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門回來，就感受到金無敵投來的目光，他忍不住沉下臉，坐了回去。
“人齊了，那我就開始了。”
瞟了眼衣冠楚楚開始發言的金無敵，賀汀抿嘴慢慢閉上眼睛，不知道警局請這個人來幹什麼？那些女人，哪個不是他間接害死的？！
難不成……是查到金無敵都接觸過死者，所以故意把人請來，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的？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人容易撕裂。
賀汀沒琢磨一會兒就放棄了思考，睜開眼看過去，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說什麼。賊喊捉賊，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挑釁蹦躂？你等死吧金無敵，回去我就把你投嘟郵尖的過去整合一下，實名舉報你，謀殺！
上邊，金無敵側過身，露出白板上的書寫內容，臉色認真繼續說道：“請大家看這些共同點，就雲京半年來發現的紫砂的女性死者，你們能發現什麼？”
白板上排列着勾畫凌厲的行楷體的黑字，簡單介紹了五個死者的個人信息。
剛纔在場的九位警官的發言，都有提到，死者是未婚的漂亮女性，都曾做過美容項目，對容貌的在意程度要強過一般人，所以纔會造成死者無法接受現實，選擇去世。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發現好吧？賀汀沒勁兒的收回視線，看着桌面上空掉的巧克力包裝紙，抿着嘴拿過來塞進兜裏，琢磨着回去調一下死者們的歷史錄像，早點把金無敵釘進牢房裏……
這個時候，看了白板上的信息，有人迴應起來：“看年紀不超過30，就都能買的起房了？不會都是做特殊職業的吧？”
聽到這，賀汀愣了一下，垂眸咬着新剝開的芒果味燕麥巧克力，心裏暗暗慶幸：還好還沒全款買房……30歲，坐了四年牢，出來就買的起大別墅？警方肯定會重點監控調查啊……
雖然虛擬賬戶能不留痕跡的進帳，但在進行消費的時候，商家得確定收到款了，才能讓他帶走商品，消費流水肯定會被查出來的。
想到這，他徹底歇了自己買房子的心，決定給自己找個正當的副業，來把收入變的合理……
“賀汀，你覺得呢？”
“嗯？”
突然被點名，賀汀反射性應聲，擡頭看向聲源，疑惑的看着金無敵，“你說什麼？麻煩再說一遍。”
金無敵擡手鬆了松領結，淺淺皺着眉道，“我懷疑他們是吃了同一樣東西，從而導致的毀容。對此，你怎麼看？”
裝……真能裝！特麼的就是你給她們下的嘟！你給人淦到激動的血管爆裂的我去你大爺！
強忍住沒喊出來，嚥下嘴邊的話，賀汀移開視線，放在會議桌中間的綠植上，閉上眼睛平復情緒，“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這同一種東西，是誰給他們的呢？”
說到最後，他忽的轉眸盯着金無敵，衝他扯了一個笑容：“金先生，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個男人，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而盯上了這個可以稱上白富美的羣體呢？”
金無敵神色依舊，思索狀的蹙着眉頭，迎着賀汀挑釁的目光，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希望結果不是如此。”
看人說完還鞠了個躬，賀汀更不爽了，覺得人就是故意的，顯他賀汀多不懂事，剛纔被趙局說耍小孩兒脾氣……一定金無敵故意激怒自己的！
“賀汀，別生氣，兇手一定會抓捕歸案的。”
在憤怒還是不憤怒之間撕扯着，耳邊響起的男聲讓他瞬間清醒，扭頭看過去，淡淡笑了一下。
輕輕拍着精英總裁範耀眼的男人肩膀，捕捉到金無敵眼中一閃而過的迷惑，賀汀滿意的點了點頭，端着長輩架子，意味深長道：“做壞事，早晚會有報應的，不能心存僥倖。”
哼！想控制我的情緒？當歐陽憧的心理師是裝飾嗎？
平靜下來想，他收回手，瞥了眼有些愣怔的男人，看着滿臉讚賞的趙遜，開口道：“趙局，我不丟我爸臉吧？”
趙遜笑，“不丟不丟，就你這急脾氣跟老賀一個德行——你爸和小媽已經那邊同意提供血液給警方做參考，回頭我給你一個女性醫生朋友的聯繫方式，你帶上她過去採血。”
聽到最後，賀汀有些意外自己的心平氣和，可想到自己老爹那樣，肯定是趙遜一提，就爽快答應了的。
預料之中，警方把自己身邊的人，查了個遍。不用他提，什麼人能派上用場，他們清楚的很，更是知道“醉戀”這個別稱。
杭阿藍曾經被張海京變相囚禁過的事兒，在警局，不是祕密。
開完會，賀汀跟着趙遜進了他的辦公室，見人匆匆走向辦公桌，從抽屜裏翻出一瓶藥，抖着手倒了幾顆出來，緊跟着捂進嘴裏……
“趙局，你還好吧？”
賀汀拿紙杯接了杯溫水遞過去，皺着眉頭打量着人煞白的臉，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顯然，是哮喘犯了。
“沒事兒，老毛病了。”趙遜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右手慢慢順着胸口，聲音沒了之前的中氣，“之前受傷落下的病根，別和其他人說——你進來想說什麼？”
喫過藥，趙遜的臉色很快就緩和下來了，這會兒正直勾勾的盯着賀汀看，覺得從他嘴裏出來的，肯定是大消息。
“嘖，我這腦子！”
看人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想起什麼似的。賀汀疑惑追問，“腦子怎麼了？”
趙遜站起來，掏出手機應道：“哎就那黃老頭，你還記得不？”
賀汀點頭，不禁蹙起眉，“記得。是發現什麼了嗎？”
“太猖狂了他們！你不知道，那地下室，特涼的就是個制嘟窩點！”
「臥槽！花花你特麼以後看點有用的生活片段行嗎？！這麼大的罪犯，你居然都沒發現！？」
賀汀的驚訝被韓小泱突然的斥責打斷，有些愣然的看着趙遜湊到眼前的視頻片段，“……這……黃老頭學化學的嗎？”
“屁，一直在化工廠裏呆着。特孃的，讓他死的太早了！我們查了一下，這人四十年前開過化工廠！”
“不過，她老婆是個珠寶設計師，在其他城市工作，最後不幸被個癮發的人渣煎鯊了……他那天正帶着兒子去看老婆，碰着了，殺了那人渣。老婆死了，思想扭曲，就開始想報復涉惠……”
一番話裏出現兩聲嘆息，賀汀瞭解到這也不由感嘆，“是死早了，應該讓他懺悔完，說出嘟品流向，再送他上路的。”
趙遜笑了笑，右拍上賀汀的肩膀，“好了，以後記得留口氣，早點回去休息吧。”
“趙局再見……”賀汀尷尬的笑笑，轉身離開辦公室，也不敢提張海京的事兒了。
停在警局的大門口，他擡頭看着湛藍如洗的天空，嘴角慢慢勾起冷弧：“張海京，我們，明天晚上見。”