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完全受自己意念控制。
在廁所門外等韓小莉，賀汀認識到這一點，皺着眉把兩隻拳頭塞進褲兜裏，想着：
過來嗎？太平公主，戴過的耳環。
過了幾秒鐘，他拿出拳頭，停在胸前，慢慢地展開手掌……
不遠處，韓小莉出了公廁的門，看見賀汀的動作，驚喜的小跑過去，停在人面前，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賀汀的手心看。
只見兩個翠綠圓潤的短墜，正躺在男人的手掌心裏，小巧而精緻。
“汀哥哥……謝謝……我很喜歡！”
韓小莉的聲音又軟又甜，認真的拿過一隻耳墜，戴在自己右耳的耳洞裏，笑嘻嘻道，“三年級我打耳洞，還是拉着你陪我一起去的呢。”
這……
這是古董……
小莉啊，這不是給你的啊……
賀汀張張嘴，看着少女渾身上下溢出來的愉悅，最後放棄瞭解釋，默默動手，把另一隻耳墜，掛在人左耳上。
兩隻耳墜垂在粉白的耳垂下面，搖晃着瞬間生動起來，綠光襯得韓小莉的臉，更奪目了些。
“咳咳……”
嗓子突然發癢，賀汀咳了兩聲，在韓小莉期待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很適合你。”
“不親我一下嘛？汀哥哥~”
手被握住，他忍不住吞嚥一下，垂眸迎上女人的晶晶目光，開口道，“回去再……這裏人唔……”
話沒說完，嘴被堵住。
賀汀嗓子更癢了，擡手摟住韓小莉的腦袋，被那沁涼的綠色耳墜冰的激靈一下，連忙移開脣，捂着嘴一陣猛咳。
“汀哥哥，你沒事吧？”韓小莉在一旁擔心。
賀汀擺擺手，牽住韓小莉準備幫自己拍背的手，拉着人往遺址走，分神和保持沉默的韓小泱聊天。
“小泱，剛纔那個金盃是怎麼回事？”
「什麼金盃？人王老都介紹了，人家叫——金甌永固杯。」
“簡稱金盃，有問題嗎？”
「……沒！幹啥呢幹啥呢，誰讓你牽我妹手了！？」
“我女朋友。”
「啊！就知道欺負她沒哥哥沒爸爸！你問什麼來着，再重問一遍！」
“之前我只是隨便試着復原銅首……那個金盃，應該不是我弄過來的吧？”
「這個啊，是我後面算了一下，金更值錢，給你換了。」
“嗯嗯嗯？你能隨意調換？！”
「不能……歐陽律師說銅首的文物價值不大，我借了點力給你，才換了金甌永固杯。」
“難道，銅首真的就是水龍頭？”
「昂。人家就是露天的，專門用來噴水的，由外國人打造的，銅質水龍頭……」
賀汀無言以對，懷疑復活的霸王龍，就是韓小泱在後面搞的鬼。
回到人羣，沒過一會兒王老就發話返回，賀汀被拉着，上了一輛剛剛開來的軍車。
駕駛室的兩個人都一身軍裝，賀汀老實坐好，轉頭看着閉目養神的王老，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
“帶你認識認識你大伯。”
聞言，賀汀抿抿嘴，乾脆靠在靠背上，跟着閉上眼睛，和韓小泱討論，“小泱，你說我死不承認，會怎樣？”
「你當初，應該讓花花屏幕掉電子設備，不被傳播出去，誰會懷疑你復活恐龍啊？」
“那現在抹掉那些視頻，有用嗎？”
「王老是個人精，你們是鬥不過他的。我看他也沒惡意，讓他庇護你們，以後接觸到靈體事件，也方便辦事。」
“和官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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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你那案子在他們眼裏，就芝麻粒大小，資本啥的他們壓根不放在眼裏……和官方關係好了，打壓張海京他們，簡直是毛毛雨！」
倘若真和官方合作，那把網上所有關於自己的討論，壓下去，再輕易不過。
要是被扒出，他一個30歲男人，正在和一個18歲的高三生談戀愛？
這，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他上網少，被外界影響不到。
但韓小莉那個網癮少女，喫雞王者都大神級別了，到時候在學校裏被同學什麼的說東說西，抑鬱了怎麼辦？
想到這，賀汀憂慮的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的街景，開啓意識羣聊。
他憂愁道：“你們說，官方會和我們，合作愉快嗎？”
“會，VIP的那種待遇。”歐陽憧先接話發言。
李旋此時提出疑惑，“應該不會吧？我們正全力踐行科學發展觀呢。”
“科學發展觀……能讓流離失所的國寶文物，瞬移回家嗎？”甄正反問道。
李旋愣愣迴應，“不……不能。但是復原古屍生前容貌之類的，不就是科學做到的？”
“那我問你，掘人祖墳這事兒，都有經過人後代同意嗎？”甄正語氣冷了下來。
李旋來勁了，“文明發展，避免不了興建各種建築。國家總要發展，強大起來了纔不會被人欺負！人死燈滅，他們佔着土地資源，很浪費。”
“別跟我答回所問……你爸媽把你培養的真不錯，是走仕途的料。”甄正嘆了口氣，語氣平靜下來。
“那考古隊的和墓穴後代之間的交涉，我怎麼知道。”嘟囔完這句，李旋安靜下來。
沒一會，歐陽憧笑着出聲道：“沒關係，金盃回來，沒有任何運動軌跡的不是嗎？”
“對啊，我又沒用旁門左道，沒人能切開我的腦袋，看我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賀汀贊同，隨後補充道，“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小汀，你過兩天，再把那個銅的金甌永固杯召喚回來唄？”
耳邊突然響起蒼老男聲，四人羣聊被打斷，賀汀疑惑看向面露疲態的王老，“爲什麼您這麼確定是我呢？”
“因爲我這九十多年，沒白活。”
王老拍了拍賀汀的肩膀，動身從打開的地右側車門下去，拄着手杖往前面的大樓走去。
“賀先生，請。”車門還在開着，外面的軍裝男人催了一句。
賀汀下車，整了整衣服大步跟上王老，打量着眼前威嚴的市政大樓，餘光看了眼王老滿是神采的眼睛。
「哥們兒，你看看人王老，孩子個個人中龍鳳。你好好混啊，別給賀叔丟臉了。」
“問心無愧就好，別給我整那麼多附加條件。”
他本來就沒太大的上進心，主要就是想多賺錢，來減輕賀潛心的負擔，讓人早點享上福。
平平凡凡，安安靜靜的，就很好。
將來種個一畝三分地，和老婆一起守着老宅子，養個貓再種些花，和和美美的不爽嗎？
「哥們兒，你的出息就不能長長嗎？」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韓小泱說過無數次賀汀沒出息了，此時覺得心累的很，「你想想拯救世界不行嗎？」
“沒那個金剛鑽，不攬那個瓷器活。”
“肉體凡胎，經不起折騰。”
“胸無大志，在乎的人平安順利就好。”
賀汀花樣拒絕，表情淡淡的跟着王老，進了氣氛嚴肅的會議室。
放眼望去，全是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精英人士，眼裏的好奇和探究，毫不遮掩，眸光裏的希翼，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