,就要把我抓起來,不覺得太不公平了嗎?
四弟是您的兒子,難道我就不是嗎?
四皇子夜闖太子寢宮,想要殺了我。
我殺了他,這不是應該的嗎?
一個皇子竟然大逆不道,想要殺了太子。他這是在做什麼啊?
以下犯上?
按照本朝的律法,他這樣的舉動,是不是該殺?”
說着白鈺還指向了那一羣四皇子帶過來的親衛身上。
這些親衛每一個都有帶着刀劍。
他們如此猖狂,白鈺反擊本就是人之常情。
可是皇帝纔不管那麼多。
“別廢話,把他給朕抓起來!”
眼看着那些侍衛朝着自己跑來,白鈺一下子笑了出來,他對皇后道:
“母后,您看清了嗎?皇上愛的哪裏是我們啊。不用再求他。”
皇后都要急瘋了,現在哪裏是管皇上愛不愛他們的時候啊!
“鈺兒,你和你父王道個歉,好好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